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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裹著黑發的指尖輕拂過少年耳際,冷滑發絲被縛在溫潤修指上,輕輕掠過滑膩雪膚時,柔軟與滑韌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便如過電般掠過纖弱神經,讓少年忍不住抿緊唇,在銀白眸子里蕩漾出淼淼水色。“爹爹——”他下意識地輕聲喚,不過只是個平平常常的稱呼,由少年那雙嫣紅的軟唇喚出,也似是天然帶上了三分的纏!綿依戀,那清透眸光里像是淌滿了清清亮亮的水,眸光一揚,便宛轉流連在人身上,曲折回環、不肯舍卻。姜折微眸光清瑩地一轉,正想要說些什么,卻聽見顧九寒聲線柔和地說道:“一輩子的事情還太久遠了些,今日且先不提。爹爹先教折微練字吧,好不好?”“……好?!鄙倌晡⒄V垌?,終于還是應了一聲,便斂目抬腕,握住了一支紫檀羊毫筆。那支筆的羊毫是千挑萬選來的,許多幼羊的尾尖上那一團絨絨白毛,只挑揀一根最細軟的,千連萬綴地凝在細巧紫檀上,目光觸及便是一團要化開來的白云似的溫軟,論白,卻也白不過少年纖細指尖。那指尖柔柔按捺在筆桿上,也似是一團要化開似的云,仿佛握在手心中稍一用力便要被揉碎了,便是白,也白得那樣令人生憐。顧九寒神色溫和地旁觀著姜折微運筆寫字,眼底神色卻深沉,那纏繞著發絲的指尖微微搖擺,在少年專心寫字的同時,自他的耳際慢慢下滑到頸邊。黑長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微晃,長長發尖輕顫在半空中,他親昵般將手放在姜折微的肩上,那微微翹起的發尖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撫過少年的耳際、脖頸,隨著說話時噴薄出的氣息而搖擺劃動,在暖軟膚上劃出涼而微癢的痕跡。少年很快便略微不適地蹙起眉,玉色肌膚上寸寸彌漫上薄薄胭紅,明顯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善丝踢€在運筆,少年只能微偏過頭,試圖躲避那癢癢搔來的發絲。曲柔脖頸在顧九寒的面前一傾,便露出大半玉雪頸項。他身上衣服領口本就束得不緊,此刻隨著脖頸偏轉,寬敞的衣領便愈發通透。盡管那頭秀美黑發瀑布般灑落、將那誘人風光遮掩了大半,卻還是能透過發絲的間隙隱隱瞥見些許白膩,溫軟得像是目光一燙,就能灼燒出一道惑人的紅印。顧九寒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眸里碧火燃得暗烈。忽地他淡淡開口,聲線和煦地:“你握筆的姿勢有些不對?!?/br>說著顧九寒伸手便捉住少年的手,玉竹般修長的手指隔著少年骨rou均勻的掌心,遙遙控住了那支紫檀羊毫筆。顧九寒不動聲色地環抱住少年,低垂的眼眸一片微涼,伸手握住了少年纖白的手腕。溫潤的指腹撫過纖軟指節,動作溫柔地做出了一個握筆的姿勢,將少年纖柔細嫩的手指包裹在了掌心。他們共同擎著那支筆,顧九寒的手腕牽動著少年的手腕,在雪白紙面上緩緩移動,軟白的筆鋒曲曲折折,在紙面上延伸出長長痕跡。正揮毫間,顧九寒仿佛不經意般傾過身,雪白發絲垂落得更低,似有若無地輕輕拂過少年的臉頰。他們肩背相貼、鬢角相摩,能聞見彼此身上的氣息,連呼吸也暖暖融融,一下下挨得極近。沒過多久,少年的面頰上便被惹出了一片緋紅,長長的眼睫撲朔如蝶翼。忽地他手腕一掙,筆鋒輕顫,雪白兔毫上甩出幾滴墨點,落在素色的衣袖上,向外緣緩緩洇開。“怎么了?折微?”顧九寒明知故問地輕聲開口,指腹還在少年脊背上緩緩滑過,帶起陣陣酥麻電流,令少年眼角暈染出的緋色愈發鮮艷。姜折微細喘著氣,五指痙攣似的攥緊了筆桿,一雙圓眸流轉如水,連鼻尖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過了片刻,少年方才調勻了呼吸,卻也不敢抬頭露出面容上的緋色,只用力攥緊了那支筆,甲蓋都因此泛上花瓣般的顏色。“……沒什么……只是……有些太熱了……”他聲線微顫著這樣說道,連尾音都不自覺地沾染了幾分甜膩。“這樣么?那爹爹大約是不能抱著你繼續教導你寫字了?!?/br>顧九寒故作為難地微蹙起眉,在經過了讓少年心跳得幾乎要躍出喉嚨的長長停頓后,他終于開口,帶著一點玩味的笑意,望著姜折微含笑說道:“既然這樣,那便換一種法子?!?/br>一邊說,顧九寒一邊折身往桌面上的筆筒中,取出了一支未用過的新筆。他一手持著那筆,一手在光滑堅實的桌面上輕叩,指節下回蕩出一圈漣漪似的金光,不一會兒便聽見有風聲自窗外而來,什么東西在清脆地一下下叩擊著半開的窗戶。顧九寒伸手遙遙一點,原本半開的窗戶便隨之輕啟,一只漂亮的鳳翅蝴蝶扇動著金光輝耀的翅膀、乘著風輕飄飄地滑落入屋內,幾只纖長的足環繞在小腹處,半抬半捧著一只精巧漂亮的酒壇。“這是……?”姜折微適時投出疑惑的目光。顧九寒接過酒壇,隨手揮去那只鳳蝶,指節在酒壇上輕輕一叩,壇上的泥封便在輕微的震顫聲中啟開,撲鼻的酒香霎時間自壇中噴涌而出,姜折微稍傾了傾身,看清了壇中盛著的是nongnong的蜜色酒液。“上次你為爹爹釀了一些酒,今日爹爹便也將自釀的酒與你同享?!?/br>顧九寒輕笑說道,將酒壇微晃了一下,壇中盛裝的酒液緩慢地漾起微瀾,能看見金黃酒液隱隱只占據了酒壇的三分之二。“這是……爹爹自己釀的酒?”姜折微問了一句,眼眸便閃閃地亮起來。他仰著那雙澄澈的眼眸,充滿期待地望向顧九寒:“爹爹是要分與折微喝么?”說著,少年還眨巴著眼睛猜測了一句:“爹爹是不是要我寫上幾張紙,再用那些字紙,向爹爹換一碗酒喝?”“并非?!鳖櫨藕曇衾飵еσ?,他輕輕點了點姜折微的鼻尖:“這酒性子雖醇,年份卻久,聞一聞便能讓凡人微醺。你如今修為不高,也只能沾一沾唇,再多,恐怕就要昏睡個幾天幾夜?!?/br>“昏睡?!苯畚⒋藭r在心中對系統說:“我覺得這就是我要抓住的重點!”“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又要借著這壇酒故技重施,趁著我酒醉昏睡之時,對我再次進行逼迫……”他說著,語氣顫巍巍、仿佛泫然欲泣般,只可惜這樣高明的演技,早已經感染不了抗性硬生生被他堆疊到絕高的系統。系統聽著自家宿主仿佛風中蝴蝶般微顫的聲線,不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能非常公正地表示:“本系統覺得這不能算是逼迫,這最多只能算是和謀,因為你們兩人的最終目標一致,只是過程陰差陽錯?!?/br>姜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