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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列柜也很nice。粗獷的紅磚背景,頂部打著一排射燈,透明玻璃移門內,布滿種類繁多的樂器,有插電的不插電的,彈的吹的,甚至還在臺子上擺著二胡、琵琶等民族樂器。顧池在陳列柜前待了片刻,回來時手里多了把木吉他。淡黃色的琴身帶著木質的溫潤光澤,給男生染上了幾分柔和。步笑看到,大眼睛閃亮,笑道“池池,你要重cao舊業啊?!?/br>“重cao舊業?”許燃挺好奇地。雖然剛開始根本不care他,但許燃先前的幾句話,讓步笑完全顛覆了腦海里的癡漢印象,見男生不明白,樂見其成地開始跟他抖落顧池的糗事,“顧池高中時候還幫音樂老師教過一段時間的吉他?!?/br>宿陽和顏柏也注意到顧池的舉動,抬頭看過來。顧池坐在沙發里,讓吉他擱在腿上,微躬的身體綳出一道利落的弧線。手指舒緩地撥動琴弦,不經電子信號加工的木吉他,音色是自然原始的溫潤。又因為沒有其他樂器的伴奏,旋律分外空靈?;旌现晾本茪?,仿佛在空氣里釀出了一份獨一無二的悸動。聽著,許燃腦子里想的是,這歌顧池會編成什么風格?他仿佛感覺到一首后搖。但……上次這人玩的是unk。短短一段過后,步笑連連咂舌,“池池,你這越來越會寫東西了?!迸溲劭聪蛩揸?,“老肅,我覺得你以前沒說錯?!?/br>“笑姐,我以前說什么了讓你耿耿于懷的?”宿陽語氣淡然地反問。“你以前說顧池寫歌有天分,我現在真覺得,要不是他比你小,你的歸途還能有活路?”許燃先前的話讓步笑心里一直不得勁,抓到顧池彈琴的機會,尖酸刻薄地諷刺宿陽。一抹沉郁從男人臉上一閃即逝,接著,不慌不忙地挑起慵懶笑意,“老顧有才,他走上道兒,我也只能退休在家喝茶了?!庇挚聪蝾櫝?,問,“說實話,我特想念你家的上好龍井,什么時候組織我們去你家喝茶???”顧池不咸不淡地開口“以后吧?!?/br>許燃聽著,感覺到兩人間有那么點針尖對麥芒的意思。但顧池顯然更沒人性。想了想,許燃也學他剛剛不咸不淡的口氣,“宿陽哥是前輩,就算顧池以后上道,不還是走這些老路?”他突然出聲幫腔,幾人都有些意外,交換了一波眼神。如果之前對“癡漢”是完全的鄙夷,看到不一樣的許燃,又見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互動,步笑現在竟然也有了點看好戲的心態。女鼓手笑著去看許燃,“燃燃,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幫顧池?幫老宿???”燃燃?這……許燃竟在一瞬間,體會到顧池第一次被叫池池時的掙扎和無奈。見她調侃自己和顧池,許燃偏頭笑笑,用同樣的語氣回答“步姐,我要是幫顧池,他鐵定生氣,你讓我怎么舍得?!?/br>現階段,許燃覺得自己必須堅持一個行為準則不能讓顧池太舒坦了。步笑噗嗤笑出聲,“八卦都說顧池討厭你,就我看,他應該怕你啊?!?/br>聽到許燃揶揄,顧池掀起眼瞼看過來,淡淡吐出一句,“多謝關心?!?/br>許燃……你有???鬧過笑過,顏柏開始說正事。“宿陽哥,許燃貝斯玩得很好,以后寒山有了新貝斯手,會有更好的發展?!?/br>歸途是當下最有關注度的樂隊,巡演多,業內受敬重。而顏柏的寒山才剛剛起步,如果能參與一些歸途的巡演,或者在音樂節上露露臉,對樂隊的發展非常有利。顏柏經常來見宿陽,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宿陽有些意外地去看許燃,“你還會貝斯?”許燃覺得顏柏有點自說自話,摸了把毛絨絨的寸頭,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去不去寒山的,再說吧?!庇謱λ揸栒\懇地解釋了一句,“宿陽哥,我貝斯確實一般般?!?/br>顏柏笑道“是許燃謙虛,他幫顧池在社團匯報演出上彈貝斯,還給顧池拉節奏?!?/br>顧池從高中開始就是樂隊的主音吉他手,他的吉他水平,宿陽他們都很清楚。,試探地問“小許,要不現在來段?”許燃遲疑著沒開口。之前,不止一次地提醒過自己,不玩樂隊。但靈魂深處壓抑著的沖動和叫囂,又讓他一次一次游走在重回舞臺的邊緣。其實,一方面是因為上一世為“火聲”傾注太多,面對最后失敗時,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另一方面,去寒山當貝斯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許燃沉默著,顧池突然插了一句,“他彈吉他的?!?/br>這話讓人頗感意外。卻又十分合理。貝斯在樂隊的演出里低調得近乎沒有存在感,很少有人會做一名純貝斯手。而作為低音吉他的貝斯,多數會根據隊內的分工,由重復的吉他手轉彈貝斯。所以,會貝斯的許燃會彈吉他也根本不奇怪。但,又因為他頭頂的光環——“顧池癡漢追求者”,讓這件事顯得有些怪異。顧池自己就是吉他手……所以,他竟然不是為了顧池而學的貝斯?!許燃被其他人訝異的震驚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爽,淡聲沖顧池反駁了一句,“誰說我彈吉他,我唱歌的?!?/br>話音剛落,顧池清冷的聲音立刻響起,“那你唱?!?/br>許燃??他本來只想懟顧池,沒想到對方順桿子就爬上來了。對面沙發上的男生直勾勾看過來,沉甸甸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漫出挑釁。許燃也不想退讓,漫不經心地提,“我可以唱歌,但你得給我彈吉他?!?/br>彈吉他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但甘愿為一個主唱彈吉他,其中也暗含著一份認可。而在現下的情形里提出來,本身也算得上是不退讓的針鋒相對。片刻后,許燃看到對方漆黑的眸底倏忽一下漫出若有似無的笑意,然后,錯開視線,淡聲回答“好?!?/br>深夜十二點,大隱隱于市的livehoe里,燈光黝暗。剛剛答應給他彈吉他后,這人又提出自己親自敲個節奏搭一下。觀眾區的小地臺上,鼓腔的藍色拉絲被照出一道道金光。許燃坐在架子鼓前,敲擊各個部分試音,結束后,抬頭向下面的顧池示意。“你要唱什么?”“剛剛那首?!痹S燃說完就垂下了視線。顧池本想再問剛剛那首是哪首,就聽見一聲很輕的镲音。緊接著,持續的镲音帶著節奏響起,就像夢境中淅瀝而下的落雨,連綿不斷……顧池心底一動。手指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