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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聽到蕭莨留的話,這才開始在意那些有的沒的,這幾日他過得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完全不修邊幅,還被蕭莨看到了,實在是……于是趕緊起身,叫人送熱水進來,沐浴梳洗更衣。用早膳時,珩兒過來看他,小孩先頭就已和蕭莨一塊用過膳,這會兒依舊坐上桌,陪著祝雁停再吃些。看到兒子的rou臉都瘦了一圈,祝雁停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臉,想著自己這幾日真是魔怔了,連兒子都完全拋到了一邊,絲毫未有顧及。不過珩兒這孩子心大,并不在意這些,父親平安回來,爹爹也恢復正常,他就很高興,只小聲與祝雁停懇求:“爹爹,你以后不要再嚇珩兒了?!?/br>祝雁停心中愧疚:“好,珩兒對不起?!?/br>“嗯?!毙『Ⅻc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父子倆說了會話,蕭莨進門來,他剛去與部下商議完事情,畢竟他失蹤這么多日,軍中人心惶惶,如今他人回來了,該安撫的總得安撫。軍醫隨同蕭莨一塊進來,給他換藥,看到他肩膀上的衣裳滑落,露出那道經過多次摧殘后,早已猙獰不堪的傷疤,祝雁停十分不是滋味。前幾日那傷口大概沒處理好,有些化膿,軍醫小心翼翼地幫蕭莨將膿水擠出來,蕭莨一聲不吭,眉頭都沒多皺一下,倒是祝雁停和珩兒,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兩張臉都皺成一團,讓蕭莨忍不住有些想笑。祝雁停用力握著拳,不想自己再次失態,待到蕭莨重新上了藥,包扎過,他才在之身側坐下,悶悶不樂地低聲提醒他:“表哥,你以后,再不要受傷了?!?/br>蕭莨拉過他的手,點頭:“好,再也不會?!?/br>珩兒也走上來,趴在蕭莨膝頭,輕輕蹭了蹭,郁悶道:“父親是大壞蛋?!?/br>蕭莨將兒子抱起到身上,問他:“珩兒害怕嗎?”小孩用力點頭:“害怕,爹爹也怕,要是父親真的出事了,爹爹和珩兒都不知道要怎么辦……”蕭莨沒再說,攬緊兒子,摸了摸他的臉:“沒事了,不會再有下次?!?/br>大嘴巴倏地飛過來,啄一口蕭莨的腦袋,嘴里嚷著“壞人”,又跑了。蕭莨難得地沒跟它計較,祝雁停見狀這么多日以來,終于重新有了笑臉:“你看連大嘴巴都生你的氣?!?/br>蕭莨的目光溫和,眼中有少見的笑意:“嗯?!?/br>晌午之后,趙有平奉命領兵做前哨,去攻打徐氏的閩州老巢,長陵城已經收復,徐氏手下最厲害的猛將業已被蕭莨刺殺,他們進軍的路途中已無障礙。祝雁停陪蕭莨一起出營送行,面對著祝雁停,趙有平有一點尷尬,祝雁停沒說什么,待到趙有平領兵離開,回營路上的馬車里,蕭莨才問起祝雁停:“你有事瞞著我?和趙有平有關的?”祝雁停只得把那日趙有平來找自己說的那些話,與他說了一遍,末了幫趙有平解釋:“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他和其他人甚至徐卯都商議過,他們也都是為了珩兒和蕭家著想,你別怪他們?!?/br>“我為何要怪他們?”蕭莨淡聲反問祝雁停,看著他的眼睛。祝雁停訕然道:“你還生死未知呢,他們就說要效忠我,我怕你會因此跟他們生出嫌隙?!?/br>蕭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祝雁停坐近自己一些,祝雁停聽話靠過去,蕭莨伸手一攬,將他攬進自己懷中,倆人姿勢親密地擁在一起。蕭莨低了頭,輕吻了吻祝雁停的額頭,與他道:“你是我的妻,效忠你就是效忠我,有何區別?”沒想到蕭莨會這么說,祝雁停心里又酸又澀,又十分高興:“真的么?”“離開蜀州之前,我就與他們交代過,若是我當真有個萬一,讓他們聽你的,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自然不會怪他們?!?/br>完全沒想到蕭莨會說這樣的話,祝雁停驚訝抬頭:“你就這么信我?還有,什么叫當真有個萬一?”蕭莨抬起手,拇指在祝雁停的嘴唇上擦了擦,神色復雜地看著他:“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哪怕為了珩兒,你也比任何其他人都可信,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從來沒有說得準的事情,我總得早做打算?!?/br>祝雁停又紅了眼睛,這會兒倒像是生氣了:“你騙我,你之前答應我會惜命,其實你一直做好隨時可能回不來的準備!你就為了那么一個香囊,在戰場上都敢分神,托大下馬去撿,你根本沒把之前答應我的話當回事!”蕭莨自知理虧,沒有爭辯,將祝雁停按回懷里,低頭又親了親他:“我說過了,沒有下次了?!?/br>所以哪怕這次去進攻閩州老巢,他也只讓趙有平帶兵去。“……我下次再不在你的劍上亂掛東西了?!弊Q阃_€是很郁悶,若是蕭莨當真回不來,他只怕會后悔痛苦一輩子,或許,就沒有一輩子了。“嗯?!?/br>他們這些在外行軍打仗的,劍上本來就不合適掛東西,先頭是不想拂了祝雁停的好意,他才沒有拒絕。在蕭莨的安撫下,祝雁停很快安靜下來,閉了閉眼睛,沒讓自己再多愁善感,沉默一陣,又小聲問蕭莨:“那你到底信不信我?”“信?!?/br>其實他早就已經信了,之前只是一直邁不過心里那道坎而已。入夜。蕭莨倚在榻上看上,祝雁停走過去幫他多點了一盞燈,再在榻邊坐下,歪著身子看著蕭莨笑。蕭莨起先不理他,后頭沒忍住目光終于從書冊上移過去,看著祝雁停,皺眉:“傻笑什么?”“不知道,”祝雁停眨眨眼睛,“就覺得表哥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br>“……你安靜些?!彼y得能靜下心來,還想把手頭這冊兵書看完,祝雁停一鬧,他就沒心思了,對著如今的祝雁停,又再說不出半句重話來,只有滿心的無奈。祝雁停笑著撇嘴:“你看吧,我不打攪你了?!?/br>他坐去另一側榻邊,擺出棋盤,心無旁騖地獨自下棋。蕭莨這心里卻再難平靜下來,不時抬眸看祝雁停一眼,他的眉目在夜色燭火下格外柔和,眼下雖還有淡淡淤青,但因這會兒已完全放松下來,眸中染著笑意,又恢復了往日的明亮生輝。不期然的,蕭莨就想起當年,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