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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他當過弱者,哪怕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他逃走的事情很快被太師府發現,全程都在搜捕他的痕跡,小宋頌臨走之前,把自己的披風遞給了他,等他帶著從傅香那里得來的好消息,再次來看他的時候,卻見那巷子門口伸出來了一只手,轉瞬被抓了回去。宋頌疑惑的走進去,一眼便見到昨日那冷酷的少年眼神癲狂的將手下人的胳膊掰斷,骨頭在外面露著,他臉上和披風上都是血跡,一側還有被□□的舌頭,血淋淋的,幾個比他還大的乞丐少年,無一例外的死在他的手上,支零破碎。他一點點的朝宋頌走過來,掌心鮮血淋漓,是完全徒手殺的人。昨日綁著他的繩子已經被完全崩斷,宋頌呆呆的看著,小心翼翼的后退,看到他脖子不自然的扭動,似乎在壓抑著瘋狂的殺意——宋頌雙腿發軟,但求生本能讓他掉頭就跑,可還沒來得及轉身,那少年便如鬼魅一邊掠到他面前,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宋頌嚇的肝膽俱裂,他望著面前盯著自己的少年,眼淚止不住的滾落,“娘,救我……”但他的聲音幾乎全部被卡在了氣管里面,只能發出氣聲。厲霄卻好像陡然清醒,宋頌被他丟了出去,眼前發黑的在地上挪動,沒動幾下就沒了動靜。后來太師府的人及時趕到,閆天涯制服了厲霄,命人給他上了鐵鏈,厲霄頭上被扎了針,看到有人將倒在地上的小公子抱起來,他被裝在鐵籠子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他想問,他死了嗎?但他什么都說不出,脖子青筋凸起,身體好像完全不屬于自己,強行使用,只會在外人眼里更可怕。緊接著,鐵籠上便被蒙住了一層黑布,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公子。后來,他問過舅舅:“那孩子怎么樣?”“死透了?!?/br>“……”厲霄將‘他是誰家的小公子’,給完全咽了下去,再也沒有提起過。直到有一天,他在國公府里見到宋頌,那雙眼睛他太熟悉了,一眼便將其認了出來,他第一句話便是問:“你叫什么名字?”“宋頌?!?/br>宋頌……自那之后,這個名字便徹底被他記在了心里。他以為自己殺了他,他竟然還活著,前世的厲霄滿心歡喜,本想自德州回來便上門提親,卻未曾想,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竟因種種緣由錯過了一輩子。厲霄跟他講述的時候,自然避開了他被鐵籠帶回去,以及曾想過輕生的細節,宋頌在他溫和的聲音下漸漸有了點兒印象,他努力想了很久,才終于記起那個時候的細節。那個巷子里面的事情對于當時的小宋頌來說根本就是噩夢,他又親身經歷了一次死亡,醒來之后便日日夢魘,纏綿發了幾個月燒,傅香到處求神拜佛,才總算讓他好轉起來。但那次對他心理留下的陰影太大,是完完全全給忘記了。他看著厲霄的臉,緩緩與記憶之中可怖的家伙給對上,神情終于恍悟。厲霄一瞧就知道他的心思:“本王記了你這么多年,你這小沒良心……”“你才沒良心,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居然要掐死我!”了解了對方跟自己的淵源,宋頌總算不迷茫了,他忽然感覺自己跟厲霄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瞪了他一眼后,又沒忍住笑:“竟然還有這種事,難怪殿下對我這么好,是為了報恩嗎?”“不過一個饅頭的恩情……”“還有一塊rou!”“不過吃你一個饅頭一塊rou,還你這么一個活生生的相公,還不知足?”作者有話要說:慫慫:……誰要你還。瘋瘋:嘖。第三十九章對質入夜,寬敞的丁卯街已經沒了多少人,這樣的街道向來是有人打掃,地面干干凈凈,兩旁堆著積雪。這是國公府大門口的一條路,前頭轉彎就能到家,宋頌小時候對這條路很熟,后來就很少出門了。“……太,太高了?!?/br>“有我在,不要怕?!?/br>宋頌乖乖蹲在屋頂上,為避免拖沓,他沒穿披風,于是便穿了棉衣,一眼看去,有些臃腫。“我查到宋歌在外名聲不錯,待人友善,他平時出門都是自己,很少帶人?!?/br>宋頌點頭,“他慣會做人?!?/br>是個偽君子。他默默想著,厲霄站起來去看,宋頌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腿,在屋頂上,他還是很害怕,雖然這個屋頂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好在厲霄也沒讓他呆久,他很快將宋頌抱了下來,宋頌落地后立刻躲起來,厲霄則走過來站在他身后。宋頌探頭探腦:“在哪兒呢?他來了嗎?”“你在這兒等著?!?/br>宋歌提了一壺酒,負手而來,街道已經空無一人了,但倒也不怕,拐個彎兒就能到家了。但他今天這個彎兒拐的流年不利,忽然兜頭罩下來一個麻袋,緊接著腹部一痛,被人踹翻在地,手中酒壺也頓時摔碎,他大吃一驚,在漆黑之中問:“敢問兄臺與我有何舊仇,這是做什么?”那人拖住他,直接往后拉,他滿心惶恐,又覺得詭異,何人傷他會用蒙頭的手段?“你到底是誰?!”厲霄招手讓宋頌過來,道:“我是厲霄?!?/br>宋歌心里咯噔了一下,“王爺,王爺緣何這般?是我哪里得罪了您?”他看不清人,但總覺得厲霄哪怕幫宋頌出氣,也不該用這種手段。厲霄輕笑一聲:“本王想打你,就打你,要什么理由?”“王爺……”他來不及說很多,忽然感覺有人騎到了他身上,拳頭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他抬臂護住頭:“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冒平王名諱?不要命了嗎?!啊呀——”宋頌第一次干壞事,一邊覺得過癮,一邊又害怕的很,打完拖著厲霄就跑,沒跑多久就大口喘氣兒,被厲霄拍著背部順了呼吸,眼睛亮晶晶道:“太刺激了?!?/br>厲霄卻抓起了他的手,麻袋粗糙,打那么幾拳手背都破了皮,他皺了皺眉:“改日讓人用絲綢做口袋,免得磨了頌兒的手?!?/br>“沒事,我不疼?!彼雾炆岛鹾跣α艘幌?,被他摸了摸頭:“還想做什么?”“沒什么想做的了,回家我給你下面吃,喝點湯,暖身子?!?/br>他短暫得到了快感,心里這口惡氣出了一點兒,正高興,沒注意到厲霄側目,氤氳著暗芒的眼睛。宋歌被打的滿口鮮血,臉腫了,骨頭也斷了好幾根,他是被路過一個車夫送進來的,人已經昏迷,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的傷,而是,他的腳被人砍了。國公府上的白稠還沒取下,又發生了這種事,秦氏見狀便尖叫了一聲,淚水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