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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凌晨,她可能看不清他的模樣,大約只能辨認出他是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這也難怪老婦人不驚訝了……他現在的眼睛瞳色可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蘇云接過了水罐,他沒有飲用,只是輕輕敲了敲水罐有些破損的頸口。隨后蘇云就將水罐還了回去:“多謝?!?/br>只要這老婦人繼續用這水罐裝水,她的身體就會一日健康過一日,最后無病無災,壽終正寢。“您是信使嗎?”老婦人有些吃力地提著水罐,“是從哪里來的,又要去哪里呢?”蘇云笑了笑:“我從王都來……也許要去叛亂的地方?!?/br>老婦人有些訝異地低呼了一聲:“啊呀……天父保佑您……”蘇云一愣:“什么?”天父?這個詞聽起來挺像是一神教特產。老婦人這時才有些慌亂,她訕笑:“不,沒什么,希望神靈保佑您?!?/br>塞繆行省在抓捕約旦和拓拉的信徒,老婦人大約就是隱藏了信仰的人。蘇云再一次感謝:“多謝?!?/br>而就在此時,遠處的街道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聽得出來腳步聲雜亂,而且人數不少。嘈雜聲音越來越響,輕而易舉打破了平靜的黎明,很快這聲音的源頭就出現了——那是一隊鬧哄哄的士兵。此時老婦人也終于聽到了響動,她慌張地想要關上家門,同時不住對說道:“旅人,你快走吧!他們是來抓捕邪教徒的!”蘇云沒想到還能看一個現場,他當然沒想過退避,不過就算是退避也來不及了,因為當先那人大聲喊道:“抓住他們!他們是叛亂分子!”后面的士兵迅速沖上前來,一腳當先踹開了老婦人家的門,在老婦人驚恐的聲音中伸手就將她打倒在地上。而更多的人則沖向了蘇云——也許在他們看來,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成年男人更可疑?當然他們誰也不可能得逞,所有接近蘇云的士兵在碰到他的衣角前就軟倒了,活像是被什么痛擊到了頭。這一場變故讓后來者不敢輕易上前,他們驚恐地看著蘇云,舉著自己的武器揮舞,有人叫囂著這是妖術,而隊長模樣的人則下意識彎弓搭箭。然后這個隊長也癱倒在地。這原本該是一出驚險的追逐戰,然而現場看起來反倒像是什么排練失敗的舞臺劇,蘇云好笑地搖了搖頭,伸手摘下了兜帽。他看向這群士兵:“你們的長官是誰?讓他來見我?!?/br>作者有話要說:約旦:現國家名,這里作為教派指代。———為什么異形不能開車,人外快車道,他不香嗎x:———么么嘰!51、祭祀30朝陽的光芒已經逐漸暈染上了街道,蘇云背對著陽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面前這一群士兵面孔上的表情。除了習以為常的怔愣和癡迷外,他們看起來似乎還很驚恐。他們在怕什么?他銀色的眼瞳嗎?這些人則像是失了魂魄,沒有一個去找所謂的“長官”的,也許他們的長官就是那個一開始領頭的人,可惜這個人已經倒在地面上了。這些膽敢對蘇云舉起武器的人并沒有立刻死亡,但他們也不會活下去——即使他們不知情,但是他們將在幾日內接連死去,以不同的、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丟失性命。意識清醒的士兵們仍然呆呆傻傻地站著,倒是地上的老婦人重新顫顫巍巍爬起身,老婦人終于在明亮的光線下看到了蘇云的面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鄭重地跪拜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誤會了,這老婦人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膜拜王族。蘇云不想在這里傻乎乎地站著了,他也沒有重新遮掩自己的容貌,只是靜靜地轉身離開。沒有人來阻止他,也沒有人敢阻止他。越來越多的人涌入早晨的街道,但狹窄的街道上愣是為蘇云讓出了一條空曠的道路,蘇云徑直走到了城門處。大開的城門外,伊西絲已經等在那里,他身后是他所率領的士兵,沉默的軍團佇立外城外的空地上,光是那氣勢就能讓人不寒而栗。蘇云在城門邊還看到了幾個打扮不俗的人,他們應當就是這行省的官員了。伊西絲已經下馬朝他大步走來了,他在蘇云面前單膝跪下:“殿下!我來遲了?!?/br>蘇云伸手扶起他,笑問:“神庭已經修復了?”伊西絲慚愧道:“我的神,這是我的過失,我應當攔住兄長們?!?/br>幾只小瘟疫的性格沒有誰比蘇云更清楚了,想要攔住他們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伊西絲肯定也參與了。蘇云換了一個問題:“只有你一人來么?其他人呢?”伊西絲如實匯報:“愛麗絲與特蕾莎在行宮中等待,賈斯敏已經回到了王都,安妮塔行蹤不明?!?/br>安妮塔如今就是個骷髏架子,他要忙的事情很多,絕對不可能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父神身邊,而賈斯敏有自己的重要扮演角色,他也無法輕易離開王都。特蕾莎一如既往地在編纂這個文明的歷史,至于愛麗絲……伊西絲不會明白他的想法,那個任性的兄長從來不在他的理解范疇內。31塞繆的總督跪在門邊,心中反復重復的都是一個念頭:他完了。手下的人冒犯了小殿下,他的決策又和皇室的意愿相悖,如今連來平叛的將軍都被驚動!誰能想到那些宗教竟然能蠱惑皇室的殿下?冷汗從總督額頭上滴下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冒犯到那位的小殿下,如今的皇室中只有兩位殿下,兄弟之間的關系很和睦,而且似乎是為了避嫌,這小殿下幾乎從來不和政要聯系,但即使是這樣,這位的名聲一點都不比他那擁有繼承權的兄長小。據說幾乎所有的年輕貴族都想和他春風一度……鬼使神差地,總督偷偷抬起了頭,看到了馬背上頎長的身影,他曾以為銀色眼眸是怪物的象征,直到此時此刻總督才認識到自己的愚蠢。黑發銀眸,原來是這樣的嗎?32伊西絲敏銳地捕捉到了不敬的視線——這樣的視線太多了,說是憧憬和渴望也可,說是褻瀆和覬覦也對,只要父神還出現在人類的文明中,它就絕對不會有分毫減少。神的造物都深深愛著神,這是不可更改的鐵則,再加上這個時代崇尚奢靡享樂,愛欲和渴望攀到了頂峰,王都中那些骯臟的褻瀆想法幾乎已經成了傳染病,賈斯敏連殺了這么多年還是得不到根治。伊西絲翻身上馬,駕馭著馬匹走到父神身邊,他輕而易舉逼退了所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