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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燃忙著練習,沒來休息過。把水盆和毛巾收好,顧池仰面躺在床尾,摸索著脖頸上的項鏈。大腦皮質在一次錯誤的刺激之后,陷入深深的疲倦,不知覺間,瞇糊了一會。醒來看手機,已經上午九點。演出是晚上九點,還有十二個小時。許燃還在練?想到這個,他從床上起來,先去不遠處的餐廳帶了早餐,才走回會議室。“哈哈哈——”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有開朗的笑聲傳來。笑完,許燃開口問“顧池真的不是小學雞么?”接著是另一個男聲,“嗐,你別看他天天裝高冷校草,傻逼的事情太多了?!?/br>顧池……竟然是傅芮的聲音。顧池推開會議室厚重的隔音門,傅芮果然神奇地出現在南城酒店這個小會議室里。男生穿著比往常更sao的花襯衫,正跟坐在椅子上的許燃相談甚歡。見顧池進來,許燃抬眸,完全不覺得自己剛剛發表過什么不妥的言辭,輕輕松松地提醒,“顧池,你死黨等好一會了?!?/br>說完就停下跟傅芮的聊天,起身去拿支在墻角的貝斯。顧池看著突然到來的死黨,向門的方向偏了下頭,示意出去。傅芮了然地跟上。離開會議室一段距離,顧池停下腳步問,“你怎么來了?”“我本來就在南城,昨天在一個樂器行偶遇歸途的經紀人阿輝,就留了電話,今早,宿陽打電話叫我來的?!?/br>“來干嘛?”傅芮無奈地聳肩,“他說你在這,讓我來看你?!?/br>“無聊?!?/br>傅芮露出jian笑,“不過,大概是緣分吧,我先見到了許燃?!?/br>不等顧池說什么,他繼續興致盎然地發表意見“哎,我以前只是聽了你的八卦,沒見過許燃真人,今日一見,我頓時意識到顧池你是個坐懷不亂的人。許燃人帥性格好,你兩年才動心是怎么回事?”傅芮的嘴巴只要開了,就跟沒了閘的水龍頭一樣,關不住,“我跟他聊了聊幾只樂隊的事,我都覺得他很可以啊,很有想法。他跟你簡直是志同道合、惺惺相惜?!?/br>顧池神情冷漠,“所以,你先跟他臭味相投了?”“嗐,我這不是知道你現在陷入感情困境,特意幫你么?把你以前的魅力給他講講,讓他重新喜歡上你?!?/br>小學雞?傻逼?這是魅力?顧池懶得再開口,直接起身往會議室方向走,“你趕緊走吧?!?/br>估計是找宿陽去了,傅芮沒在跟來。–悶在會議室繼續練到晚上,提前吃了午飯,準備去演出場地,前期準備工作是很漫長的。許燃跟隨顧池走出酒店。下午四點,陽光依舊熾烈,沒有空調調節溫度的室外,干熱的空氣吸進鼻腔,仿佛有細微的沙子摩擦而過,加深了熬夜之后的疲倦。紅色長發的歸途主唱正跟傅芮講著話,受南城的干燥空氣影響,他說話間隙會稍稍清理嗓子。步笑則站在旁邊,神情郁憤,心里的不滿似乎比昨天更強烈了幾分,見兩人出來也不像以往那樣主動招呼了。樂隊帶了自己的樂器,裝了一輛小型皮卡,開了半個多小時,到達城市的邊緣地帶,在一個仿佛建材城般的地方停了下來。不遠處,在巨型的盒子建筑旁邊,已經搭建好了室外舞臺。背景幕布上,展現著商業味濃烈的巨幅廣告,“精品家具好建材,新潮時尚金美佳,佳美建材城,給你想要的。歸途樂隊,今夜震撼唱響?!?/br>旁邊還有個施工工地,工程機械車正在繁忙穿梭,隆隆施工。雖然,許燃看到機械應該感覺到無比親切,但看著這廣告語,聽著施工聲,對接下來的演出充滿了不好的預感。因為是壓軸的節目,歸途最后一個表演。但是最先上去進行試音彩排。演出環境很糟糕,設備更是讓許燃窒息。樂器歸途自己準備了,但其他的拾音等設備需要用設備方的。他們面臨的第一個糟糕現狀就是,顧池的吉他和許燃的貝斯都沒有分體音箱,樂器信號直接進調音臺,這就意味著樂器聲音的采集非常垃圾。等會,就算顧池把吉他彈出一朵花,觀眾也很可能聽到的是一坨翔。第二個糟糕現狀,除了主唱有耳返外,步笑他們三個樂手只有一只返送音響,也沒有返送調音師。返送系統在演唱會,尤其是大場地的演唱會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因為不通過返送,樂手就聽不清自己的或者其他樂器的聲音,就跟聾子演奏一樣。返送系統能讓樂手聽到所需要的聲音,完成彼此的配合。因為每個樂手需要聽到的樂器音是有所取舍的,只有一個返送音響,意味著所有樂手都只能聽著混合在一起的旋律,來完成整場演奏。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隨便。結束試音,許燃窩在后臺的沙發里等待上場,顧池也在旁邊安靜地坐著想事情。在漫長的幾個小時的等待里,許燃格外煎熬。練了超過24小時,不止手指疼,手臂也酸得很。而且,演出一結束,馬上就要去機場趕飛機。之前只顧練習,而此刻,被強烈的失望侵襲,困倦和疲累隨之而來。聽到舞臺方向傳來不知道哪位c的激情喊麥,“喲喲喲喲~找優惠,享實惠,快走進佳美建材城,給你家的溫暖,愛的售后?!?/br>走了一個c,又來一個交誼舞,前面掌聲熱烈,笑語歡騰,許燃心里卻萬分難受。他最難受的點不是樂隊要在一個糟糕的環境演出,而是宿陽為什么會接這樣的演出。設備已經不想說了。沒有熱血和喧囂,沒有真實和吶喊,更沒有樂迷沸騰間起伏的人浪,揮動的金屬禮。這不是樂隊的舞臺,也不是搖滾的舞臺。看向對面,光線不佳的后臺,宿陽正跟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面帶微笑地聊著天。紅發男人的身上依舊帶著那種慵懶的氣質,但許燃覺得他在自己心里的感覺完全變了。跟霍炎徹底沒有分毫關系,甚至覺得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見歸途主唱依舊在不時用拳頭捂住嘴巴低低咳嗽,許燃想起自己來時順路買的潤喉膏,便從包里拿出來,走到宿陽跟前,遞過手里的方形盒子,“宿陽哥,你試試這個?”宿陽低頭,看到是潤喉膏,接過后,感激地說了句,“謝謝?!?/br>“不客氣?!?/br>許燃拿了東西,準備接著回去休息等待。一轉身,就看到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的顧池,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自己身后。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