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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瞥了眼傅刑手中的作業,“做作業怎么不在自家做?”“我媽煩?!备敌虩o奈,“來你這避避難?!?/br>最近傅mama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和兒子一起學習,以至于傅刑根本無法開小差,傅刑好不容易逮著游嶼,哪能放過千載難逢逃離母愛的機會。游嶼每周坐車去外地補習,神龍見首不見尾,傅刑看著游嶼攤在桌面的試卷,稍稍頭問:“這次月考你覺得難不難?!?/br>“難?!庇螏Z低頭去找放在書桌角落的草稿紙。“你一定沒考好?!彼麑⒉莞寮埛殖鲆话敕旁诟敌堂媲?,彎眸笑道。“說吧,考了幾分?”第二十八章話音剛落,游嶼猛地站起沖出房間去開畫室門,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舒少媛回家意味著什么,舒少媛每天回家第一時間去畫室,如果這次……“找什么?”傅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畫室仍舊保持游嶼上次來過的模樣,游嶼松了口氣搖頭。“沒有?!?/br>舒少媛大概忙著煮雪梨湯,沒空看他自己在家到底有沒有好好畫畫。事實上有陳卡斯這個老師后,舒少媛便很放心地放任游嶼自由發展。一個人堅持很多年的習慣一時半刻不會改變,正如游嶼雖然不再動畫筆,但有時會無意識在草稿紙上隨意簡單畫某個之前練習過的物體輪廓。高考來臨那天,學校要求所有學生清空教室,值日生與班長留下布置考場,其余學生放假回家。游嶼路過高三教室,沒他想象中的歡騰,所有考生好似明日沒有決定命運考試般同往常一般上自習。記得他剛上高一時,上屆高三考試前一日離校,整個校園都是他們的歡聲笑語,不知是誰帶頭發起撕書扔書活動,教學樓前的空地上全是翻飛的試卷。六月已經很暖了,白日比黑夜更漫長,這周補課老師有事,游嶼不必跑那么遠去補課。游嶼不想回家,背著包在大街游蕩,南大大學城那邊傍晚時常有樂隊表演,游嶼買了杯果汁坐在不遠處聽樂隊演奏。樂隊風格偏重金屬,鼓手鼓槌每一次落下都仿佛打在他心上,很快游嶼捂著心口覺得不太舒服。恰巧兜里手機振動,他拿著手機走到演奏聲稍弱的角落去接。“游嶼,游嶼我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你快帶著人來救我!”薄邵意呼吸急促聲音啞地不成樣子,游嶼正欲問詳細地址,薄邵意悶哼一聲,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囂張的男生。“叫救兵?”“還敢叫救兵?!”“給我往死里打!”“嘟嘟嘟?!?/br>“邵意!薄邵意!”游嶼急忙喊了幾聲,立刻回撥過去,留給他的只剩電信公司優雅的女聲,提醒對方無法接通。薄邵意愛玩游嶼知道,愛玩的人通常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游嶼匆匆趕往小吃街,同時撥通傅刑的手機,傅刑聽罷立即撂下手中的事情趕來。最近這段時間,比起游嶼,傅刑和薄邵意玩得更多,兩人教室離得近,課業比游嶼這個經常跑去隔壁市補課的人不知輕松多少。與傅刑匯合后,游嶼問傅刑最近薄邵意有沒有惹到什么人。傅刑認真想了想,搖頭道:“不清楚?!?/br>學校小吃街就那么一條走到底,但兩邊分出來的小巷很多,游嶼與傅刑分頭找。高三學生才離校,小吃街聚集不少,游嶼根本走不快,逆著他的人流將他不停向后推,他擠不過,只能走幾步停一停,等待人稍微散去后繼續尋找。也不知找了多久,傅刑打來電話說人找到了。“怎么樣?”游嶼擔心道。“先來醫院?!备敌淘捯魟偮?,游嶼又道,“別去薄醫生那?!?/br>“行,你盡快?!?/br>薄邵意傷得不輕,手臂與背部全是被棍棒敲擊過的淤青,游嶼到時隔得老遠薄邵意便沖他打招呼,游嶼快步上前拍掉他揮舞的雙手冷道,“笑得出來?”“當然?!北∩垡馓裘?,故意氣游嶼,用手指點點自己手腕上的青紫說這是男人勝利的傷痕!傅刑身手好,看樣子最后應該是反敗為勝。幸好是傅刑找到薄邵意,游嶼掂量掂量自己的戰斗力,大約只能在女孩子互相拉扯時阻止片刻。“他們五個人,邵意一個沒勝算?!备敌陶f,“我到的時候他被人壓在角落打。有個人后兜有蝴蝶刀,露出來了?!?/br>傅刑說得輕松,但事實上并非如此,他忽略了很多細節。找到薄邵意時,薄邵意被人抓著頭發使勁往墻上磕,薄邵意知道護臉,前幾下并未直接接觸墻面,以至于手背上全是撞擊產生的劃痕。水泥墻粗糙,皮膚一劃就破,他滿手都是血,看起來嚇人的很。打薄邵意的是這附近的混混,傅刑曾經和他們起過沖突,在高一的時候。“記不記得高一剛開學要搶你錢的那幾個混混?”傅刑問道。游嶼眨眨眼,想了會后搖頭,誠懇道,實在沒印象。高一的游嶼與現在的游嶼稍微不太一樣,高一孩子未脫初中小孩的稚氣,不像現在的游嶼逐漸褪去青澀,變得迫不及待展露鋒芒。那時的游嶼長得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家長眼中的乖孩子,老師中的優等生,但在混混眼里便是撒氣搶錢的絕佳對象。每年新生入學都是混混們最興奮的時候,他們站在校門口不斷觀察著每個出入學校的學生,從中找出最聽話最沉默的那個,把這些人堵在背巷里施以暴力,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會被反擊,甚至他們不具有事后報警請老師家長的能力。溫溫柔柔的人總是伴隨著與生俱來的善良。游嶼通常對已經撒過氣的事情采取永久失憶的態度,但傅刑不同,自小他便擔當著保護游嶼的角色,因此游嶼受氣總是去找傅刑。本著有仇必報,立刻就報的態度,游嶼在被搶錢后的一個小時內沖進傅刑家,極委屈可憐地告訴傅刑自己被人勒索。勒索二十,游嶼邊說邊打開裝零錢的錢袋。“這里空落落的?!?/br>他們搶走還要罵我是窮鬼。傅刑聽罷拍案而起,隨手從書架上扯了趁手的漢譯英字典便帶著游嶼回學校找人。回憶至此,傅刑不得不感嘆怎么才過一年,游嶼變得如此叛逆,判若兩人。薄邵意將傅刑一拳砸飛混混的姿勢學給游嶼看,游嶼簡直懶得看他即將毀容的臉及慘不忍睹的手,他低頭從包內拿出自己的保溫杯遞給薄邵意示意他喝點熱水,并問他之后打算怎么辦?這身傷短時間內好不了,游嶼又去掀薄邵意的衣服,“薄醫生一定會知道?!?/br>“薄醫生最近要轉科室,你能藏得住嗎?”游嶼沉吟片刻,將自己的手機放在薄邵意手中,“友情建議坦白從寬?!?/br>況且薄邵意是受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