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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垂著眼,在心里打定主意,決不能和江一鳴起矛盾。于明浩和秦海清帶著江一鳴、任重遠兩人逛了一下房子,隨后于明浩就替江一鳴把行李箱搬去了兩樓,江一鳴則悠哉地坐在一樓餐廳那兒,一勺接一勺津津有味地把那一份量不少的糯米飯吃得干干凈凈。任重遠暗暗觀察著于明浩,納悶于明浩對江一鳴的殷勤,著實想不通為什么一個紅火得如日中天的頂流小生,居然會圍著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團團轉。偏偏那個新人看起來……還是愛理不理的模樣。任重遠皺起眉頭。二樓只有一個大通鋪似的房間,陸刊睡在二樓最里面的一張床位上。他從下了飛機后就是這幅病怏怏的樣子,大概是暈機的后遺癥,整個人縮在被窩里,聽見動靜,才冒出一個腦袋,看見是任重遠來了,虛虛打了個招呼,又難受得縮了回去。“他怎么這樣了?”任重遠皺眉問。“說是暈機,睡了快一個多小時?!庇诿骱普f道,看了眼陸刊,微微搖頭,“讓他一個人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先下去?!?/br>任重遠點點頭,隨著于明浩下樓。兩人剛從二樓下來,就看見江一鳴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正要往樓上走。“怎么上來了?”于明浩問。江一鳴皺皺眉,目光在于明浩和任重遠兩人身上掃了掃,頓了頓問道:“陸刊在里面?躺著不舒服?”“你怎么知道?”任重遠脫口而出,詫異地問道。江一鳴沒有搭理,他徑自走上樓,在走過于明浩和任重遠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朝那兩人看了眼說道:“你們兩個身上一股臭味,去用艾草洗澡從頭到尾仔細搓搓?!?/br>“???”任重遠愣了愣,于明浩下意識地在任重遠身上嗅了嗅,嗅得對方臉色尷尬極了,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江一鳴看見于明浩的動作,眼里閃過一抹笑意,真是個人才,真能給任重遠添堵。邊上的蔣勛也被逗樂了,甚至下意識地跟著嗅,卻也沒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不由得看看江一鳴,有些納悶。江一鳴沒有搭理這幾人,說完了話就直接走進臥室,關上了臥室的房門,把任重遠和于明浩好奇的打量視線全都隔絕在外。蔣勛和蔣章兩人也被江小少爺關在門外,江一鳴轉身合上房門時的一個眼神,就把兩人定在了門口,說不出的涼意。“你們兩個怎么不跟進去?”任重遠看向蔣勛蔣章。蔣勛蔣章:“……”江小少爺不讓他們跟進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江小少爺不說,那他們就一定不會想要知道。蔣家兄弟兩人不約而同、齊刷刷地朝任重遠露出一個職業假笑:“私人空間?!?/br>任重遠:“……”感覺有詐,但也說不清楚。于明浩皺皺鼻子,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雖然也沒聞見什么氣味,但是大明星的偶像包袱上來了,立即下樓打算洗澡。“艾草?”于明浩嘀咕。“那個,于老師,我們房子門外就長了一片?!笔Y勛提醒。于明浩聞言眼睛一亮,立馬聽江小少爺的,出門摘了一把艾草回來,用了底樓的浴室去洗澡。任重遠一頭霧水,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江一鳴一句奇奇怪怪的話,就讓于明浩那么聽話地跑去洗澡了?還用艾草?誰洗澡用艾草?任重遠只覺得不可思議。“你不去嗎?”蔣勛看任重遠還站在原地,好奇問道。任重遠:“……去做什么?摘艾草、洗澡?”蔣勛理所當然地點頭。任重遠噎了噎,又看了眼蔣勛蔣章兄弟二人,倆人眼里是如出一轍的認真,好像他才是唯一一個覺得奇怪的人。不,事實上也的確是只有他一人覺得這做法奇怪,其他人好像都沒覺得江一鳴忽然的要求有多不合理。任重遠更覺得奇怪納悶。就在這時,樓下孟子晴喊人下去吃飯,任重遠腳步一頓,便朝蔣勛蔣章兩人微微點頭,轉身先下樓去了。蔣勛目送著任重遠離開后,偏頭與自家哥哥咬耳朵:“我還是覺得任重遠應該要去洗澡,尤其該用艾草洗洗。江小少爺特意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br>蔣章沉默地點頭。“一看這人就是和江小少爺沒多少交集默契的,你看看于明浩,江小少爺一說,人家就二話不說地照做了,多懂?!笔Y勛接著說道。蔣勛說完,冷不丁地就突然止住了話頭。他看看蔣章,蔣章也看看他,相顧無言,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誰都不想再說話了。蔣勛咽了咽口水,靠近臥室的門,把耳朵貼在上面,悄悄聽里頭的動靜。江一鳴走進臥室,就看見陸刊一個人躺在最里面的一張床位上,蜷成一個山包。他走近一看,就見陸刊臉色蒼白,臉上全是虛汗,貼身的圓領白色T恤全濕透了,貼在陸刊身上。陸刊像是做了噩夢,輾轉反側。江一鳴蹲下|身,微皺眉盯著看了幾秒,隨后伸出一只手掌,半懸在陸刊身上。一股晦氣隱隱浮在陸刊身上,鉆向江一鳴的掌心。江一鳴手掌一收,那股晦氣盡數鉆進掌心里,他手掌一抖,那晦氣便鉆進袖口,黏附在江一鳴的那一串古幣鎖上,嗡嗡作響了幾秒后,安靜下來。與此同時,陸刊也像是從噩夢里醒了過來似的,迷迷糊糊地看向江一鳴。“江哥你來啦?!标懣f道,聲音還發虛。江一鳴點點頭,遞了幾張紙巾過去,陸刊擦了擦汗,又舔舔嘴唇,有些口渴。江一鳴看了眼四周圍,飲品贊助商倒是在臥室里都放著飲料,他丟了一瓶過去,問道:“什么時候起不舒服的?”“???”陸刊愣了愣,隨后說道,“上了飛機后吧,有點暈機?!?/br>他說著,眼神卻是飄向了別的角落,沒有與江一鳴對視上。“恐怕不是暈機吧?”江一鳴看著他。陸刊一怔,驀地轉頭看向江一鳴。“做噩夢了吧?!彼终f道。陸刊遲疑地咬著嘴唇,眼里閃爍著慌亂不定的色彩。“飛機上有遇到什么異常的情況么?”江一鳴問。短暫的幾秒沉默在房間里蔓延。陸刊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干澀黯?。骸啊以陲w機上,遇到一個帶著骨灰盒上來的男人?!?/br>“然后呢?”“他說那是他的妻子?!标懣f道,“只是后來氣流顛簸,骨灰盒被抖開,撒了一些出來……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沒有別的事情發生?!?/br>江一鳴點頭:“看得出來沒什么惡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