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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喜脈?!?/br>全場都是一驚,皇帝臉上浮現喜色,道:“愛卿此話當真?”“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王妃,確實有喜了?!?/br>皇后的臉色頓時一變,皇帝看了一眼秦相驚疑不定的臉,略略將喜悅收斂,道:“你可要確定,王妃是為男子,怎會有喜脈?”“確實世所罕見?!碧t高聲道:“想來的確是天降神跡!佑我大干!”皇后走下來,強笑著行禮道:“此事既然如此罕見,一個太醫想必無法定論,說不定是診錯了,若不然,再去請兩個太醫過來瞧瞧看?”那太醫行醫多年,又是皇帝的御用太醫,聽罷便神色不滿,但因為是皇后開口,到底是把話咽了下去,惺惺站在了一旁。厲霄似笑非笑的開口:“看來母后覺得天佑大干實屬不該啊?!?/br>皇后立刻大怒,扭頭看向厲霄,道:“你……”“兒臣開玩笑的?!眳栂霾坏人_口,就將話題輕飄飄的揭過,道:“母后說的極是,此事的確世所罕見,依兒臣看,不若將太醫院的人全部帶來,一兩個怎么能分辨出來真假呢?”“你這是擔心本宮收買太醫不成?”“您說得對極了?!?/br>“……”皇后的臉抽了抽,心里已經有了不妙的感覺,她強作鎮定,道:“那本宮豈不是也可以懷疑,霄兒也收買太醫了?”厲霄笑意不變,眼神卻溢出寒芒:“這是合理懷疑,只是你我究竟是誰居心叵測,那就不得而知了?!?/br>皇后的嘴唇抖了抖,秦相也沒想到厲霄突然在這時發難,他忙道:“既然平王想請太醫院過來,臣懇請陛下準奏,畢竟……此事的確罕見?!?/br>“相爺!”厲霄忽然開口,硬生生打斷了皇帝要出口的話,他慢慢道:“本王的話還未說完呢?!?/br>眾人紛紛看向主位,皇帝端起茶杯,沒有呵斥的打算,明顯是縱著厲霄,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秦相只好道:“殿下請說?!?/br>厲霄緩緩站起,他走到皇后面前,直將皇后逼得后退了兩步,成年男人帶來的壓迫感讓她臉色都綠了:“你,你想說什么?”“本王有一事不明,還請母后賜教?!?/br>“你,你說?!?/br>皇后就差求他別靠那么近了,她發飾微微搖晃,毫不懷疑厲霄可能會突然裝瘋把她掐死——“宋夫人,秦三姐,您的親meimei突然發瘋,本王想問,她在牢里飲下的毒,是不是與本王所中一模一樣?”皇后臉上的血色陡然像是被人全部抽走,渾身的骨頭都仿佛被人一下子敲軟了,主位的皇帝也猝然抬眼,手中茶杯滑落,公公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捧在手里時那杯子卻發出了碰撞之聲,他的手也抖了。厲霄還在看著皇后,他沒有動,但眼神卻無比可怖,皇后渾身都仿佛被定住了,她脫口便想說“當然不一樣!”但秦相反應比她更快,“殿下——!”他拱手道:“殿下誤會娘娘了,三姐兒日前便已經瘋了,絕非是在牢里被人下毒而瘋,娘娘?”他示意皇后,后者陡然側身掠過厲霄,快步走回皇帝身邊,道:“父親說的對,三姐兒早前便瘋了,否則怎么會去天子塔做下那樣的事?”她渾身都被冷汗打濕。厲霄這一句,是在詐她。如果她剛才條件反射的否認兩種毒不同,就等于承認了三姐兒在天子塔時還未瘋癲,也就等于承認,三姐兒一事與自己有關,若是順著深究……她不敢再想。皇帝神色看不出深淺,靜靜的側頭來看皇后,后者勉強一笑,心里已經有點想迅速離開這里,總擔心厲霄還有別的后招等著他,但她還有錢在壓著,這件事不弄清楚總歸是不甘心,只得道:“要不,就按霄兒說的,把太醫院喊來?”宏仁皇帝沉默不語。秦相和皇后坐立不安,七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皇后又道:“陛下,此事下注人眾多……咱們多少該給個權威的答案?!?/br>皇帝看了她一會兒,皇后剛被兒子盯出來的冷汗還沒干,腦子里想到厲霄的那句“中的毒是不是與本王一樣”,就又淌了下來。皇帝終于再次開口,道:“那就再宣兩位太醫過來?!?/br>王府里頭有人騎馬去傳,府外的客棧等地方立刻等到了消息——“聽說太醫院來了一個醫者,說不好判定,于是重新去宣了太醫院院長!”一時之間,人聲嘩然:“這什么情況下能讓太醫不好判定?”“我倒是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太師和相爺都在,這兩家爭起來……太醫也不好站隊不是?”“這事兒到底怎么說?。?!我快等的急死了?。?!”福香樓的小二忙著給大家倒茶,跑的滿頭大汗。須臾,又有兩位太醫被宣入府里,遠遠的有人站著朝這邊看,但王府里頭有皇帝在,這些人怎么也不可能輕易靠近,只能探著腦袋墊著腳,時不時原地轉圈兒。兩位太醫進門見禮,其中一人跟皇后對視了一眼,又飛快垂眸,皇帝道:“好了,診脈吧?!?/br>皇后則似真似假道:“無論什么結果,你二位務必要如實告知?!?/br>院長先上前診了一下,幾息之后,他詫異的看了宋頌一眼,對上他柔軟無害的表情,又診了一次,過了一會兒,臉色嚴肅的走了下來,對皇帝道:“臣行醫多年,以名聲擔保,確實為喜脈?!?/br>皇后捏了捏手指,心里已經像是有螞蟻在啃噬。皇帝點頭,心中已有計較,道:“你也上去瞧瞧?!?/br>后方年輕太醫走上前,稍傾,也愣了一會兒,他又去看皇后,皇后皺著眉,神情狐疑,他猶豫片刻,道:“臣,臣再診一次?!?/br>那太醫院院長冷道:“你再診也不會有別的結果,確為喜脈無誤?!?/br>年輕太醫干笑一聲,慢慢收回手來,走下來,皇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皇帝淡淡道:“今日之事可大可小,愛卿要實話實說?!?/br>宏仁皇帝慈悲,說了這話,就是提前打了警示,不愿鬧出人命。他心里忐忑,但抬眼,皇后的眼神隱含壓迫,遲疑片刻,硬著頭皮道:“這脈診來……實屬罕見,下官學藝不精,不敢斷言!”皇后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差點兒提不上來。皇帝似乎是累了,道:“既如此,那便是喜脈了,看來的確是上天佑我大干,既然是圣龍寺降下神跡,霄兒,你過兩日陪朕走一趟,拜一拜吧?!?/br>“兒臣遵命?!?/br>皇帝站起來,皇后卻驀然開口:“陛下!男人產子簡直匪夷所思!此事究竟是神跡……還是邪術,陛下,是否應當追究到底?”厲霄挑眉,還未開口,便聽宏仁皇帝冷聲道:“怎么,圣龍神跡你不信,難道皇后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