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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套在牛仔褲外的校服褲扯下來。游嶼連忙抓住褲子:“干嘛!”薄邵意只將一雙眼睛露出來,四處瞟瞟老師在哪后道:“你一低頭看我,老師不就發現不對勁了嗎!幫我看著老胡!來了叫我!”老胡是這個班的班主任。昨日課上有個學生看電視劇,原本藏得好好的,但周圍的同學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去盯他的手機屏幕,站在他身旁聽課的同學也是。劇情歡樂處,甚至不約而同噗嗤笑出聲。正好老胡講話的聲音剛落。老胡健步如飛,迅雷不及掩耳奪走此同學的手機,當場放話:“不是我要抓你,你看看你周圍都是些什么傻子!”不抓你抓誰!別怨我!話音剛落,游嶼踹了薄邵意一腳,薄邵意連忙抹了下嘴角的餅渣,將餅塞進抽屜裝作找東西的樣子。老胡從他們身旁走過,并未發現異常。“咦?”薄邵意忽然發出一聲疑惑。很快他提溜出一盒南瓜粥,“你不是不吃小米,嫌塞牙嗎?”游嶼搶過南瓜粥,冷道:“吃你的餅,這么多話!”你到底繼承誰!你爸怎么沒這么多話!薄邵意委屈,他滿臉我冤枉,說:“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游嶼你以前挺溫柔?!本退悴粶厝?,也常是對什么都看淡,超脫生死般的平靜表情。怎么現在這么易怒易暴躁。早晨臨走時,薄覃桉對游嶼說,這幾天去邵意那邊住。“您的意思是方志材可能還會來?”游嶼問。薄覃桉點頭。雖和方志材約好上學時不要來打擾,但方志材能在門外等到半夜,必定不是什么好打發的人。看著憨厚,字字句句不離血緣關系,一口一個大侄子叫得親密,在沒完全了解時,必須做好兩手準備。“我會找時間去看她?!庇螏Z打了個哈切,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用袖口隨意擦了擦,薄覃桉遞過來一張紙巾,“謝謝?!?/br>“現在只要不讓方志材他們知道我mama懷孕就什么都好說?!?/br>至少舒少媛的情緒不會被他們糾纏地過分激烈,已經是生死關走過一回的人。無論肚子里的那個是弟弟還是meimei,游嶼有多討厭,他都希望能平安降生。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陪伴他十幾年的,就只有舒少媛一個人了。早讀課下,游嶼問薄邵意,“我能在你家和你住幾天嗎?”“我家太冷清,我有點受不了?!彼缓靡馑嫉?。“可以可以,熱烈歡迎!”薄邵意邊點頭邊說,“那得去超市買牙刷和毛巾,我家沒多余的?!?/br>第四十一章游嶼經常羨慕薄邵意,性格開朗,因為是海歸,自帶英語技能。有個不怎么管他,但重要時刻都會到場的父親。當然,他也很感謝薄覃桉,總是無條件幫助他,很多時候甚至是意想不到突然出現。方志材大概是怕他跑了,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游嶼一開始還會接,耐心地聽方志材自言自語。今日方遠吃了什么,方遠睡得好不好,等游嶼回來方遠要帶游嶼做什么。游嶼統統不感興趣,不在意,甚至從心底厭惡。方遠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他每天聽著陌生人的陌生日常,某一刻他甚至想問方志材。你自以為的了解親近,真的是拉近距離的方式嗎?可方志材太興奮了,游嶼接通電話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進步。方遠并不與游嶼說話,游嶼猜想是忐忑,因為方志材在一次通話中說,“每次打電話你爸爸都坐在電話邊,但就是不敢叫你,我說過很多次,他性格就是太倔?!?/br>周六周日游嶼是不接電話的,他提前與方志材說好只在周一周四打電話。方志材問游嶼周五放學有沒有時間出來,游嶼問他要做什么,方志材說你爸爸曬了點蘋果干想讓我帶給你。游嶼通話開著揚聲器,手機放在一邊,明日陳卡斯教他上色,他得提前打好草稿。他一連畫了好幾張都不是很滿意,索性全都畫好帶過去由陳卡斯挑。之前喜歡用H鉛畫,但最近用2B鉛更多,游嶼逐漸嘗到后者的好處,開始拋棄H鉛。跟薄覃桉去過大海后,他腦海里浮現出很多創意,但只因目前畫技不足難以撐起畫面。偶遇對陳卡斯提起,陳卡斯笑道。“那就稍微再放放,等到你覺得這幅畫可以開始畫,那么這幅畫一定是你的成名作?!?/br>方志材的語氣帶著一絲討好,似乎是怕游嶼拒絕。游嶼想了想說,“明天我不在家,你放在保安室,我放學后去取?!?/br>“還有……”游嶼停下筆,問方志材:“他喜歡畫畫嗎?”“???”方志材一愣,緊接著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方志材先是叫了聲大哥,后邊的游嶼便聽不到了,大概是方志材捂住了話筒。很快方志材笑道,“你知道我們這種粗人……不會畫畫?!?/br>游嶼張了張嘴,正欲說什么,方志材又道:“但我們有興趣!有興趣!小時候家庭條件不好,沒這個資源學畫畫?!?/br>“我見過很多中年人學畫畫?!便U筆在指尖轉了一圈,最后回到食指,游嶼起身去材料簍邊彎腰找了找,最后抽出一疊沒拆封的素描紙。還有——鉛筆。他轉身去柜子里拿了分裝好的各型號鉛筆。“聽說得那種病的人需要心態好,你可以嘗試讓他找找興趣愛好?!庇螏Z拿起手機,“我什么都沒有,但畫紙不缺,我把畫畫工具放在保安室,你走時記得帶給他?!?/br>方志材喜出望外,連忙道:“好的好的,你好好學習,別總惦記你爸的病,他有我們照顧,好好跟老師學習!”掛斷電話,游嶼丟掉畫筆長舒口氣。他并不喜歡,并不喜歡rou眼可見的灼熱親情與單純質樸的農家性格。這么多年,雖說是舒少媛直接導致游嶼性格喜靜,但游嶼自己也不喜歡被迫接受過多感情,這對于他來說負擔太重。集體生活適合大多數人,但也有極小部分的人追求私人空間。力所能及的事,只要游嶼自己可以做到,一定不會麻煩他人一步。相同的,他也不喜歡受托,接受來自于外界的請求。方遠于他,何嘗不是一種請求。但令游嶼頗為頭疼的,他似乎受到薄覃桉幫助太多,薄覃桉不求回報,可始終是他自己心里的一根釘,橫隔在他對外界輸出情緒的門檻上。薄覃桉每幫助他一次,就好像是一把小錘子將釘子敲進去一分。游嶼怕扎的太深,到時候和自己融為一體,他就真的會忘卻原則地完全依賴。他沒什么能還給方遠的,更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否正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可能將方遠給自己的親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