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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安穩的,而今晚的雨神似乎格外困。犯困?鐘念皺起眉,轉身去書桌邊打開江傳雨的書包,里里外外地翻了個遍,在最里層的袋子里,找到了吃了一半的富馬酸。又發病了,嗜睡是這個藥的副作用。難怪這幾天晚上,他并沒有纏著鐘念開視頻,仔細算算,他的易感期其實還沒過。鐘念回頭看了一眼,江傳雨睡在自己的枕頭上,面容沉靜。他總是這樣,用一張清心寡欲的臉迷惑世人,不論是睡著還是醒著,你很難從他臉上讀到什么情緒。易感期也好,發病也好,他自己不說,鐘念完全察覺不到。他把自己包裹得很好,將負面情緒和所有的不體面都自我消化掉,每天清清爽爽地出現在鐘念面前,維持著頂a的風范。但鐘念不希望他這么累,他想陪著他,無論痛苦還是快樂。明天要去參加孫茂的生日趴體,鐘念收拾了一下,把兩人的手機充上電,關燈,掀開被子一角,輕輕朝江傳雨貼了過去。被窩被他的alpha睡得暖烘烘的,還散著淡淡的海水味,信息素和主人都沉睡著,讓鐘念從心底覺出暖意。他摸到江傳雨的手,輕輕握住,在他最喜歡的味道里閉上了眼。晚安,雨神。第二天清早,鐘念是被無休止的震動吵醒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怕鈴聲擾人,鐘念特意調了震動,誰知機身跟木板的碰撞聲更加難聽,像鄰居家打墻的電鉆就落在耳邊。鐘念閉著眼伸手一通亂摸,成功讓手機安靜下來,他舒了口氣,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有江傳雨的信息素作伴,昨晚鐘念睡得十分安穩,就是感覺有點悶,這會兒醒了,才發現江傳雨的手一直搭在自己胸口上。難為自己居然沒做噩夢!他輕輕推了推,冷不防被那手一把握住,緊接著眼前一晃,被拉進了一個慵懶又暖和的懷抱里。“早?!?/br>江傳雨的聲音落在頭頂,帶著悶悶的鼻音,黏糊得不像話。鐘念笑了笑,問他,“睡得好嗎?平時六點就起來的人,今天睡了個懶覺?!?/br>“嗯?!?/br>江傳雨還沒醒困,把鐘念當成公仔一樣往懷里壓,下巴磨蹭著他發頂。“就做了一個夢,在草地上曬太陽?!?/br>說完,江傳雨溢出一聲笑,“念寶你的信息素真好聞?!?/br>兩人膩膩乎乎的不想起床,被冷落半天的手機不干了,又開始瘋狂震動。鐘念無奈轉身,拿起來一看,是孫茂的電話。“念兒你到哪兒了?9點所有人都要到齊,人家才讓玩!雨神呢,跟你一起的嗎?”玩什么?鐘念迷迷糊糊的,鴿子王謊話隨口就來,“哦在路上了,有點堵?!?/br>“搞快點搞快點!”孫茂激動得要命,連聲催促,旁邊好像是徐婉說了一句‘念兒那邊那么安靜,他肯定還沒起床’,孫茂一聽,頓時警覺。“開視頻!”說完,電話掛斷,視頻請求立刻發了過來。鐘念這才想起來,早上9點要去玩一個密室逃脫游戲,孫茂念叨了好幾天,說那家是剛開業網紅店,好不容易才約到的,千叮嚀萬囑咐要所有人準時到。鐘念趕緊爬起來坐好,扒了扒頭發,讓攝像頭只照到自己的臉。“嗨,我起床了?!?/br>孫茂那邊有好幾張臉,湊在鏡頭前笑,“哈哈他還穿著睡衣!”“念兒你完了,茂狗從八點就開始給你打電話,你到現在還在家!”“鐘念你趕緊的!少一個人我們都得等著!”鐘念見瞞不過去,打著哈欠應聲,“來了來了,馬上就到,我家離得近嘛?!?/br>他邊說邊下床,鏡頭一轉,后面已經坐起來的江傳雨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入境了。“臥槽那是誰?我特么眼花了?”“啊啊啊啊啊你們、你們同居了??”“昨天雨神可是喝醉了的……咦~~~~~~~~”屏幕里的聲浪太強,把手機都吵得震動起來,鐘念有點慌,正想掛斷,身后一熱,是江傳雨的身子貼過來了。他頭靠著鐘念,對著鏡頭從容地打了個招呼,“我們馬上到?!?/br>“yoooooooo~~~~~~~”“念兒你變成男人了??!”“啊啊啊啊麻麻好欣慰!”鐘念利落按下掛斷鍵。他回過頭,神情復雜地看著江傳雨,“你干嘛跟他們說話???”江傳雨挑眉,一本正經地問,“睡了一夜還能賴賬嗎?”不能。鐘念閉上嘴,拉著他跟自己一同洗漱。清晨的光透過毛玻璃灑進衛生間,兩個穿著同款睡衣的大男生并排著站在鏡子前,刷出滿嘴泡沫。鐘念莫名好笑,轉頭問江傳雨,“玩過密室逃脫嗎?很費腦子哦!”江傳雨搖頭,吐掉泡沫涮了涮口,摸著下巴問鐘念要剃須刀,鐘念從抽屜里找出來,正要遞給他,忽地一笑,“我幫你?!?/br>江傳雨笑著仰起了下巴。一晚上長出來的胡茬yingying的有些扎手,鐘念把江傳雨的下頜線摸了個夠本,最后笑嘻嘻地抬頭,“好了?!?/br>他穿著睡衣,臉上還殘了朦朧睡意,眼睛亮亮的,笑容比早餐還暖。宛如一對同居多年的情侶,在每一個忙碌的清晨,為彼此整理儀容。這是江傳雨渴望的。一個家,一個愛人,如此而已。鐘念不知道江傳雨在想什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雨神,我看到你的藥了,以后難過的時候也要告訴我,知道嗎?”說完,他收起笑意,仰頭在自己剛剃干凈的下巴上親了一口,看著江傳雨的眼睛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