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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這個帝國中的一個公國,但隨著戰火紛爭,古老的帝國分崩離析,于是領主脫離了曾經的國王,成為占據一片土地的獨立諸侯。作為未來的勝利方,賈斯敏領土上的信仰是新教,按照身份來看他與伊西絲是天然的一派,兩者同為新教勢力。不過這一次的劇本安排得非常偏頗,所有小瘟疫都在勝利方,愛麗絲所在的國度雖然信仰古老的教派,但是為了勝利,他們與新教聯盟站在一起。特蕾莎作為紅衣主教效忠于愛麗絲的王室,如今兼職首相,位高權重。愛麗絲的軍隊也即將抵達前線了,按照預計,他們將在前線匯合。67戰場從來都是死亡最好的棲息地,和墳墓不同,戰場上的尸體不會被親友悲傷地送入棺槨,它們只會被潦草的埋葬、焚燒,或者曝尸荒野。而在這個瘟疫橫行的春天,這些腐爛的尸體孕育了新的死亡。對峙的兩方人都在詛咒彼此,他們大肆宣揚瘟疫是神對敵人憤怒的懲罰,自己這一方是受到庇護的,因此死去的人只是因為不夠虔誠。不過瘟疫挑選祭品是不會去考慮信仰的,當軍隊的衛生條件類似時,兩方病死的人數也就幾乎等同。當蘇云抵達前線時,他身后跟隨的軍隊已經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了,賈斯敏和伊西絲動員了他們領地上所有的精銳,而這些裝備良好的鐵騎因為不斷補充神侍而沒有在路途上減員,在其他軍隊的對比下堪稱神跡。人們堅信這支軍隊的完好無損應當歸功于隨軍教士,但這軍隊上上下下只有蘇云一個教士,于是他莫名其妙地發現,他似乎因此成了……圣徒?軍隊駐扎下還沒幾天,前來祈求蘇云賜福的騎士和士卒就絡繹不絕了,而信徒的人數還一天比一天多,到了后來竟然有平民百姓跑來前線,他們冒著巨大的風險趕路就是為了對蘇云,他們是來朝圣的。如今正是教派相爭最殘忍激烈的時候,教派內的團結和教派之間的敵視已經到了史無前例的程度,為了宣傳自己的信仰教派之間是不擇手段的,蘇云在輿論上的封圣眨眼間就成了新派宣傳的重點,人盡皆知。所有新教的信徒都堅信這支軍隊受到了圣人的感召,他們是戰無不勝的,軍隊中的每個騎士都英勇無比,刀槍不入。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命題是成立的,因為蘇云身后的軍隊里十有八九都是神侍,神侍在伊西絲的指揮下上戰場……別說注定的勝利了,他們連傷亡率都不可能太大。這簡直是開著修改器玩游戲,蘇云有些無奈地看了看身邊的劇本撰寫人,于是那個帶著鳥嘴面具的醫生又朝他微微欠身。看來這也在茱莉婭的設想里,他早就預想到了這個有趣的情節。68當愛麗絲和特蕾莎與蘇云等人會面時,蘇云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圣徒”,他的聲望與待遇甚至超過了其余國家的君主和領主,如今就差一個官方蓋章。蘇云在信徒環繞的堡壘中接見了異國的王儲與重臣,此時賈斯敏在軍隊中而茱莉婭又被分到了疫病區,只有伊西絲仍然守在父神的身后。待客室的大門被打開,蘇云看著不遠處大步跑來的愛麗絲,下意識張開了雙臂。小村姑輕輕地撲進了他的懷里,淚眼汪汪,大聲控訴:“我說過了不要再當王儲了,我都說了要在父神身邊!這都是賈斯敏和茱莉婭的失職!”蘇云失笑:“……王儲這可是人間最尊貴的身份之一,而且在你的國家里老國王重病纏身,現在一切都聽你的,這樣不好么?”“這有什么好呢?”愛麗絲委委屈屈,“我只想在父神身邊……我愛您啊?!?/br>蘇云點點頭:“好的,愛麗絲的心意我收到了?!?/br>少年甜甜地笑起來,這一次他的身份高貴,衣著也是相應的奢靡,即便愛麗絲并沒有穿著鎧甲或者正式的禮袍,他只穿了織錦與絲絨制作的便服,但仍舊奪人眼球,甚至讓堡壘中簡樸的待客室都顯得不凡起來。在愛麗絲之后走入會客室的是特蕾莎,他手中握著手杖,面孔上是欣喜的微笑:“父神,我來遲了?!?/br>特蕾莎這一次的身份和蘇云上一次相同,他是愛麗絲國家的牧首,是地位尊崇的紅衣主教,不僅如此,特蕾莎還是國家的首相,在老國王重病小王儲年幼時擔任攝政的職能。蘇云:“不會的,你們來得正好,都坐吧?!?/br>得到了父神的回復后,特蕾莎這才對站在蘇云身后的伊西絲點頭致意,在所有的小瘟疫中只有他們勉強能稱得上相處得當。“我的神?!彼腥硕甲潞?,特蕾莎溫和地問,“接下來的戰爭您希望我們怎么做呢?”此時愛麗絲半倚在蘇云的手臂上,小貓一樣去蹭他的側頸,蘇云無奈地偏了偏頭,對這孩子的撒嬌無可奈何。蘇云:“仍然和以前一樣,只要還在歷史的軌道內,你們隨意?!?/br>特蕾莎頷首:“是,父神?!?/br>倒是伊西絲聽到后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期待又克制地望著蘇云,像是一只翠綠眼眸的大金毛,假如他有無尾巴,此時大約已經搖出殘影了吧?蘇云忍俊不禁,側身對伊西絲道:“我會隨伊西絲出征的,我很期待你的軍隊?!?/br>伊西絲的雙眼亮起來,他重重點頭:“嗯!”作者有話要說:哞真可愛啊,還要背著我跑……阿偉死了———么么嘰!93、圣人69蘇云再一次隨軍上了戰場。說起來蘇云參與的戰爭也不少了,但他對人類戰爭的態度卻是愈發冷漠,從最開始的好奇與期待,到后來的親身體驗,再到現在的冷漠無感。蘇云已經不再對戰爭這種人類歷史中無法分割的大事件有任何的在意了,他能夠從理智上明白這是掠奪資源的方法和途徑,但是他在情感上卻對此毫無波動,即便連天的鮮血與尸骸橫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蘇云突然發現,他正在無法理解殺戮。70因為宗教和種族而產生的戰爭是最殘忍的。人類是不可能相互諒解與理解的,因此文明的存續與成長也是在不斷地排擠異己、掠奪資源,宗教劃分了天然的派系,不同的派系定然會相互征戰,然后要么一方毀滅一方,要么達成妥協。蘇云這一次的身份讓他不需要拿起刀槍,他只是個隨軍的神父,他需要做的就是為勝利祈禱,以及給傷亡者心靈上的安寧。不得不說,蘇云那幾近圣人的名聲讓他安撫傷者的效果翻了倍,所有看到他的傷員都像是忘記了疼痛,他們說笑并且唱著圣歌,溫馨的氣氛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