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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足夠優秀,薄覃桉說,“恭喜你考試成功?!?/br>“你知道我不想聽這個?!庇螏Z輕輕打了個哈切,“我累了,薄醫生,我可以休息嗎?”說罷,他彎腰去脫鞋,沉默地鉆到薄覃桉身邊躺下。他剛閉眼,鼻翼間是醫院的消毒水味,這些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薄覃桉身上就是這個味道。曾幾何時,這種味道讓他恐懼,讓他反感。在他即將陷入睡夢時,他感覺到溫熱靠近了自己,最后臉頰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像是羽毛的溫暖。隨后傳來一聲輕嘆。“故事沒講完?!?/br>講完了,在開始的時候就要結束了。游嶼稍稍睜開眼,啞著聲說:“我害怕?!?/br>第一次覺得一個人會帶給自己危險,明知道危險還是忍不住靠近。“到底哪個才是你?!庇螏Z摸索著想去找薄覃桉的臉,卻在下一秒被他的手按住。“就當做考入大學的獎勵,薄覃桉,你分給我一個獎勵吧?!贝烬X間都是苦澀的,游嶼整張臉埋在枕頭里,聲音又悶又委屈。好,他聽到薄覃桉說。“你想要什么?!?/br>薄覃桉用被子將游嶼攏住,游嶼縮成一小團,在黑暗中,他緩緩道。我想要的是,你能接住我這顆毫無重量的心。“我要的不多?!庇螏Z說。不會像其他人那么貪心,想要未來,想要全部。“我想要兩個月?!?/br>不多不少,在你的人生也不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在一年中也只不過是六分之一。游嶼笑著說:“我馬上就要離開這了,想嘗試沒有嘗試過的?!毕肓粝乱院竽墚斪龌貞浀膲?。“你值得更好的?!北●竦恼Z氣里似乎有不忍,可游嶼總想從中聽到動搖,哪怕一分也好。他從被窩里爬出來,雙手撐著床,但手腕一軟重新跌回去。他的額頭撞在欄桿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還是悶著聲。“薄覃桉,我就問你一句?!?/br>“你有沒有,有沒有那么一點,只有一點點的喜歡我?!?/br>他第一次真正說出喜歡兩個字,哪怕懂得自己的心意后,也不敢輕易說出口。在他看來,喜歡這兩個字承載的感情太重,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問。薄覃桉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從前的他沒見過,之后的見不著,碰面的也只有已經成為過去式的羅景和現在進行時的譚姝。他甚至不去想未來,就像唐瑜琪說的那樣。煙花綻放的瞬間也很美。也或許是自己年輕,遇到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便會摻雜個人感情去看待??伤€是想去嘗試,這座城市承載了他太多的苦與淚,幾乎沒什么能夠讓他想要帶走的。薄覃桉不說話,他也沉默。病房里太安靜了,安靜地讓他心中的火熱慢慢散去,讓縈繞著他一個夏天的暑氣逐漸分解。也不知過了多久,游嶼覺得是時候打破局面,才說:“我知道了?!?/br>“只有這一個愿望嗎?”“是?!?/br>薄覃桉用拇指與食指挾住游嶼的下巴,游嶼順著他的引導抬頭。他額前的劉海有些長,凌亂地遮在他眼前,他根本看不清薄覃桉。“好?!北●竦哪粗赴戳税从螏Z的下唇。“從現在開始?!?/br>游嶼愣了下,隨后很慢的笑起來。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實現愿望。神啊,如果這是夢,請讓我再多睡會吧。第五十九章他做了個足夠長的美夢,當他醒來時,望著天花板發呆,意識還未完全回歸原位,直到耳邊傳來薄覃桉的聲音,他才緩緩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他的手搭在床邊,手臂貼著薄覃桉的腰,薄覃桉還是他睡前的姿勢,書已經看了大半。薄覃桉摸了摸游嶼的額頭,說已經八點了,邵意大概八點半會到。游嶼沒想到自己能睡這么久,翻身坐起,膝蓋抵著床,腰挺得筆直。很快他又軟軟倒在被子里,雙手捂著臉,薄覃桉笑了笑,“喝水嗎?”不喝,游嶼搖頭,很快跳下床穿好鞋跑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下臉,他用紙巾將臉擦干凈,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勉強勾起笑容,但又很快消失。飛快收拾好,他站在薄覃桉面前對薄覃桉說再見。薄覃桉也說再見,但游嶼要走時又突然停下腳步,在門邊站了許久,他回頭道。“邵意問我怎么認識沈白詹?!?/br>他和薄覃桉的每次見面,好像都沒告訴過薄邵意。而在薄覃桉這里,也很少提及薄邵意的名字。游嶼之前會覺得對不起薄邵意,但沒有此時此刻的歉意來的強烈。“你怎么說?!北●駟?。游嶼:“我說我喜歡謝江余?!?/br>“我明天也可以來嗎?”他又問。薄覃桉說不行,明天薄寧來。今天為什么沒有人照顧你?游嶼正想問,薄覃桉又說:“我知道你今天會來?!?/br>“如果我不來呢?”話罷,游嶼自己都笑了,說:“我一定會來?!?/br>許久沒回家,回去后游嶼簡單打掃了下房間,然后將畫室整個搬空重新整理。他上學后,畫室擱置,舒少媛產假結束后回南大上課,與游嶼商量不再在外租房辦補習班,直接用家里的畫室,她的學生也不多每學期只教三四個。舒少媛建議游嶼上學后可以自己也試著教學生,或者現在也可以,趁著假期無事多增長些社會經驗。方遠的手術時間定好,游嶼收到消息后,在手機備忘錄里存下日子。開學報到在八月底,手術的日期是月中,原本擔心兩者會沖突不好安排時間,方奶奶說他們特地跟醫生商量,挑了個大家都有時間的日子。其實癌癥這種病,就算治好也有復發的可能性,住院手術治療,也僅僅只是一種保命手段,并不代表以后沒有生命危險。臨睡時,薄覃桉發來消息,問游嶼假期有什么打算。游嶼想了想,將舒少媛的建議告訴薄覃桉,薄覃桉很快回復,可以試一試。他盯著自己給薄覃桉的備注,從認識到現在,一直是“薄醫生”。他將薄醫生改成薄覃桉,又改回去,沒過一會又打開手機刪掉薄醫生三個字寫上薄覃桉。東京一行對游嶼的影響很大,讓他看到除了自己現在所學的繪畫方式外,還有更為快速且新鮮的電子繪畫。用一支連接著電子繪板的畫筆,同時進行草稿及上色。傳統流派的畫法固然重要,但接受新鮮事物才能不斷創新。舒少媛不喜歡電筆畫在電子繪板上的觸感,所以也沒建議游嶼在這方面發展。但陳卡斯覺得游嶼可以試著接觸,游嶼從東京回來后便上網搜索,最終預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