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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錯過的也不是一個特等獎,而極有可能是幾座金杯、數十億票房。那不是群情激奮就能解決的事情,更沒有哪方資本強大到足以撐腰。最終甚至可能連為人所知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掩埋在華麗的熒幕之后。原沅怔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爭辯:“可是……”他忽然感覺到很難過。就像之前江行舟的據理力爭、還有他不服輸的反抗,最終都沒有得到半分回饋。就像如果不是今天路璐的那一通電話,他必然會被施以嚴重的處分,甚至勸退都不是沒有可能。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是意志的勝利,實際上最重要的一環卻始終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并非所有人都有他這一點恰到好處的幸運。“可是……”向來油嘴滑舌如他,這會兒卻難得語塞,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來。他臉上依然是一貫的那副不服輸的神色,此刻帶了些焦急,像是在努力地尋求某種解法。江行舟看著他,倏地感覺到心口像是被輕輕扯了一下,然后有什么東西在呼之欲出。原沅不止一次地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外表看起來分明是狐貍般輕佻又機靈的少年,實際上內里卻是不諳世事的,可又偏偏是這份天真,賦予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倔強,和敢為人所不能為的勇氣。讓人根本沒法嘲笑他的傻,更不忍心澆熄他的熾熱。“可是總會有你這樣的人,為難堪的現狀做出哪怕一丁點微小的改變,”江行舟開口接過他的話頭,話里的內容像是在安慰,語氣卻又無比認真,“所以我們依然要創作,依然要談論藝術和自由,并且相信像你一樣的人會越來越多?!?/br>原沅轉過頭看他,傻兮兮地問:“會嗎?”江行舟莞爾,篤定地沖他點了點頭:“會的?!?/br>第74章許仙如原沅所愿,這一次學校的效率一改往常,第二天就出了公示,宣布經過對比和核實,江行舟同學的微電影并不存在抄襲或是過度借鑒,因此恢復了作品的參賽資格。之前這件事被公眾號推送到全校,事件的主角又是全校男神,盡管最終的處理結果是妥當的,但掀起的軒然大波遲遲沒有消褪。一向消息靈通的校園bbs不久就走漏了風聲,說這件事是原沅干的。先前還嘲笑過他配不上江行舟的迷妹們陸續真香,“護夫狂魔”的名號很快又傳遍了半個校園。然而護夫狂魔本人暫時沒空圍觀自己的八卦——原沅就不懂了,這都期末月了,為什么這些學霸一個二個還都這么閑?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在頭禿。年末將至,各門功課都陸陸續續進入了收尾階段。作為表演系的學生,最重磅的自然就是每年年底的期末匯演,包括聲、臺、形、表各項能力的考核,期末大戲便是這些內容的綜合體現。一方面,大戲決定了他們專業課成績中占比最高的一部分;另一方面,每學期末的大戲都無疑是他們整個學期付出心血最多的一部,對于每一位認真參與的演員來說,都是一次重要的鍛煉機會。第一次正式聯排結束后,偌大的劇場觀眾席里空空蕩蕩,只有最前方坐著一排老師,依次對每個小組的作品提出指導意見。原沅所在的小組演出的是話劇,他走小生路線,自然演的是許仙。古裝劇的頭套不方便做,他們第一次聯排只是穿了行頭,沒有帶妝。原沅這會兒留著現代的發型,身上卻是一襲書生的藍衣,滑稽得要命。他生怕被老師點到名,所以一直躲在最后面站著,沒想到還是躲不過被cue的命運。“原沅?!?/br>全班同學都回過頭來,只見他正把手里的油紙傘吊兒郎當地扛在肩頭,站得流里流氣,跟身上的許仙裝束構成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惹得舞臺上一陣哄笑。原沅趕緊站好,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沒想到老師居然難得地評價道:“不錯,最近進步很大?!?/br>聽了這話,臺上的眾人都“吁”地開始起哄,老師又強調了一句:“尤其是感情戲?!?/br>彩排結束后,等幾位老師一走,班里的人愈發變本加厲地臊他??稍涫鞘裁慈?,臉皮厚得堪比城墻拐彎兒,由著他們鬧,連耳朵都不帶紅一下的。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十二點,鬧了一小會兒,差不多也就該散了,有人按開了劇場的大燈,結果驀地看到一個人影,正從觀眾席的最后排朝舞臺前方走來。又高又瘦,又帥又酷,整個人氣場兩米八。立馬有女生站在舞臺上尖叫起來:“白娘子來啦——”表演系的性格都活潑開放,一聽到這句,瞬間都開始瘋狂起哄。江行舟原本走得好好的,讓他們這樣一鬧,腳下的步子都遲疑了不少。原沅廣袖一揮:“瘋婆子們,別嚇著人家了好嘛?!?/br>說著,他就走到舞臺邊緣,想直接從這里跳下去。但舞臺和地面之間的高度不小,江行舟見狀,下意識地走上前去,原沅一見他來,索性張開手臂,縱身一躍,果真就被他穩穩當當地抱了個滿懷。舞臺上的尖叫聲瞬間都要把屋頂掀翻了,原沅看了一眼江行舟手里提著的大袋子,里面裝著好幾杯奶茶和各色剛出爐的小吃,顯然是剛從便利店里趁熱買回來的。原沅于是大大方方地吆喝道:“我們家江神請吃夜宵了,來晚的沒份兒?!?/br>盡管體重的警鐘還時刻敲響在頭頂,但排練了一晚上,所有人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這會兒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紛紛自覺地上前來接受投喂,一個個兒還不忘賣乖:“多謝白娘子?!?/br>江行舟笑得無奈,卻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任由他們一通亂喊。領完吃的,一幫人立馬就自覺地往后臺走,把偌大的劇場留給小兩口做二人世界,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貼心地關了劇場頂端的大燈。整個劇場里瞬間就只剩下了舞臺上的一束白光,亮是不怎么亮,但不至于讓四周一片漆黑,曖昧得剛剛好。原沅在這樣的燈光下打量著眼前的人,逆天的大長腿,俊美又冷冽的一張臉。就是這么一個平日里對誰都又冷又酷的人,卻會在冬天的深夜,跑到劇場來接彩排的他回家,順便請全班同學吃夜宵。太他媽絕了吧,這人居然是他男朋友。一想到這兒,原沅就忍不住撲到了他身上。他身上的古裝還沒來得及脫,長袍玉帶就這樣纏繞在江行舟的身側,讓后者一時間覺得又是神奇,又是好笑:“怎么回事,就這么急?”“我從早上八點出門兒,到現在有十六個小時沒見你了,”原沅雙手摟在他的腰際,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