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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地湊近看,眼眶紅,眼尾濕,是真的哭過了。鐘念哭了?為什么?誰欺負他了?不太可能,他人緣很好,大家都喜歡他。一個小時前看著都很正常??!是做了噩夢?很有可能……應該就是做噩夢了。叫醒他吧。江傳雨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趁著周圍沒什么人,悄悄散出信息素,緩緩將鐘念包裹起來。這樣會讓他睡得舒服些,也不會做噩夢了。沒過多久,來上課的同學陸陸續續進到教室,徐婉走到一半,發現江傳雨在自己座位上,愣住了。江傳雨看了眼完全沒有蘇醒跡象的鐘念,朝徐婉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跟她換一下位置。徐婉哪敢說不,輕手輕腳地拿了自己的書本,往曲桃身邊走去。進教室的人越來越多,江傳雨怕這些聲音吵到鐘念,把校服連帽衫的帽子給他拉起來,戴好,遮住耳朵。不過同學進教室、上課鈴、起立、坐下,這些統統都沒打擾到鐘念,他正沉在碧波蕩漾的海里,根本不愿醒來。畢竟醒來就要面對,雨神養了個小甜o的事實。所以他的潛意識不許他蘇醒。這是節物理課,講評試卷。物理老師是個愛抽人回答問題的,眼神掃到誰不專心,就叫誰。鐘念一動不動的睡姿也沒逃過她的眼睛,一個粉筆頭扔過去,語氣嚴厲地叫人:“戴帽子的那個,起來說一下第九題的解題思路?!?/br>全班同學唰地轉過頭,想要看看抽中的是哪個倒霉蛋兒,就看到被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鐘念,正睡得不省人事。念哥這次慘了!又要罰站了。物理課他都敢睡覺,不要命了!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江傳雨伸手,鎮定自若地拉起連帽衫的帽子,戴上、起身,從容開口,“第九題考的是黑體輻射強度與溫度的關系,溫度越高,黑體輻射的強度越大?!?/br>?。?!全班加老師,都驚呆了!39、第39章姜還是老的辣,物理老師最先反應過來,眼神在江傳雨和鐘念身上打了個來回,“你那同桌怎么了?”“有點不舒服?!?/br>江傳雨回話的聲音放得輕,身體力行的維護任誰都能看出來。老師對好學生一向寬容,聽他這么說,提點幾句,也就放過了鐘念,繼續掃射抓下一個倒霉蛋兒。其他同學,尤其是鐘念的那仨塑料基友,就做不到淡定了,在桌肚里偷偷發微信。徐婉臨時拉了個三人群,群名:不帶傻子玩。婉:什么情況這是?剛才雨神叫我換座位我就有點懵。婉:現在鐘念睡個覺,還有保鏢了?發如名:剛才誰說雨神不喜歡念兒的?出來挖眼睛。衡山一枝花:我錯了……婉:那現在什么意思???我以后還能不能跟念兒同桌了?婉:我不想跟曲桃坐……她好酷,比雨神還酷。衡山一枝花:我可以。發如名:一個個的來,老向你靠邊站,還沒輪到你。衡山一枝花:我還是覺得吧,雨神對念兒不見得就是那種喜歡。衡山一枝花:更像……大佬帶小弟?發如名:老向你不懂愛。婉:老向你不懂愛。衡山一枝花:行叭。發如名:說不定就是周日念兒喝醉了,把雨神撩到手了!婉:有可能,他那副軟唧唧的樣子,冰山也能融化哦。發如名:雨神剛才好a,我酸了。衡山一枝花:beta小jiejie呢?婉:要為人拼命學習呢?發如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婉:艸,茂狗會念詩了!衡山一枝花:艸,茂狗會念詩了!婉:我到底還能不能坐回去?我好方!衡山一枝花:穩住,等通知。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鐘念那邊看了一眼,懷著焦急又期待的心情等著鐘念醒過來。課上到一半,江傳雨估算了下時間,鐘念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了,怕他再睡下去脖子難受,便收了信息素,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鐘念的腦袋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眼皮有點酸脹,思維有點混沌,脖子還有點疼。鐘念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余光瞟到江傳雨,懷疑自己還在做夢,都上課了,怎么雨神還坐在旁邊?江傳雨掃過他的眼尾,輕聲問,“醒了?要不要喝水?”鐘念點點頭,接過江傳雨遞來的礦泉水瓶,喝了好幾口,總算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桌面,確定這是自己和徐婉的座位,“你怎么……徐婉呢?”“我跟她換了一下,”江傳雨盯著鐘念,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我有話想問你?!?/br>鐘念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里,那里有他喜歡的海浪的味道,不像現在,心情這么差,都沒人愿意散點信息素給他聞。他神色懨懨的,也不看江傳雨,眼神沒有焦距地落在別處,淡淡回應,“什么?”江傳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直接問他,“中午你怎么來了又跑了?吃飯了嗎?”鐘念到的時候離放學還不到半小時,他不可能有時間吃飯。你都有小甜o了,還關心我吃沒吃飯,不怕人吃醋嗎?鐘念搖搖頭,不想回答。江傳雨以為他說的是沒吃飯,從兜里掏出兩塊脆脆鯊推到他面前,“先墊著點,下課再吃別的?!?/br>鐘念低頭,看著那兩塊脆脆鯊,知道這是從小房間的零食罐里找出來的,突然又想哭了。以后雨神還有時間在那里陪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