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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他】【離他遠一點】那些猙獰的血字壓在凌亂的信紙信封上,像是某種古怪又邪惡的儀式。我怔然立在原地,為自己看到的東西震驚無比。盛珉鷗的房間,整齊有序,極簡極凈,從來沒有多余的東西。他好像也不需要多余的東西。可這個房間,雜亂黑暗,壓抑混亂,完全不同于他展示在人前的個人風格,仿佛存在于另一個次元。第48章我放棄了湊近了摸上那些字,凹凸不平的質感有些扎手,這才讓我確信看到的種種不是個荒誕的夢境。墻上的信紙有的已經脆黃,看起來年代久遠,自己熟悉無比,統一落款寫著我的名字。十年間我寫給盛珉鷗的信,他說沒看過,全扔了,結果全在這兒呢。“這就是……沒看過,全扔了?”我站在正中環伺整間房,茫然逐漸被狂喜沖散,嘴中喃喃,“……我以后再也不要信你的鬼話?!?/br>仿佛是面對一副頗具沖擊力的藝術作品,我欣賞著它們,品評著它們,一開始只是站著,后來索性蹲下,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舍不得移開眼。直到自己手機鈴響,柳悅問我是不是今天不上班,我這才驚覺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之久。確保屋內的一切如我進屋前那樣沒有絲毫變化,我小心帶上門,心虛地擦去門上并看不見的指紋,完了抹平盛珉鷗床上的褶皺,洗了杯子,這才出門去上班。等我吹著口哨推門進到當鋪,一眼看到沈小石坐在老位置,手里捧著個手機正打游戲,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你怎么來了?”我繞著他打量,“不是說請一個月嗎?”沈小石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將視線移回手機屏幕。“在家也沒事做,就來了?!?/br>我看了眼正戴著耳機追劇的柳悅,擠到沈小石邊上,輕聲問他:“和檢察官談的怎么樣?”沈小石游戲中的小人蹲在房間一角,一下子不動了。他放下手機,嘆了口氣道:“檢察官給出條件,認罪的話刑期減到五年?!?/br>原本要二十年,如今只五年,可謂質的飛躍。“但我媽沒同意?!鄙蛐∈吐暤?,“她不認罪。我弟出庭作證,給了她很大刺激?!?/br>不認罪,也就是這場官司要繼續打下去,繼續與控方拉扯,庭上交鋒。檢察官恐怕也沒想到,讓唐卓作為證人出庭,反倒使這個官司難以完成控辯交易。典當這行生意,也并非日日都有進項,更不是每件當品都能找到最終歸宿,東西太過奇葩無人感興趣收,最后成了爛尾貨也是常有的事。這日生意清閑,我便尋了個時間進倉庫盤點一二,結果搜刮出許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落了灰的限量游戲卡帶,整只的西班牙火腿,過季的名牌風衣……“這什么?”擦去盒子上的灰塵,我看對方面貌頗為陌生,求助沈小石。盒子四四方方,猶如電影里最常見的密碼箱,打開了是手提電腦的樣子,上方屏幕下方按鍵,還有許多插孔。角落塞著一個灰不拉好像袖套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卷纏繞在一起的細線,頂端連接著圓形電極片??雌饋砭拖襻t院里做心電圖的機器,只不過要小上一號。沈小石吹著游戲卡帶上的灰,吹得自己嗆咳不止,掃一眼我這邊道:“好像是之前有個偵探迷送來的……測謊儀?!?/br>“測謊儀?”我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偵探迷還收集這東西啊……”“主要不是當這個的,要是他光當測謊儀我也不會收。他當了套全球限量簽名版的懸疑,那套網上炒很高,他說要不是湊奶粉錢他是絕對不會賣的,把書給我的時候一米八的大男人還哭了呢?!鄙蛐∈柭柤?,“我看他可憐巴巴,就把測謊儀一起收了,結果一直積灰沒人要?!?/br>一般人也用不上這東西啊。我看著眼前黑箱子心道。整理完倉庫,把該扔的扔了,我與沈小石一個下午泡在里面,累得渾身酸痛,臟得灰頭土臉。“那火腿都放多久了,沒壞吧?”“應該沒?這東西我記得能放很久,不過再賣不出去就有點危險了,一個腿好幾萬呢……”與沈小石說著話,我一腳跨出倉庫,跟迎面進來的魏獅撞了個四目相對。我甚至來不及給他使眼色,他見了我便眉毛一挑,大著嗓門道:“昨天怎么樣???發你信息你也不回,手機掉茅坑里了???”昨天到今天,短短十幾個小時,他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我連上班都差點忘了,哪里有空回他的信息。“啊……”沒等我回他,他盯著我身后忽地臉色一變,看到沈小石了。“小,小石也在啊?!备甙旱恼Z氣瞬間變得干巴巴,甚至小心翼翼。沈小石從我身邊擠過,看也不看他,往沙發上一坐,拿出手機玩游戲。魏獅目光追隨他,見他并不搭理自己,眼神一點點黯淡下來。“我想起還有事……先走了,陸楓你記得看手機?!彼樞χ?,停留不過兩分鐘,門把還握在手里,又給原樣退了出去。我看了眼沙發上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的沈小石,又看了看已經不見身影的大門方向,心里嘆了口氣,有些為這兩人的將來發愁。這事鬧的,也不知道四個人還有沒有坐下來好好吃火鍋的時候了。火腿整只的賣不出去,我便叫沈小石在朋友圈論斤稱重賣。四年的西班牙頂級火腿,不少人想嘗個鮮,半斤一斤的賣,反倒賣出了不少。快下班時收到俱樂部周教練信息,問我今天要不要去練練。我問他師兄去不起。周教練先是回了我一個“?”,接著很快反應過來。【哦哦哦,你說盛先生吧?今天你是第二個這么問我的了,他今天來的哈哈?!?/br>第一個不用問也知道該是我小師姐了。西班牙火腿剩不少邊角料,我和沈小石都不愛吃生的,便叫柳悅全都拿回去。柳悅用油紙包了五六包,高興地說要回家煲湯,帶rou的骨頭則斷成幾節裝滿塑料袋,打算喂小區里的流浪貓。我聞言詫異道:“貓還吃這個?”柳悅:“我一般都是喂便宜貓糧的,這算加餐了,總比沒得吃強吧?!?/br>我記起拳館門前上次見著兩只半大不小的流浪貓,又臟又瘦,看著怪可憐的,就問她要了包火腿rou,打算這次再看到就喂一下。與沈小石、柳悅道別,隨便找了家面館吃了碗面,之后揣著那包火腿,我打車到達拳館。門口喵了半天,不見小貓。我正覺沮喪,要收起火腿,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師弟!”鄭米米笑嘻嘻出現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