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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絲到腳趾頭都暗戳戳的夸了一遍。但其實他心里明白,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癖好,多半是因為蔣宸。不過這樣也好,做在這兒天高皇帝遠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遇到管得稍微松一點的老師上課,那更是睡覺打游戲都不在話下。不過想到翟向飛剛剛說的話,紀星煦又覺得自己是耽誤了一個好苗子的學習,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他戳戳翟兄的胳膊肘,“你下次不用和我一起坐了,我自己在后排睡覺就行,你去前面聽課。這樣咱倆誰也不耽誤誰,多好???”翟向飛愣了一下,扭過頭來盯著他看。那對本來就不算大的眼睛被近視眼鏡映得更小了。看他這反應,紀大少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笑呵呵的逗他,“怎么,怕離開我就不能好好上課了?是不是覺得只要你室友我在身邊就特別安心?”“紀星煦,”翟向飛這還是翟向飛第一次叫他的大名,一字一頓,一本正經。紀星煦覺得今天的翟兄不太對勁兒,“怎么了,你這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多余,挺礙事,挺煩人的?”翟向飛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真真切切的鉆進了紀星煦的耳朵里。紀星煦愣,他沒明白翟向飛的意思。翟向飛接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耽誤你和那個學姐談戀愛了……那天你叫我去酒吧接你的時候?!?/br>“……”紀星煦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你見過鐵血大漢柔情嫵媚的一面嗎?大概就跟現在翟向飛在他面前問出這些話的感覺差不多。讓人覺得天靈蓋都在顫抖。紀大少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仍舊難以置信,“沒有啊……翟兄你這是想什么呢?你是我室友,也是我在學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怎么可能嫌棄你?你對我那么好,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兄弟。你這副樣子實在是有點……震撼我媽啊……”翟向飛看著他,眼眶有點紅,看起來就好像紀星煦欺騙了他的感情一樣,忍不住就讓人想要引吭高歌一句“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的感覺。“不是,你別這么看著我,我慎得慌?!奔o星煦被那眼神搞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慌忙伸手擋住了翟向飛的眼睛。“最后面那兩個干什么呢!兩個大老爺們兒摸什么摸?”老師這么一吼,教室里所有人都朝著最后一排望過來。紀星煦沒什么,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收回了手,爬回到桌上裝死。翟向飛就沒那么容易了。他雖然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卻擁有一顆脆弱的小心靈,臉皮也薄,被教室里近百人一起看著,冷不丁的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再加上他的眼眶紅紅的像是被人欺負的樣子,雖然與他的外形不太相符,但配上身邊那個人的一副渣男樣兒,怎么著都能讓人腦補一場大劇。議論聲四起,老師拍了拍桌子讓大家安靜。大學里沒有老師會給自己找麻煩,像這樣的情況稍微提點兩句也就差不多了,所以這并沒有耽誤老師繼續講課,只不過后半節課都講了什么,大家已經都聽不下去了。紀星煦的脾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全看紀大少爺當時的心情。但現在他的心情并不咋樣,因為蔣宸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回過他的消息了。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翟向飛思前想后總覺得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對,特意等到了下課打算和紀星煦解釋一下。兩個人好歹住一個宿舍,吵架了多別扭,更何況他根本舍不得和身邊那個人吵。下課鈴聲一響,翟向飛立馬轉過頭,“星煦,我——”他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某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教室的后門口。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冷了。第22章22正準備營業的齊杰推開門就看到紀星煦站在門口,冷不丁一怔,“小紀?你怎么來……”“蔣宸今天來上班嗎?”紀星煦臉色不太好,說話也是直奔主題。齊杰后退一步把人迎進了店,“他今天請假了,說是家里有點事?!?/br>“家里?”紀星煦腳下的步子一頓,眼看著邁進店里的腿又收了回去,“他有沒有說是因為什么事,還有,他什么時候跟你請的假?”他的語氣里都透滿了焦急,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人。齊杰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以前他請假很頻繁,基本上都是因為他mama的病。不過這學期都不怎么請假了,這還是第一次——哎!你去哪兒?”他話還沒說完,紀星煦就已經轉身跑了,只遠遠的拋下了一句“去找蔣宸”就消失在了胡同口。秋風瑟瑟吹拂著他的臉頰,不怎么舒服,只讓人覺得涼意快要滲透到骨子里。紀星煦的心很亂,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聽到齊杰說蔣宸請假大多是因為他mama的時候呼吸猛地停滯了一下。那種下意識的慌亂和恐懼感,讓他沒有辦法等人把話說完。他記得在火鍋店的時候,蔣宸提到小時候經常被mama毆打,關小黑屋。雖然當時他并沒有說這種事情是否持續到了現在,但潛意識里,紀星煦已經認為是如此了。對于蔣嫣的病,紀星煦雖然只是耳聞,卻已經意識到了它的嚴重。不然蔣宸也不會被逼得忍受著別人異樣的眼光穿了女裝十年。盡管知道蔣宸能夠保護好自己,紀星煦卻還是心慌得厲害,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老房區距離酒吧并不遠,可他卻覺得好像跑過了一個世紀。到達蔣宸家樓下的時候,太陽已經被地平線湮沒,路燈和房區里家家戶戶的燈接連亮起,但獨獨紀星煦面前的這一家,黑得一片死寂。他站在樓下猶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他從來不是一個猶豫的人,但是這一刻,他真的拿不定主意。說白了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是蔣宸的家事,怎么都輪不到他紀星煦來管。更何況他都不能確定蔣宸現在到底是不是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涼風吹過,合著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鳴笛聲,紀星煦的腦子里好像有一團漿糊,坨在一起。“咔噠”一聲回響在樓道里,像是從地下室傳出來的聲音。紀星煦的脊背瞬間冒出了冷汗。像這樣的老房區里面的樓房負一層就是地下室,而地下室的入口處是一道斜坡,就對著單元門的樓道口,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種。有人一步一步的走著,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帶了令人恐懼的氣息。紀星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現在了地下室入口的斜坡底端。樓道里的燈是壞的,他瞇了瞇眸子,無法在一片黑暗中分辨出來那人是誰。那人的腳步有點拖沓,一下一下艱難的走了上來。借著外面的光,紀星煦隱約分辨出了那人的身影。“蔣宸……是你嗎?”那道漆黑的影子明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