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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讓他多聞聞。薄覃桉皺著眉,捏著游嶼的后頸將他鎖進浴室。游嶼拍拍門說,你放我出去。“沒喝水呢?!彼f,“我渴!”薄覃桉回:“水管里有水?!?/br>這樣的薄覃桉當真有意思極了,以前沒見過,游嶼尋思以后大概也少見,他倚在門邊臉貼著磨砂玻璃處,哼哼唧唧說頭暈,腰疼,腿軟沒想到下班回家居然連熱飯都吃不到。外頭一直沒聲,但也沒聽到腳步聲,游嶼記起小時候自己和薄覃桉在電梯口吵架,也是吵著吵著人沒了。他忽然有些心慌,急促的扭了幾下門把手。門里頭有鎖,外頭也插著鑰匙,門沒開,他又去擰鎖頭。他手指有汗,又開地急,一下子沒擰開。“薄覃桉?!庇螏Z鼻尖一酸,心徹底慌了,他眼眶發燙,“薄覃桉,薄覃桉,你開門?!?/br>“門怎么……怎么開不了?!?/br>“薄覃桉,薄覃桉!”“咔噠?!?/br>門從外頭打開的瞬間,游嶼猛地撲上去抱住薄覃桉,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整張臉埋在薄覃桉懷中,不斷重復,念著這個人的名字。好似念得多了,就能刻進骨髓,融入血液。薄覃桉輕輕拍著游嶼的后背,讓他自己找回平靜。“別丟下我?!庇螏Z指尖發白,緊緊攥著薄覃桉的襯衣。少年心思隱秘,他有很多話沒告訴薄覃桉。薄覃桉就想一把鑰匙,每次在他被困在什么地方的時候,都能找到他,帶他離開。就連解不開安全帶也是,他哭著在荒無人煙的郊區公路奔跑,身后始終會跟著一輛車,為他打著燈,不讓他因為黑暗跌倒。游嶼說:“其實我都記得,你帶我去你家,第一次,我都記得?!?/br>他說得斷斷續續,可他知道這并不影響薄覃桉理解,薄覃桉在他的眼里,是足夠厲害的人。“謝謝你?!庇螏Z閉眼。他人生中,有那么一個人,帶著一道光。以為是自己十八歲的限定,像冬日新年里的仙女棒,短暫一瞬的美麗足以稱作永恒。之后的九年里,無論身邊有多少人,熱鬧喧囂仿佛都不屬于自己,哪怕那場熱鬧的主人公是自己。他仍舊貪戀,那個點燃蠟燭,陪自己晚煙火的人。“薄覃桉,我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也有自己的事業,我不是當年的小孩?!庇螏Z說,“后來我也想過,我在你是不是也像羅景他們,像個玩意?!?/br>“可我覺得你對我跟他們不同?!彼崎_薄覃桉,淚眼朦朧地去看他。可下一秒,他的眼睛被薄覃桉的手覆蓋,短暫的黑暗后又重見光明,緊接著薄覃桉的唇放在他的眼皮上。“不一樣?!蹦腥苏f。他的聲音很低沉,像是鋼琴中最低的那個音,包裹著歲月的沉淀,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他追問,“什么不一樣?”他一直知道薄覃桉的感情內斂,可他還是忍不住想逼他。薄覃桉沉默許久,抬手幫他脫下外套,拇指停留在他的下唇,按了按,指尖碰到口腔的**。他說:“先去洗漱?!?/br>游嶼從來都不知道怎么拒絕薄覃桉,又或者說覺得對薄覃桉沒什么大作用。薄覃桉的動作令他的神志幾近崩潰,他不知道薄覃桉心里在想什么,但自己卻在期待。“你想得到的,都會得到?!北●駧退藕孟丛杷?,連吹風機都為他準備好,離開浴室。游嶼在這沒睡衣,來得急,什么都沒帶,只能什么都用薄覃桉的。他穿著薄覃桉的襯衣走出門,迎面而來的穿堂風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薄覃桉家的窗戶都開著,四面通風,簡直就像個風洞。薄覃桉坐在沙發上,手邊放著書,可他也沒看。游嶼光著腳踩到沙發上,一步步走到薄覃桉身邊,然后躺在他腿邊抬眼看著他的下巴。“衣服穿好?!北●竦皖^幫他整理領口。游嶼順著他的手臂攀上去,張嘴咬著下他的肩膀,抱起他帶他去臥室。他被薄覃桉攬著腰,自己沒使勁,整個人軟軟垂下,仰著頸,似是被攔腰折斷般。薄覃桉撫了下他的臉頰,又碰碰他的耳朵。說,“要斷了?!?/br>不會,游嶼說。他平時不怎么鍛煉,骨骼天生比平常人要軟一點,薄覃桉力氣大,他才放心徹底脫力,將一切重量都交給他。……游嶼體質比平常人要弱一點,后半夜隱約有些發燒,等到天蒙蒙亮時徹底燒了起來。事后薄覃桉帶他去浴室清洗時,游嶼累得手都抬不起來,聲音低得跟貓似的,他說我不能生病,項目……我的工作。“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全勤獎,我就不該……唔?!?/br>薄覃桉捂著他的嘴說消停點。發燒也跟游嶼加班日夜顛倒脫不了干系,薄覃桉去廚房將粥煮好,又叫醒游嶼喂他吃藥。游嶼雖燒地厲害,但神志清晰,他說給我手機。“請假?!庇螏Z委屈道。升為“總”也得請假,不請假也要扣工資。他一邊找通訊簿何之洲的號碼,一邊罵老板鐵公雞一毛不拔,為他打工多少年都沒有個特權。何之洲聽到游嶼半死不活的聲,當即要來看他,游嶼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哭訴:“我的全勤,我這個月還有獎金嗎?我的房貸還沒還,房貸好貴稿子也沒交?!?/br>薄覃桉坐在他身邊幫他拿著手機,他對著話筒可憐兮兮求老板少扣獎金。薄覃桉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個可憐樣,哪有人上床第二天一大早跟老板為了幾百塊的獎金扯皮。他催促游嶼掛電話,游嶼正是神經脆弱的時候,一拳打在他大腿上,“要不要臉,你要不要臉,咳咳咳!”何之洲聽游嶼說話的意思,那邊還有別人,他連忙問:“游嶼你……”“嘟嘟嘟?!?/br>薄覃桉收回手機,游嶼不甘心地撲騰幾下,很快渾身是汗蔫了吧唧地又睡過去。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他靠在床頭享受薄主任的伺候。一口小菜一口白粥,主任級別的醫生貼心照顧。粥寡淡無味,游嶼滿腦子都是昨晚跟同事一起吃過的燒烤。盡管薄覃桉不同意,但稍微有了點精神后游嶼還是讓他把自己電腦拿來,將就著躺在臥室辦公。項目不能落,他催促秦珊珊將組員今日的進程全部總結進一個文檔發過來。秦珊珊詢問了下他的病情,“多余的關心就不說了。您也不喜歡?!?/br>她直接道:“半個小時后查閱郵件?!?/br>游嶼問:“何總上班有說什么嗎?”“沒有?!鼻厣荷夯卮?,“不過……”“不過什么?”“不過何總問我您昨晚是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