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不說，還直拍自己的大腿。

韓南郡皺眉看著他——有必要這么夸張嗎？

白耀元笑好了，氣喘勻了后說道：“不是，我就是好奇，你原先也不怎么會懟人，怎么現在就這么會了呢？”

“我也沒懟人啊，”南郡委屈，“我就是說實話而已?！?/br>
得，原因在這里。

白耀元又看了看紙上的名字，繼續篩查：“最近一次呢？”

南郡揚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皺眉說道：“今天上午?！?/br>
“今天上午？！”

南郡把給易荃測字的事情說了，末了還加了一句，“我當時見她身上有黑氣，本來以為是她心術不正所產生的。但是現在想來……倒不一定了?！?/br>
白耀元敲了敲茶幾，緩緩又重復了一遍“易荃”的名字，“應該不是她吧？女演員雖然被爆出來未婚先孕，對事業來說是打擊，但是也不是沒有cao作和回旋的余地了。不至于要恨你恨到殺人的地步。這張紙上你寫的多數人，基本也都是這樣?？赡苁锹犃四愕膶嵲捰X得惱火，但是要說殺人，應該是不可能的?！?/br>
南郡苦惱皺眉，“倒也不是就怕了這死亡威脅，只是覺得大過年的，弄得人心情有些糟糕?！?/br>
白耀元摸了摸他的腦袋后，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青山宗的人？”

南郡愣住了。

倒也真不是沒可能，但是……為什么呢？

南郡問了出來，“當時林聰要害我師父，我也覺得奇怪。老頭兒在山上從來都是每天懶洋洋的，只管偶爾出出單，釣釣魚，然后教我法術。別說想搶掌門之位這種大動作了，就連每年四月青山宗開門的時候，我師父都避之不及，還嫌打擾了他釣魚的清靜。所以我一直不懂，為什么林聰會害我師父?！?/br>
白耀元輕輕敲著茶幾，一下一下。

朱雀山上的陽傳弟子，不像他們滬都這樣的道術學會有專門的管理，也不像茅山那邊傳承了好幾千年的規矩，朱雀山上的青山宗，就像一夜之間從竹間長出來的一樣，有幾分本事又十分神秘。

而且，還十分固執守舊。所有從青山宗出去的，最后都要回去。這種規矩，茅山派上個世紀都沒有了。

畢竟沒有哪一個宗派會不想要發展壯大的，都恨不得小輩多出去走走闖闖，多掙點兒名聲回來?？墒乔嗌阶谶@么多年，也只有一個林岳稍微出格了一點，最后……也還是被喚了回去。

白耀元問道：“你在山上這么多年，沒有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南郡垂眸，想了好長一段時間。白耀元也不催他，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等待著。

半晌后，南郡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了一樣，立即抬頭，雙眼放光地對著白耀元說道：“鬼子！鬼胎！我怎么把這個忘了！”

白耀元眨了眨眼睛，把南郡按住，“慢慢說慢慢說，你這步子太大了，我跟不上?！?/br>
韓南郡神色嚴肅了起來，看著白耀元還有些抱歉，“對不起，把你也扯進來了?！?/br>
白耀元勾起嘴角，“沒事，覺得對不起我就讓我親一口?！?/br>
南郡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當做沒聽見白耀元上一句話一樣，自顧自地講起了剛剛他要說的事情，白耀元忍笑聽著，但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就沒了。

“鬼子鬼胎這事兒，是林聰原先在京都接的一單。單子不復雜。一對戀人陰陽兩隔，男方因為執念的原因，夜半入夢女方，讓女方懷了鬼胎。女方的家長見自家還沒結婚的姑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開始慌亂了起來。找到了林聰之后，就讓他幫忙引產。女方開始還不配合，最后還是林聰先把男方送去輪回之后，女方見堅持也沒用了，才答應了。引產之后，林聰以為自己已經把鬼子湮滅送走了，沒曾想那鬼子直接跟他上了山?！?/br>
南郡說到這里，神情閃過了一瞬間的不自然，被白耀元立馬抓到之后，狐疑地問他道：“你眼神躲什么呢？”

南郡張了張嘴，最后像是自暴自棄一樣地說道，“因為那會兒我才剛剛開始正式學習法術，還挺怕鬼的……”

白耀元拍著桌子就笑起來了。

南郡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耀元，緩緩瞇起了眼睛后，繼續說道：“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是和林亦之師兄一起睡的?！?/br>
白耀元不笑了，甚至覺得剛剛被南郡這個小混蛋喂了一口屎到嘴里去了。

白耀元一個暴起，就捧住了南郡的小臉蛋——一陣狂揉。

南郡：“你挺哇朔??！”

白耀元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放開了南郡，“你說。好好說啊，別故意氣我?！?/br>
南郡揉著自己的臉，瞥了一眼白耀元，老老實實地繼續氣人，“那沒辦法啊，那會兒山上的師兄師弟都不愿意和我玩兒，我師父地位不高，只有林亦之對我好?！?/br>
白耀元捂著胸口，大喊：“跳過這一帕！給我繼續說！不準出現這個人的大名！”

南郡忍笑，繼續剛剛的說道：“因為女方其實懷鬼子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那鬼子早早就有了意識。他跟著林聰上山之后，就開始找……林聰兒子的麻煩?！?/br>
白耀元皺眉：“一個鬼子，在一個道家門派，還能把你們耍得團團轉？”

南郡聳了聳肩，“當時大人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我們這些小的又有幾分傲氣，想要自己解決這個事情?！?/br>
南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最后這事兒，還是……林聰的兒子在一次集會的時候被上身了，才被大人知道。當時我師父是第一個發現的，于是第一時間把鬼子拍出了林聰兒子的身體外。因為我師父那個脾氣，你也知道不太好。他拎著那個鬼子，當著宗里所有人的面把林聰說了一頓，大意就是出個單子后續都走不干凈?！?/br>
白耀元還是聽得有些懵，“那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韓南郡擺擺手，“后來，我們都以為那鬼子已經被林聰處理了?？墒侨ツ暧写闻既?，我在山上藏書閣里找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那鬼子的氣息。但是他跑太快，我也不太確定?，F在仔細想想，那鬼子在山上留了這么長時間，林聰不可能不知道?！?/br>
白耀元皺眉想了想，“林岳老頭兒也是因為知道這個而被針對了嗎？”

“我不知道，”南郡搖頭，“其實……最開始我發現師父枕頭下有林聰的八字的時候，師父說了一句‘果然如此’，然后就好像放棄了自己一樣?！?/br>
說起林岳死前的事情，南郡的神色有些悲戚。

白耀元岔開了話題，道：“這樣，我們先去順著這個鬼子的線查一查。林岳老頭這事兒，肯定不會是因為撞見了林聰養鬼子這么簡單?！?/br>
南郡點頭。

兩人拿定了主意之后，白耀元就聯系了柳閑，讓他問問京都這邊道術學會的人，林聰這幾年出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