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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愿湊上前,與蕭云今挨得近了一些,道:“云今,為師再給你上最后一堂課?!?/br>蕭云今抬起眼睛看他。“決定你是誰的,從來不是你的身份,比如我是你的師尊,而你是我的弟子;而是你的心,你深處的渴望?!?/br>蕭云今察覺到他的意圖,縱容似的低下頭,兩人挨得極近,鼻尖都碰到了一起。“那該如何解?”秦長愿突然笑:“比如,遵從內心,讓你做我道侶?”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啵唧!74、七三·圣戰蕭云今僵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掌心向上,向秦長愿討著什么東西。秦長愿一怔:“什么?”蕭云今望著他:“玉佩?!?/br>秦長愿恍然大悟,他反應過來,幸好前些天他將玉佩補全,又將自己全部傳承的符印畫在了上面,只是上面落的血怎么也去不掉,秦長愿正為這件事情發愁,但現在蕭云今向他討玉,他沒辦法,只能將碎過了的玉遞給蕭云今。他結結巴巴道:“碎玉戴在身上,不太吉祥,我就往上面滴了我的幾滴血……”他撒謊撒得不太順暢,蕭云今破天荒地沒聽出來。蕭云今低笑了一聲:“辟邪嗎?!?/br>“對對對,”秦長愿連忙將玉佩給蕭云今戴上,道,“既然是我送你的,你就要時刻戴在身上,不能摘下來,就當我陪著你,總有一天你要去我去不了的地方?!?/br>蕭云今下意識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他眸色深了:“什么意思?”秦長愿道:“總有一天我要死的,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死嘛,我沒辦法一直陪著你?!?/br>蕭云今沉默地盯著他。秦長愿瞬間反應過來,他笑著:“哎呀,是我說錯話了,對不住啦,原諒我好不好?”蕭云今握著玉佩,像是在發誓那樣:“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br>秦長愿笑了一聲,閉上眼向著蕭云今湊了過去。蕭云今也忘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失去理智的,也許是秦長愿伸出舌頭舔他雙唇的時候。但他們兩人都極度疲憊,沒有到最后。秦長愿叫人送進來了熱水和浴桶,他們梳洗完畢之后天已經徹底黑了,他們隨便吃些東西就去休息了。目前落花城已經沒有危險了,北疆其他地方也逐漸在步入正軌,南宮家與北疆學宮功不可沒,蕭軼還有一些最后的收尾事情要去做,秦長愿陪著他,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又在落花城待了七天之后,一切既已塵埃落定,他們二人與顏真道別。顏真為他們二人舉辦了盛大的歡送儀式,士兵們在城門兩側列隊,顏真不舍地將他們送出十里之外,才停下步伐,與他們告別。這天,天是晴朗的,碧藍萬頃,無邊無際。秦長愿轉頭沖蕭軼道:“去清門看看吧?!?/br>這些事情上,蕭軼從來都是順著秦長愿的,他二話沒說,就調轉了方向,回了秦長愿一個字:“好?!?/br>落花城距離清門不遠,只需要翻越過小玄山脈,這對他們來講不是什么難事,僅僅半天多一點,兩人便看見了傲然聳立的三生之巔。故地重游,秦長愿難免有些傷感,他正要嘆氣,忽然覺得蕭軼拉住了他的手。秦長愿笑了笑。如今清門真的只剩下一個殼子了,掌門加上門派長老,再加上親傳弟子,一共只有四個人。前些陣子來投奔清門的那對散修道侶似乎是受不了清門的清苦,又轉去投奔南宮家了。秦長愿無奈地笑笑。“云今,給我講講圣戰那會兒的事吧?!?/br>他始終都想象不到,一個妖族而已,就算打了五境一個措手不及,也不至于所有的宗門都被滅了,各大世家也勢力洗牌,甚至清門都被一窩端,連個傳承都沒留下來。蕭軼垂著眼睫,似乎有些不知該從哪說起。到最后,他總結出了兩個蒼白無力的字眼:“暗釘?!?/br>那個時候妖族勢力已經全部滲透到了五境,這種布局之大,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布成,仿佛從無念真人身死的那日就已經開始了,這更像是清帝向五境的復仇。異度深淵外的界碑封印隨著無念真人的身死而有所松動,里面的大妖自然就會抓緊機會沖破封印重見天日。只是圣戰之時清帝還虛弱無比無法親自領軍進攻五境,只得一個一個地爆出暗釘,里應外合,發動了圣戰。毫無疑問,清門的護山大陣就是暗釘撤除的。當時五境之內人心惶惶,妖族這一步棋走得非常好,他們的暗釘無孔不入,數量龐大,這就導致最后稍大一些的門派和世家看見稍有些能力的人就會懷疑是妖族的暗釘。那真是血雨腥風的幾年。清帝真正的實力沒有恢復,妖軍其實成不了什么氣候,沒幾天就被趕出了五境,但圣戰之所以這么慘烈,是因為這場戰爭導致了五境修真界大洗牌。因為不知道誰是暗釘,誰是可以相信的人,被半妖化蒙蔽了心智的人會受妖族cao控,這都是一顆顆扎在五境上的釘子。于是,各門派以及修真世家的頂級大能便聯合起來,發動“自清剿變法”。以清門為首,開始封山,掌門、葛青真人等大能發動全力,屠剿全門弟子!不管你是否清白,不管你是否有罪,毫無例外,一同赴死!只有一些不成氣候或年紀還小絕不可能是暗釘的被留了下來。然而,自然會有人偷jian?;?,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一條命。這時,就需要一名督察官,將想要茍且偷生之人絞殺。蕭云今作為督察官,活了下來。那一戰之慘烈,慘烈到蕭軼現在給秦長愿講述時,聲音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沒辦法的,當你甚至都在懷疑你的父母、你的師兄弟、你的師叔伯是不是暗釘的時候,這個五境已經不能留存下來了。圣戰之所以名“圣戰”,不在“戰”,而在“圣”,“圣”在當時的先輩們用了他們這一代人的性命給五境創造了一個沒有后患的安寧世界。秦長愿沉默著,將面前這個有些倔強的少年抱進懷中。他沉睡的這五百年,確實發生了太多事。他的小少年也在風雨之中成長為了一個可靠的人。蕭軼的聲音有些悶:“幸好還有你?!?/br>幸好還有無念真人。兩人并肩走上三生之巔。他們沒有驚動別人,雖然這樣不太禮貌,但為了少一些麻煩,他們還是徑自就進來了。三生之巔上還是很冷,小茅廬還一如當年,門前立著一截干枯腐朽的樹干,末端已經被冰封上了。當年這棵桃花樹有秦長愿的靈力溫著,能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