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他將頭靠近那人的耳邊蹭了蹭，然后抬起頭，喃喃自語“你怎么那么傻呢？他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程曦用手摸了摸鄭陽的頭，感受到手下的柔軟，程曦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的”

說完了又停下了，“也是，你怎么會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程曦就這樣跪坐在地板上，一只手覆蓋著鄭陽的手，一只手搭在鄭陽床邊絮絮叨叨，就好像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一般。

鄭楊在門外，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停住了，然后收回了手把額頭抵在了房門上，靜靜地聽著屋子里的一人的獨角戲。

“我知道自己以前對你不好，你都不怪我，我敢那么對你，不過是仗著你愛我罷了，我一直都知道”

“我喜歡你……鄭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知道的，我只是……不相信，你知道么？鄭陽”

“鄭陽……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呢？我什么也沒有，對你還不好……還會……為別人那樣對你”

“你說……你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才會喜歡我啊……你說你怎么……怎么那么傻呢？”

程曦說著說著就哭了，但還是笑著說“我知道……我自私……覺得你阻礙了我的自由我的未來……我知道，你只是害怕，是……我讓你害怕，對不起……”

“秦浩翎說，我辜負了兩個男人的愛，他說得真對”

程曦幫鄭陽理了理被子，望著沉睡的鄭陽，程曦笑了“你以前，一定也是這樣等我醒過來的，今天……不，以后我都會等你醒來的，我會為你做早餐，我會抱著你睡覺……我會對你好的……你信我……鄭陽?！?/br>
程曦還想說，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然后鄭楊就開門進來了。

程曦看著鄭楊比的出去的手勢，他回頭看了一眼鄭陽，站起身來之后俯身在鄭陽嘴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文，然后摸了摸鄭陽的頭發“鄭陽……你等我，我馬上回來?！?/br>
然后就轉身和鄭楊一起出去了，當門關上了，房間里面的，床上的那個，應該閉著眼睛，沉睡的人睜開了眼睛。

眼淚順著鄭陽的眼睛流進了枕頭，鄭陽轉頭看著重新閉上的房門，鄭陽笑了，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主人……，謝謝您，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鄭陽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房門，腦海里，全是夢里的場景，他看到青林在自己身上，他看到主人……在另外一邊看著他，看著他在青林身下……好臟！好臟！好臟……好臟。

鄭陽閉上眼睛，耳邊全是夢里的聲音。

“你被人上過了”

“以前就嫌棄你臟，現在？更臟了”

“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看，現在你的褲子被青林的東西打濕了，你的身上全是痕跡，你的唇……被另一個男人吻了，你知道么？”

“很臟，很惡心……”

主人剛剛說……他喜歡自己了，他很高興，他都快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抱著主人哭了，但是……

“你臟了”

“我喜歡你……”

“在你干凈的時候……”

鄭陽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手上的青筋爆出，如同一個垂死的老人一般。突然，鄭陽將自己的左手舉到了嘴唇前面，一下一下的吻了上去，吻著吻著，就哭了，哭得泣不成聲。

一個高大的男人，緊緊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被子蓋住了頭，遮掩了視線，遮住了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主人！對不起……”鄭陽一聲聲的道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道歉。他以為只要把主人救出來就好了，他以為只要能待在主人身邊就可以了，他以為……只要主人不敢走他，他就可以永遠死皮賴臉的留在主人身邊……他以為……他們有未來。

主人現在說他喜歡自己，說會對自己好，會給自己做早餐，會抱著他入睡，會……等他醒來。

可是……可是……

“一切都不一樣了啊……”鄭陽喃喃自語，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左手，剛剛，主人握著他，握了好久，他……很開心。

“對不起……咯……對不起主人……咯……對不起……程曦……對不起?！?/br>
主人……我等不到你的愛了……等不到您的早餐了……對不起。

他配不上他的光了……

真的……對不起。

程曦跟著鄭楊到了書房，當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書房里的鄭淵。

那個前任的家主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鄭楊帶著程曦進了書房之后出去，還貼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程曦和鄭淵就如同對峙一般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書房里悄無聲息。

不知過了好久，鄭淵才有了動作。他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以一副長輩的姿態笑瞇瞇的對程曦說“你就是我的兒子喜歡的人啊?！?/br>
程曦聽到了還有些微紅的眼睛里疑惑一閃而過“原來您就是那個被兒子軟禁的前任家主啊”

鄭淵看著自己眼前掛著諷刺的笑容的程曦有些出神，在很久之前，也有一個男人掛著這樣的笑容，吊兒郎當的對他說“原來你就是赫赫有名的鄭家家主啊”

以為已經快要淡卻的笑容又重新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鄭淵覺得，或許這是天注定。他是永遠忘不掉他了。

“不過不愧是我的兒子，喜歡的人都那么和老子的口味”鄭淵喃喃自語著，然后又掛著狐貍一樣的笑容，走到了程曦的身前。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鄭淵的影子在程曦身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陰影。

鄭淵看著程曦，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程曦的肩膀，另一只手就一拳打在了程曦的小腹上，感覺到程曦身體本能的蜷縮，鄭淵笑得更加厲害，然后膝蓋向上，又給了程曦的小腹一個痛擊，然后就放開了抓住程曦肩膀的手，冷眼的看著程曦跌倒在地。

程曦感受到了地板的冰冷，感受到小腹的疼痛，但他沒有掙扎，只是這樣躺著，注視著站在他旁邊的那個背著光看不清面容的鄭淵。

過了一會兒，在鄭淵以為他不打算起來的時候，程曦才慢慢的起身。程曦站了起來，慢悠悠的理了理身上被打皺的衣服，然后才注視著鄭淵“請問，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打我？是鄭家前任家主，還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鄭淵聽見這個問題，有些呆愣，然后冷冷的看著程曦“我是這他的父親，那你呢？是以什么樣的身份接受我的拳頭，是一個他買來玩主奴游戲的人，還是他的仇人……”

“我愛他”程曦看著鄭淵，語氣肯定。

“你愛他？”鄭淵仿佛聽見了什么什么好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