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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子凄厲到絕望的詛咒:“給我報仇!記住,一定要給我報仇……”“啊--”他急促的慘叫一聲,頭痛欲裂,遍布凍傷的小手血rou模糊,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倒在雪地上。呼--雪花被寒風卷著刺在他的臉上,寒冷和疼痛打破了那痛苦的幻覺,把他的神智拉了回來。腦海中無法承受的疼痛消失,他茫然的躺在大雪里。漸漸地,大雪埋住了他小小的身軀,如同厲鬼哭嚎的恐怖的風聲也漸漸遠去,好想……好想就這樣睡去……那是什么?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一個……人?”他愣住了,繼而對生的渴望讓他壓榨著身體隱藏的潛力,他小心的挪動身體,把自己更加嚴密的藏在大雪之下。大雪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五指呈爪凍在雪中,做好偷襲的準備,干裂蒼白的嘴唇已經完全失溫,碰觸到大雪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是本能的張嘴,咬了一口近前的積雪含在口中,雪水順著喉管流進身體里,那刺骨的冰寒如同寒泉之下沉淀萬年的冷泉水--凍的人靈魂都僵住了。目標漸漸的走近了,暴風雪模糊了人類的視線。他只憑感覺,感受到那個人從自己身側走過,走到了前面。他如同一只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從雪地下面鉆出,小小的身體貓一樣靈巧,朝著前方的人撲了過去……然而,那個人像是幽魂一樣詭異的消失在了紛飛的大雪之中。他落在地上,露出茫然的眼神。突然,一股大力落在后背上,他被重擊打入雪中,整張臉埋在雪里,窒息之感席卷而來。“你剛才是想……殺我嗎?”他被人從雪中揪出來,狠狠的踩在地上。他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這個被他當成獵物的人。雪白狐裘上毛茸茸的細毛在風中搖擺,潔白的顏色在地面大雪的反光下好像渡上了一層銀光,裹在這狐裘下面的,是一個比他大上幾歲的少年。他仰躺在地上,看見了一張如玉一般精致的容顏,黝黑的眸子冰冷無情,沒有一絲人氣,就好像是用上等的美玉雕琢出來的一樣,美到極致,卻不像人類。暴風雪卷在他的周身,冷到極致,但是這令人生畏的寒冬大雪卻像是他天生自帶的東西,無所畏懼,如此的相得益彰。他與少年的視線對上,仿佛觸到深淵。少年一腳踩在他的身上,蹲下/身,盯著他的眼睛:“啞巴嗎?還是聾子?情報中可沒說這個?!?/br>“咳咳……”“看來會說話?!鄙倌昱查_自己的腳,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想活下去嗎?”一字一句,仿佛穿透了靈魂。“想!”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想活下去!”嘶啞的、仿佛撕扯著喉嚨喊出來的聲音被暴風卷著送走,不過,少年已經聽見了,那精雕玉琢一般的面容上浮現一絲笑容,如同高山之巔,經年不化的雪峰上綻開的雪蓮,美到令人忘語。那一瞬眼中所見之景,自此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少年解下自己的狐裘給他披上:“隨我走吧!”柔軟的、帶著少年體溫的狐裘溫暖的讓人想要落淚,毛茸茸的狐貍毛蹭著他的臉頰,觸感柔軟的不可思議,整個人好像從冰窟里被人撈出來,然后放到了天上的云彩里。他從雪地里爬起來,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陷入風雪之中,從此之后,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視線再也無法從那人身上離開。“從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影衛,用回你原來的名字,重新生活?!?/br>“不!不要……”他看見他的少年轉身跳進了萬丈懸崖。“不要……”他看見他的少年在雪中越行越遠。“不,等等我……”他再也無法抓住那個在大雪中給他披上溫暖狐裘的少年,他失去了他的少年,失去了他最敬愛的教主。不要--華貴的寢殿之內寂靜無聲,燭火靜靜的燃燒,錯金螭獸香爐里冒出裊裊香煙,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這里是天圣教教主的寢殿。內殿擺放著一張大床,流云錦緞鋪就,床上躺著一個無比俊美的男子。他仿佛睡的不□□穩,緊接著,猝然驚醒。影七還停留在在夢境之中失去教主的痛苦,一雙眼睛里盡是茫然和絕望,仿若一只被丟棄的幼獸。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是夢啊。待看清視線之內的景色:這里是?影七心中一驚:這里是教主的寢殿!手掌摸到身下,觸感柔軟溫涼,這分明是只有教主才用的流云錦,千金一匹。影七嚇了一跳:我怎么會在教主的床上?不經意間側過頭,一扇的窗戶被打開,夜晚的清風徐徐吹來,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龐,舒適的仿佛要勾起他還未完全消退的困意。但是,窗前的人卻讓他精神一振,睡意全消。教主秦無言竟然站在那里,無聲無息,影七絲毫沒有察覺到教主的存在。“醒了?”秦無言轉過身,“睡的怎么樣?”“屬下……”影七出神的看著他的教主,月亮的光華從天上灑落下來,穿過窗戶,落在安靜空曠的寢殿之內,秦無言面朝自己,背對月光,整個人沐浴在銀色的月華世界里,美的猶如天上的神祇。影七看呆了。秦無言看著自家影衛呆呆的模樣,竟然覺得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很可愛,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怎么了,本座好看嗎?”影七驚的回神,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單膝跪地:“屬下該死!”“該死什么?”秦無言忍不住想逗弄一下自己這個一本正經的影衛,“覬覦主上的美色該死嗎?”“屬下……”影七雙拳緊握,怎么會……我怎么能對教主做出如此無禮的動作?該死也是應該的。“請教主責罰?!本退阍撍?,他還是不想死,不想再也看不見這個人。他,舍不得教主。“罰你什么?”影七上一刻聽聞這聲音從頭頂落下,下一瞬身體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嗯,有點兒瘦了?!?/br>“教、教主?”影七條件反射的從秦無言懷里跳下來,但是他太慌亂了,竟不小心扯到了教主的頭發。“教主恕罪!”影七再也不敢亂動了。秦無言橫抱著影七,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這是懲罰?!?/br>影七完全僵住了,全身的肌rou繃緊到了極致,大腦里一片空白:教主這是何意?教主是在……調戲他嗎?秦無言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能讓自家影衛腦子短路的大膽舉動,抱著他離開寢殿,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