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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敏,蘇云摸了摸他的頭:“愛麗絲如果想下去玩就去吧,不用顧忌我,沒有人能傷害到我的?!?/br>愛麗絲垂著頭,在聽到蘇云的建議后卻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要!我才不要離開父神呢!”他確實是低頭看著賈斯敏沒錯,但這可不是羨慕,這是憤怒和嫉妒。——這個討人厭的弟弟在干什么?!他以為像是雄鳥開屏一樣就能讓父神喜歡嗎?!該死!但是父神確確實實看到他了。愛麗絲恨不得拔出刀直接了結那個金燦燦的玩意兒,但是父神也在他身邊,他不能這么做……愛麗絲偷偷地往身邊望去。他那一向溫柔的父神在此時面無表情,他微微抬起手臂,純黑色的長弓被舉高,羽箭被搭在弓上,那只雕塑一樣完美的小臂突然繃緊引開了弦——“嘣!”一聲脆響后便又是熟悉的破空聲。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呢……少年的視線從手腕微微上移,他看到了父神深潭一樣的銀色眼眸,那潭水里都是融化的純銀,也許還撒入了星屑。父神又開弓了,他拖著長弓的手微微調整了位置,那是愛麗絲最熟悉的模樣,他曾在上面留下過印記。愛麗絲放肆地去尋找他曾經留下印記的位置,然而小臂處早已經是光滑一片,只有手腕上剔透流暢的雪白環鐲,環鐲上有紅寶石——那也不是什么飾品,那是安妮塔的蛇。愛麗絲很不開心,而且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好了。65佩里安德提著刀,麻木地劈開身前的敵兵。作為僭主的兒子,他也有了直接被任命為小頭領的特權,他是士兵們的隊長,而他已經不眠不休地在城墻下駐守了三天。這是他是第一次進入真正的戰場,再好的精力都快支持不住了。實際上這個功勞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沒有對比的話——在所有敵軍漲潮般涌來時,最主要的壓力都會被分攤,分配到城墻下的敵人皆是強弩之末。而主動帶著軍隊殺入敵陣的人,除了阿卡亞的國王外就是他們波提狄亞的將軍。佩里安德知道奧羅洛斯很強,但他一直職位他強勢的資本是手中的權柄和身后的家族,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在戰爭上也是這樣兇戾。不……敘拉古家族的人不都是這樣么?連他們家出嫁的女兒都會在婚床下放置作為嫁妝的利刃,被他們外表迷惑的人還少嗎?就像是……佩里安德將視線轉向了身后的城墻。在那座城墻上,那個月光一樣的青年一直駐守在那里,這幾天來他不眠不休地巡視殺敵,但是來自上方的箭雨卻一直陪伴著他。……就像是他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佩里安德看不清城墻上晃動的人影,但是他依稀能辨認出其中最出眾的一位。就像是沒人知道奧羅洛斯征戰勇武,也沒人見識過這樣神乎其技的弓術。他在城墻上受了幾天了?除了短暫的休憩外,他的弓弦從未停止顫動,明明都是一樣的鐵箭,但他的箭就是威力驚人,不僅是不論遠近箭無虛發,而且是每一次都正好能貫穿敵軍的額心,且箭頭從后腦處探出。持續了這樣久,次次都是那樣沉重的力道!這是多么恐怖的耐力?敘拉古家族果然是月神的血脈吧?月光一樣的銀眸,黑夜一樣的長發,再加上他射出的箭……也就在此時,佩里安德突然感到背部一陣劇痛!他的恍惚終于在此刻消散,劇痛驅趕了疲憊,耳邊響起熟悉的廝殺聲音。有人偷襲了他的后背!站在他后背的士兵身亡了!佩里安德手上還架著敵人的刀鋒,他根本分不出手,面前的敵人在獰笑,而他的身后又響起惡鬼一樣的嘶嚎,他幾乎能聽到那個偷襲者又舉起了刀——“??!——”佩里安德爆發出一股力氣劈斷了身前人的刀鋒,然后從下自上斬下他的頭顱,然而就在他回身時,對著偷襲者的殺機卻無力回天。要死在這里了嗎?佩里安德瞪大了雙眼,他的眼白已經變得猩紅,父親和城邦波提狄亞在他腦中晃過,眼看著偷襲的刀即將落下,在最后這一刻,他腦中閃過的竟然是那個青年的笑容。他朝他頷首微笑。鮮血飛濺,破空聲后是一聲沉悶的“篤”,那個偷襲者高舉著刀倒下了,他的頭顱上穿過了一支透過頭骨的箭。正中額心。佩里安德抬起頭,在背著光的城墻上看到了手持長弓的人,他筆直地站著,在落日的余暉中,再一次拉開了弓弦。——他看到我了嗎?他知道我是誰嗎?是他救了我但他會記得我嗎?又是一箭飛出,遠處一名敵軍倒地不起。遠處有號角聲吹起,敵人退軍了。66賈斯敏甩了甩手中刀上的血,頗遺憾道:“結束了?”身邊的神侍很正常地回答:“將軍,黃昏了,阿契美尼德人要收兵——而且他們的將軍死了?!?/br>“這樣么?”賈斯敏收起了刀,“真是脆弱啊?!?/br>今日的敵人反抗情緒異常高漲,敵軍的殺傷力也比前幾日要兇狠,賈斯敏正是殺得痛快的時候,再加上他的主人就在身后注視著他,沒有討厭的兄弟攪局,那溫柔的箭支一次次從他身邊掠過——賈斯敏恨不得這場廝殺永遠不要結束才好。賈斯敏下達命令:“收兵,沒有必要追逐阿契美尼德的殘兵,他們的老巢還穩當?!?/br>士兵們在命令下有序收斂,打掃戰場的時候來了,塞薩利亞的勇士們尋找傷者,友軍就救援,敵人則補刀,那些一看鎧甲就不凡的人則俘虜。……當然了,也有可能補刀摸尸,這種事情全看運氣。神侍跳下馬:“將軍,砍下他們將軍的頭帶回去嗎?”“隨意吧……”賈斯敏興致缺缺地拉了拉韁繩,但他的視線在碰到那地方大將時卻停留了片刻,“不,割下來,掛起來帶走!”敵人的將領死不瞑目,除了穿透胸口與心臟的大口子,他的額心處同樣穿過了一支箭。這箭的力道強得夸張,直接將金屬頭盔與顱骨一并洞穿。賈斯敏看著那箭羽,異常滿足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涌起:“真美啊……”他的主人,在保護他啊。又一次的勝利讓仍然活著的士兵們有的大笑有的流淚,感激神靈的祈禱聲與咒罵敵人的羞辱一同響起,賈斯敏騎著馬回到城墻處,居高臨下看到了無數人世間的悲歡。他身邊擔任親兵的神侍高高舉著矛,矛上掛著那敵人將軍的首級。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貫穿了頭盔與顱骨的鐵箭。一地尸骸中,一個背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