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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地揉揉眼,喘著粗氣。基納沒聽他說的,徑直走到他的前面,單手握劍,猛地一揮,強烈的氣流呼嘯而過,前方被劈處一大片空地。溫斯:“……”基納扛著劍,轉過身,一點都沒喘,沖他一笑,“隊長,走吧?!?/br>“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啊?!睖厮谷嗳嗷{的頭,兩人繼續向前走。又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聽到了輕輕的呢喃聲:“阿德里恩……”溫斯攔住基納,神經緊張起來,突然他轉過身,只見尼祿?馬爾杰里公爵的亡靈滿臉憂傷地向他們走來,雜草在他的腳下咯剌咯啦地響。艾布納帶的“月出”一直沒派上用場,因為前方奧雷亞斯的手根本就沒停過,完全不需要他動手,他訕訕地收起月出,跟著奧雷亞斯走。“奧雷亞斯,你之前來的時候就沒有找到那個黑花嗎?”艾布納問。“是的,這里太大了,又沒有高樹可供勘察,但是這種氣息不會錯?!?/br>“什么樣的氣息?”奧雷亞斯頓了一下,“亡靈沉睡的氣息?!?/br>艾布納:“……”“亡靈會受到這種氣息的吸引,從而一直圍著它轉?!?/br>艾布納后背一涼,“那這里豈不是有很多亡靈?”奧雷亞斯笑笑,“這里的empusae似乎被什么東西封住了,亡靈感受不到。而且單單empusae是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的?!?/br>“我一直很想問,奧雷亞斯,這些亡靈的衣著看起來很奇怪,總之我從沒見過這樣的?!?/br>奧雷亞斯猶豫道:“應該是我們那里的亡靈,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在這里?!?/br>艾布納一愣,“你們那兒發生了什么?”奧雷亞斯沉默了許久,揉揉艾布納的頭,說道:“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山崩地裂,火燎海嘯?!?/br>艾布納一顫,“那么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又怎么會到這里?”奧雷亞斯仰起頭看著天,“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沉睡了許久,身邊全是亡靈的氣息,也許我和亡靈一直漂浮在某處?!?/br>艾布納嘴角一抽,“人死后亡靈不是到地獄么?”奧雷亞斯沉默起來。“難道你們那兒人鬼共生?”奧雷亞斯依舊沒有說話。艾布納喉嚨一緊。奧雷亞斯揉揉他的頭發,“我們那兒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一切都在不斷地輪回?!?/br>艾布納停下腳步,“你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到來的嗎?”“不知道?!?/br>“我在四國中從來沒聽過這種地方,也許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哪里搞錯了,讓你的記憶發生一些錯亂……”奧雷亞斯瞇起眼,捏起艾布納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像是要把他刻進眸子里,“既然你在這里,就不是意外,nce?!?/br>艾布納被注視得發緊,他移開眼,笑著拍開奧雷亞斯的手:“兄弟,你這樣總會讓我覺得我倆以前認識似的,可是你又說你來了不過五天,這讓我很傷腦筋啊?!?/br>奧雷亞斯眼神復雜,動動嘴唇,還是什么都沒說,兩人繼續開路向前走。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的是模糊不清的呢喃。艾布納一轉身,只見尼祿?馬爾杰里公爵穿著一身白衣向自己走來。不,是亡靈,他想著。突然奧雷亞斯擋在艾布納面前,亡靈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面容悲傷,不停地呢喃著“阿德里恩……”艾布納掏出匕首,緊緊盯著亡靈,可是又覺得這它一點都不恐怖,相反讓人覺得它聲音里藏著豐富的感情。亡靈繼續向前走,就要到他們面前時,奧雷亞斯一把抓住它的脖子,舉到雙腳離地,它仿佛沒有痛覺,腳還保持著走路的姿勢,悲傷道:“阿德里恩……”奧雷亞斯皺眉,一使勁,亡靈就化成一縷煙消失了。艾布納舒一口氣,但身后不遠處又傳來“阿德里恩”的悲吟,他轉身,果然又來了同樣的亡靈,而且這一次有兩個!奧雷亞斯沖上前一手抓一個,分別扔了出去,但是四方走來更多的亡靈,它們齊齊悲吟,奧雷亞斯和艾布納耳邊充斥著“阿德里恩”。奧雷亞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石頭,發現石頭并沒有亮。“這些只是幻影?!?/br>奧雷亞斯急急一說,然后攔腰抱起艾布納,同時變成巨豹,當艾布納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坐在黑豹的背上,緊接著而來的是呼嘯的風聲。他尖叫一聲,連忙緊緊抱住黑豹的脖子。奧雷亞斯帶著艾布納飛速穿出密集的幻影包圍,繼續向前飛馳,艾布納感覺衣服里都灌滿了風,周圍的云血花不過是血色的螻蟻,他慢慢抬起頭,驚呼起來:“哦吼——奧雷亞斯,你真棒!”突然一聲巨響、緊接著而來的是黃色的信號煙。“是溫斯!溫斯找到了!”艾布納興奮地指著那個方向。黑豹一聲嘶吼,朝著那個方位疾馳而去。艾布納的視野編織著大地的血色與天空的藍色,晃得他眼疼,又鮮明地刺激著他麻痹的神經。終于他們沖破了紅色與藍色,沖進一片空曠的地方。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正是溫斯和基納。“溫斯!”坐在豹背上的艾布納頭發全被揚后,露著光潔飽滿的額頭,看起來很精神。但是這架勢……溫斯和基納目瞪口呆。艾布納從奧雷亞斯的背上跳下來,得意地說道:“騎馬有什么了不起,騎貓才是最爽的!”溫斯、基納:“……”奧雷亞斯已經變回人形,走上前把艾布納凌亂的頭發理理順。溫斯不自在地撓撓高挺的鼻尖,然后指指身后的小溪,清清嗓子,“應該就是這兒?!?/br>艾布納和奧雷亞斯走上前,奧雷亞斯看著清澈的湖水說:“繼續往前走?!?/br>這條小溪很窄,水看起來也淺,幾人沿著水邊往前走,溪水漸漸變寬,水也變得深起來。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艾布納額頭像是被什么東西一燙,他“嘶——”地一聲后退,只見眼前的空中出現一個黑色的漣漪,并迅速擴散開來,很快織成一個黑色的半球,把前方的一大片溪水都圍在其中。“該死的?!卑技{摸摸額頭,又是一陣刺痛,摸出一手血。奧雷亞斯抓住艾布納的手腕,低沉說道:“別摸?!?/br>溫斯看著艾布納的傷口深深皺起眉,那一塊皮rou像是被活活燙化。“見鬼,這是什么東西?”艾布納覺得最近真是霉得要命。“也許是靈障?!眾W雷亞斯認真地給艾布納清洗傷口。“那是什么鬼玩意兒?”“被empusae反噬的亡靈?!眾W雷亞斯托起艾布納的頭,彎下腰,盯著潰爛的傷口。“那黑花還能反噬?啊——天殺的,你做什么!”艾布納感受到傷口上有溫熱的濕意。“別動?!眾W雷亞斯穩穩地捏住他的臉,彎著腰,認真地給他舔傷口。溫斯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兩人的側面,又覺得這日陽光甚好、水也清、花也美,他默默轉過身,胸中燒著無名之火,一怒之下抽出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