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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脖子。王文浩拍了拍他的臉說,“嘴巴記得要牢,不然割的就不是老二,是你的腦袋了?!?/br>常磊從廚房偷了那把刀,然后事情就發生了。張潦本來準備自己動手的,但耗子攔住了他,耗子說,“張哥,別讓這種人渣臟了你的手?!?/br>“那把常石留給我?!睆埩世淅涞卣f。盡管監控調整了角度,釘子也換了位置,但其實耗子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弄死常磊,因此他戴著橡膠手套,在常磊倒地的第一瞬間裝作去救他,卻把他的頭重重地砸向地上,讓釘子徹徹底底釘進去。最后那一刻,常磊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耗子。何小飛這幾天又有些魂不守舍了,他偶爾會偷偷注視張潦,又會看著常石。他在心里琢磨,最終目標應該是常石,但對自己的報復到底有沒有結束,他的心里沒底。如果報復指的是血債血償,一命還一命的話,何小飛真的不確定。“魂呢魂呢?給風吹跑了嗎?”楊帆站在何小飛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逗了逗。何小飛半天才回過神來,瞇著桃花眼接過楊帆手上的零食,是一包好麗友巧克力派。他坐著踢了踢楊帆的腳說,“又去買零食,你不是減肥嗎?”“這不是慶祝你劫后余生嘛?!睏罘匦α讼?,眼睛笑得像彎月牙,“超市里沒蛋糕,就買了這個?!?/br>楊帆撕開包裝袋,巧克力吃得嘴角黑乎乎的,但心情很好地哼著,“好麗友~好朋友?!?/br>每到自由活動時間,兩人就喜歡黏在一塊聊天,看著遠處cao場上打籃球或者踢足球的人群。何小飛側過頭看著楊帆,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漬,突然有點慶幸自己那晚勇敢地站了出來。春風暖洋洋的,陽光照耀在兩人面前,楊帆靠過來碰了碰何小飛的肩膀說,“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何小飛輕輕地嗯了一聲。“人與人之間還真是神奇?!睏罘叧灾煽肆ε蛇吀锌?,范范那首歌怎么唱來著,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后來關系那么密切?”何小飛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接著哼唱,“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br>少年的歌聲干凈而清脆。楊帆看著cao場上打籃球的人群,顧超和張潦默契地傳著球,嘟著嘴說,“你看顧警官跟張潦,剛開始劍拔弩張的,誰知道后來…張潦光棍節生日那次,他還把顧警官給他買的蛋糕全推到地上了呢!”何小飛側頭看著楊帆,突然間神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么。楊帆講了這么一長串話,但不知道為什么,何小飛鬼使神差地只聽到了光棍節三個字。“你說張潦是光棍節生日?”何小飛問道。“是啊,怎么了?”何小飛搖了搖頭,牙齒下意識地咬緊嘴唇。腦海中一張張畫面飛速翻轉著,快得他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也許是刻意遺忘,他總想不起出事那天是什么時候。而現在他想起來了,是光棍節。那天他跟常磊爛俗地去看了場電影,他還刺激地在情侶座里給常磊口了一回。出了電影院,兩人本來是要繼續的,誰知道接了大哥常石的一個電話,非要他們趕去一個工地,說有好玩的。去了之后,他只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女孩子哭著喊著,求他們放她回去,她說還有人在等著她過生日,等著她吹蠟燭和許愿。但何小飛知道,這些事情不可能發生了,女孩子最期待的生日變成了她的忌日。“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楊帆擔憂地摸了摸何小飛的額頭。何小飛木然地搖搖頭,所有注意力卻一下子集中在顧超胸口那塊玉佩上。打球打得熱了,顧超脫了外套只穿著一件T恤,跑動時那塊玉佩滑了出來。像是有吸引力一般,何小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塊玉,看著它晃來晃去,他突然想把它摘下來好好看看。第31章籃球太陽光線明晃晃地照在籃球場地上,籃球聲咚咚咚落地,作為雙橋未管所內為數不多的文體活動之一,籃球總是最受人歡迎的。顧超沒什么架子,擼起袖子就跟大伙兒打得火熱,運球時還愛炫個技,仿佛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耗子一個手滑沒控住,球從籃板上反彈出去,正巧停在剛來的張潦腳邊,張潦左手上還纏著紗布繃帶。“這里這里!”耗子雙手高舉過頭頂拍了拍,做了個接球的姿勢。另一邊顧超打了個響指,沖著張潦揚了揚下巴,也準備要接球。某個好事之徒見狀吹了聲口哨,看著熱鬧喊道,“張潦,想清楚幫哪邊!”只見張潦心照不宣地望了顧超一眼,干凈利落地用腳尖起球,單手運了幾下,沖著耗子做了個假動作,結果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顧超手中。陽光耀眼,兩人隔著球場上攢動的人頭望向彼此,顧超得意地拍了下球,將籃球從左手換向右手,突然加快步伐,一個左拐一個右拐,突襲到籃下,漂亮的一個虎跳,轉身投籃,球不偏不倚地落進了籃筐。“超哥牛/逼!”人群中一陣歡呼,顧超回頭一笑,得意洋洋地望向張潦,眉眼彎彎,仿佛是考了年級第一名一般驕傲。“一只手還來打球?”顧超小跑到張潦身邊,喘著氣。“不讓打?”小閻王嘴角難得帶著笑意,乍見似曇花一現,叫人臉紅心跳。正巧有個莽撞鬼后退時不小心撞向二人,張潦下意識地用右手扶住顧超腰間,護他在懷里。正是下午一兩點,春日里陽光最明媚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溫暖、舒適的味道,恍惚間這里仿佛不是未成年犯管教所,而是某一家高中普普通通的籃球場。沒有高墻電網,沒有鐵窗淚痕,沒有那些應該被懲罰的錯誤,取而代之的是自由、青春和勃然的生機。顧超的衣服下擺撩起著,張潦的手直接觸碰到他裸露的腰肢,觸電一樣的感覺,兩個人心里都癢癢的,那種心動帶著麥芽糖的香氣和甜味。像是童年時用兩根小木棒攪拌麥芽糖,從焦糖色攪到米白色,越來越粘,越來越甜,是少年純白的愛戀。顧超紅著臉躲開了,輕聲交代道,“小心手,別太囂張?!?/br>小閻王球技很好,單手打球也玩得溜溜的,但他自己不投,球都喂給顧超去投籃,惹得其他人都起哄。“張潦,你在變相賄賂顧警官??!”耗子調侃道。張潦沒回應,只是把球砸向耗子身上,堵住這人的嘴。后來,兩隊打了場計分賽,雙方比分一直咬得很緊。最后一分鐘,張潦靈巧地閃過防守,帶球過人直達籃下,只見他單手抓球、凌空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