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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疼痛的冷汗浸透襯衣。“咔嚓——”突然伴隨著一聲怒吼,書房的玻璃碎得七零八落,一道輕盈的黑影跳了進來。“大貓?”艾布納疑惑地看了眼這個“一夜”后就消失了的大黑貓,然后抓著鈴鐺準備繼續搖動。但艾布納一轉頭,黑貓就突然變大成了鬼豹!緊接著鬼豹像是抽絲般將鬼魂從肖恩的體內狠狠地拉了出來,很快鬼豹脖子上的一塊石頭發出刺眼的光亮,鬼魂消失了。艾布納瞪著看完這一切,松了口氣,疼痛已經侵蝕了意識,腦中嗡嗡作響,他疲倦地癱坐在桌邊,兩條腿無力地晃動著,眼皮極其沉重。但他還是努力抬起眼,肖恩安靜地睡在地上,黑豹正向自己轉身,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躲開它。它的金眸緊緊地盯著艾布納,艾布納竟覺得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于是他索性放下最后防備,任由黑豹靠近他的手臂,柔軟的毛在手臂上來回撫動,艾布納的痛感略減輕了些,他慢慢抬起手撫摸著黑豹的下巴。黑豹伸出舌頭舔了舔艾布納的紗布,一陣奇特的暖流透過紗布洗滌著傷口,艾布納頓住了。黑豹一邊用金眸緊緊地盯著艾布納,一邊用銳利的牙齒咬開紗布,艾布納被黑豹的金瞳吸走了魂,待他反應過來時,紗布早已掉在地上,黑豹正用舌頭仔細地舔著傷口,粗糲而又溫熱的舔舐像是在一點點清理泥河中的沙礫,艾布納的疼痛在慢慢減輕,但困意又慢慢襲來。終于他閉上眼,側倒在桌上,手臂還輕輕環著黑豹毛茸茸的脖子。“Lance……”一聲模糊不清的低語隨著最后的意識消失殆盡。作者有話說:這一章主要是對艾布納所住的多倫宮內建筑的簡單介紹……看得嫌煩也沒關系(笑哭)。多倫宮是國王的宮殿,重要的臣子都住在里面,艾布納的父親是王輔(大概相當于宰相),住在里面的御輔樓;溫斯是劍衣騎士長,住在劍衣樓;其他一些重要臣子住在白翰樓;國王一家住在銀塔。大概就是這樣……王輔之子3顛簸、流浪、顛簸、流浪……艾布納感覺自己在不斷地翻滾,暈眩中夾雜nongnong的惡心感,他想停下這一切,但只換回更加強烈的翻滾,連叫喊聲都卡在喉嚨里。突然他感覺胸口一陣震顫,隨即一句無聲的言語闖入他的腦中。“睜開眼?!?/br>突然母體震顫起來,艾布納的胸口也隨之震顫,這是母體與人交流的特殊語言,很快艾布納就明白了母體在說:“你是誰?我從未孕育過你?!?/br>于是他睜開眼,暈眩感立即停止,四周全是白色,他正懸空站在這無依無托的白色世界中。他本想說話,但胸口又是一陣震顫,他的聲音轉化成了顫動,“我在哪里?”“母體?!?/br>艾布納顫抖了一下。“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許久沒有回答,艾布納卻隱隱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他木然抬起頭,只見面前的一個白紗中隱隱生出一個胎兒,他轉過身,發現四周的白紗都在慢慢隆起,一個個白玉胎兒漸漸清晰,他又抬起頭,頭頂上也是一個個胎兒,連腳下也是。他感到頭皮在發麻。“你不該硬闖入這里,你要接受懲罰?!?/br>“我什么都不知道!”艾布納的胸口劇烈震顫,情緒激動。對方又沒了聲,但胎兒在迅速長大,他木然地轉身望著面前一個個孩子、一張張趨于一致的臉龐……那全是他自己!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影在慢慢變稀薄,魂魄在一縷縷地從自己的體內逸出,然后化成千萬道光融入那一個個自己的體內,于是那千萬個自己立即躁動了起來。嬉笑、痛哭、傻笑、發火、嘶吼、撒嬌、睡覺、吃飯、摘草莓、追大白鵝、騎馬、背書……耳邊是一個個喧囂的個體,喧鬧著爭奪主權,艾布納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我要黑莓醬!”“別跑!讓我逮住你,你就等著向諸王求救吧!”“父親,我不想背……”“肖恩,我們去看看阿爾文先生在干什么?!?/br>“不!停下!”“停下!我求求你停下!”“不不不?。?!停下?。?!”突然千萬個自己都在騎著棗紅色的小馬在林間飛奔,驚恐地抓著韁繩,臉上血色全無,手臂上全是被樹枝劃過的傷痕,聲音嘶啞,帶著nongnong的哭腔。那是十歲時的他,騎著父親送的棗紅良駒,小馬卻突然發了瘋,他重重摔下馬,在混亂的意識中昏迷了幾天。記憶中的暈眩和痛苦感又包裹住了他,清晰而又強烈,他痛苦地閉上眼、抱住頭,在這交疊的記憶圈中懸空打轉。“Lance(藍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緩緩睜開眼,面前是一個陌生的幼童,眉眼清秀可愛,看起來只有五、六歲,銀金色的頭發及肩,在林間奔跑著、嬉笑著,像是在追趕著什么人,“Oreas?。▕W雷亞斯)”幼童奔向前方的人,嬉喊著那人的名字。可是那人的身影過于模糊,根本看不清,艾布納緊緊地盯著畫面,身子往前飄,伸出手,試圖踏進那塊記憶。“啊——不!”突然一個金色籠子卡住了那孩子,纖瘦的手臂伸出籠子尖叫求救。艾布納的呼吸一滯。緊接著籠子內部的鐵絲上長出尖刺,并迅速變長,尖刺很快扎進孩子的身體,腳背與手臂正被一點點貫穿,鮮血從無數個血窟窿中直直流淌,尖刺似貪婪的母狼吮吸著甜美的血漿,孩子嘶啞的尖叫聲變成絕望的哀嚎。“Oreas……hespwal……(奧雷亞斯,救我)”孩子絕望地叫著,聲音已經嘶啞到聽不清。艾布納伸出手,只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深入骨髓,一眼望去,如見深淵,傷口處蔓延出一叢叢血紅色的荊棘,纏滿他的手臂,蔓向四肢百骸,鎖住喉嚨,**皮rou……荊棘已經將他密密包圍。“Oreas……hespwal!(奧雷亞斯,救我)”艾布納的呼吸漸漸急促,窒息的邊緣間他意識不清道。“LanceeryiI(藍斯,我在這兒)?!?/br>一聲低沉的話語將艾布納喚醒,他緩緩睜開眼,迷迷蒙蒙間看見一個男人正慢慢撥開他額前濕漉漉的碎發,他想揉揉眼好看清來人,但那人緊緊握著他的手,然后輕輕揭開他手上已經包扎好的紗布。“你是誰?”艾布納問。那人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沉默不語,把一種紫色的粘汁慢慢涂在艾布納的傷口上,粘液有種冷冷的幽香,冰冷的觸感深入骨髓,艾布納覺得手臂那塊麻痹般的清涼。“你不是阿克曼大人,你到底是誰?”那人的觸感陌生又熟悉,但艾布納肯定這不是亞倫?阿克曼醫師。那人依舊沉默不語,藥汁涂好后,又仔細地重新包扎好。艾布納手臂上清清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