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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普照,能夠看見外面路過雁影的輪廓,甚至能看見教學樓墻角棲息的白色小花。只要有風吹過,旁邊猶如手持著長柄武器的盔甲保衛者一般的綠色窗簾就會飄飄蕩蕩地揚起,將坐在這個座位上的人全方位保護起來。桌子上面平整地攤開一本淡綠色封面的書,工整地放在整張桌面的正中心,看得出主人非常的愛惜它,書脊和紙張完全沒有任何褶皺。書的四邊都與桌面的線條完全呈平行狀態。顯然剛剛有一位強迫癥對他的書桌進行過一番調整。——“鳥語入門?!?/br>這就是那個家伙的座位嗎?站在原地擺出思考者的嚴肅造型的黑發少年陷入沉思。兩秒鐘之后,想到了什么的黑發少年大驚失色。莫非這個家伙已經察覺到他率先使用貓頭鷹來進行偵查,甚至猜到了他來這里的真正用意,然后他想要策反本殿下的手下?光宙磨著牙齒,沒想到這個家伙的心機居然這么!——算了,不管這么多,現在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吧。光宙朝著空無一人窗明幾凈的窗戶吹了一聲口哨,清脆的哨子聲音穿透過玻璃,傳出很遠很遠,在空寂的校園中格外具有穿透力。須臾,一個重量級生物撲騰著翅膀從窗口擠了進來,然后咚的一聲撞在了桌子上,就連桌上的書都隨之一震,宛若一塊肥碩的圓球砸進水中濺起無數朵水花。黑夜中的帝王憐惜地摸了摸暈頭轉向地貓頭鷹的腦袋,沒想到為了跟自己做任務,居然讓他吃了這么多苦。但是,這位帝王很快冷下了臉色,堅定地對著貓頭鷹說道。“這是為了帝國!”“咕咕!咕咕!”少年撓了撓貓頭鷹毛絨絨的下巴,信使在他的手底下幸福地瞇起了眼睛。“我們按照原計劃行事,現在你先躺在敵人的桌子上,我來給你做一些偽裝?!?/br>說著,光宙從口袋里拿出了他精心調配的特制番茄醬血漿,抹在了貓頭鷹翅膀下內側部位。然后又拿出的化妝包以及毛筆,沾上各種顏料,在涂抹了血漿的部位繼續勾勒著傷口的邊緣,以求以假亂真。“現在你已經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臥底信使!所以,接下來,也要繼續保持你的優勢!”光宙煞有介事地分析著敵情,語氣嚴肅,充滿了壯烈感。他停下手將沾著顏料的毛筆放在一邊,雙手捧住貓頭鷹的翅膀仔細觀察。遠遠看去,配上書桌上的一大灘慘烈的血跡,這只奄奄一息的倒在桌子上的鳥類就好像是被人用可怕的利器凌虐過一樣。化妝師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開始轉職導演。“我下面這段話很重要,你一定要記??!等到那個鄰國敵人進來之后,你先要顫抖一下你的翅膀的尖端,然后用最尖利的叫聲吸引他的注意力,等到他來到書桌前面的時候,你就要不經意側開你的身體,將書桌上面的刻痕展現給他看。知道了嗎?”“這是全部的劇本。你完成這一次的任務,回去我就把你最愛吃的零食給你,聽明白了嗎?這是你畢生的殊榮!”“我們現在就再次彩排一次?!?/br>光宙指揮著不存在的攝像機,“3、2、1!a!”少年的雙手“啪”地上下一合,同時用犀利的目光審視著貓頭鷹的表演,將進入了拍攝現場負責打板的場記角色和已經成為奧斯卡獲獎影片的導演合二為一,兩位一體。桌子上的一團肥啾流出了一把心酸的淚水,他聽話又艱難地踹了踹腳,笨拙地舉了舉翅膀,看起來就像是癲癇了一樣。光宙支著下巴,嚴肅地批評道:“信使,你的演技還有待提高,實在是不夠精湛呢。你在尖叫的時候應該更加凄厲一些,聲音里面要飽含著心酸,委屈,對人類的痛恨這一系列感情,而不是像看到了自己不喜歡吃的蟲子那樣叫。這幾個感情,一個也不能少!”貓頭鷹:“……”“好,我們再來一遍?!?/br>貓頭鷹:“……”再見!拿著簸箕站在許久門口的久保田,他看著面前坂本原本整潔的桌面似乎經歷了殺雞現場,粘了無數干涸的鮮血,還有染上猩紅色的羽毛,有些還慘烈地粘在了他的桌上,表情一片空白。少年喋喋不休的聲音就宛如惡魔一般,穿透過空氣,火辣辣地刺進他的耳朵里。夕陽照下的陰影,變成了無數條粗黑的線,掛在了他的腦門后面。我是誰?我在哪?面前這個血腥的場面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個指著貓頭鷹的腦袋痛罵的美少年究竟是誰?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這個血流成河的恐怖犯罪場面而恐懼尖叫好,還是應該悄悄地從后門離開好。但很可惜,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咕咕咕!”對面,少年回頭的模樣就像是進入了電影一般,慢倍速地緩緩轉了過來。夕陽橘黃色的火光在他另一半的臉頰上跳躍著,似乎點燃了他黑眸中的詭異紅光,他手上的紅色粘稠液體還在滴滴答答,在桌面上堆積成了一個小圓形。久保田甚至看見了自己肥胖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映入少年的瞳孔的場景。一位,作案現場的不速之客。久保田:“……?。???”他對天發誓,他在這個美少年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獰笑,這樣的恐怖表情就好像是女鬼的般若相一樣,讓人嚇得恨不得靈魂出竅。這是一種,久保田只在電視或電影里面的“殺人兇手看到了路過的無辜路人”的時候露出同款表情。一瞬間,雀斑高中生的腦海中跳出了無數殺人滅口的方法,比如拖到無人的器材室關在里面,比如把頭按在水里憋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坂本君??!”粗糲的公鴨嗓響徹了整個校園。光宙呆了一秒,然后對著桌面上正在翻白眼的貓頭鷹開心地指導,“聽到沒有?這就是你要達到的水平!你還差得遠呢!”久保田哭得梨花帶雨,厚重的身體軌道在地上。他完全沒有自己被一個小了三歲的孩子嚇得要死的自覺,雙手顫顫巍巍地抱在頭上,卷卷的頭發從肥肥的指尖露出,屠宰場殺豬般的哭嚎聲響徹云霄:“我今天還要做值日,不要殺我!”光宙有些苦惱地看著這位噪音源頭。雖然被看見了戰術布置現場,但他還不至于殺人滅口這么喪心病狂,最多……久保田透過眼眶中情不自禁跳下的淚水,努力朝上面看去,只見面前單腿依靠在桌上的黑發貓眼美少年,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對著細細的桿子吹了一口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