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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在夜里偷偷哭濕了兩條小毛巾。周日下午鐘念就出門了,急匆匆往學校趕,雖然不確定江傳雨是否會來上晚自習,但至少學校是離他更近的地方。他滿腹心事,早把下周要摸底考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還像往常一樣悶頭往七班教室沖,走到一半,發現情況不對。課桌被撤走了一半,剩下的逐個拉開距離,幾個其他的班學生正在排桌椅,見他來了,問道:“同學,你也是7考場的嗎,全年級190到210?”我是全年級倒數210。鐘念撇撇嘴,從后門繞了出去。年級大考都要按成績分考場,鐘念的考場得往頂樓走——越差的排得越高。大概是得到通知,大家都來得早,幾層樓的人都在熱火朝天地搬桌椅。看來今天的晚自習就是布置考場了。鐘念在走廊上溜達,漫無目的地東瞟西看,從各個教室門上貼的姓名里,找自己班的同學。“念哥!”孫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鐘念回身,看到他在走廊對面的樓上跟自己揮手。“上來上來,你跟我都在14考場!”總共就16個考場,身在14考場這種事,張揚得全樓皆知真的好嗎!鐘念敷衍地揮揮手,正要朝樓梯走,眼神一滑,瞥見了那個他想了一天的身影!周日晚上的自習是不用穿校服的,江傳雨難得的穿了件白色毛衣,出現在走廊對面,像一道行走的月光。鐘念心口猛地一跳,莫名緊張。15、第15章教學樓鬧哄哄的,不時還有拖動桌椅發出的滋滋聲,似乎每個人都在說話,都在動,只有鐘念是靜止的。他眼里的江傳雨似乎也是靜止的,翩翩君子,皓如皎月,便是肩上扛了把椅子,也絲毫無損他的雅致。不過下一秒,他身邊出現的另一個身影,讓鐘念瞬間回神。是鼎鼎大名的?;?,年級前五,外貌比家世更驚人。這樣的人走在雨神身邊,怎么看怎么般配,周圍有不少同學都在圍觀,拿手機拍照的也不在少數,一個個笑得跟月季花兒似的。是挺養眼的,一對璧人。鐘念酸溜溜地想,尤其看到他倆走向1考場時,更酸了。孫茂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么,還在熱情召喚:“念兒,快上來啊,14考場,聽見了嗎?14!倒數第二……哦不,第三個考場!”媽的白癡。鐘念灰頭土臉地垂下腦袋,在一片嘻嘻哈哈聲中,拖著步子去廢物圈集合。江傳雨循聲望去時,只看到一個慘淡的背影。樓下都在認認真真地清空教室,排桌椅、貼考號;樓上的倒好,課桌歪七扭八地散落著,正事沒人干,拿著掃帚追來打去,行為完全符合智商。鐘念一踏進14考場的教室,就被滿屋揚起的灰塵嗆得咳起來,孫茂丟了把掃帚給他,興高采烈地往后面跑:“快,邵明奇已經被他們堵住了,過來增強火力!”角落里,有人把掃帚舞成了螺旋槳,跟七八個男生對抗,雙方都拿出了趕豬進圈的氣勢,活生生把教室霍霍成了豬圈。鐘念待不下去了,轉身走出教室,反身靠著走廊欄桿,懶散地四處打量。頂樓就三個考場,全年級的廢物集散地,大部分都是不參加高考的二世祖,這會兒正經布置考場的沒幾個,打游戲的,談戀愛的,打電話吵架的,比比皆是。跟樓下邊掃地邊背單詞的氣氛比起來,這上面就跟茶樓似的,閑聊漫無邊際。“明年打算上哪兒念大學?”“念個屁。等我成年了馬上標記omega,為國增產?!?/br>“這次摸底誰能借我抄,要是我前進50名,我媽答應給我買輛小跑車!”鐘念轉身嘆氣,這外面也一點不比里面清凈??!天近黃昏,夕陽西垂,把教學樓斜斜地分成兩半,一暗一明。好像樓上和樓下的兩種人生。不學無術、坐吃山空的富二代嚴于律己、認真踏實的社會精英很遺憾,他是第一種。不僅是精神上的廢物,還是個連身體都無法控制的o。鐘念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嘿嘿,快來看修羅場!”有人興奮地叫了一聲,“江傳雨跟林霄爭著給?;ǐI殷勤!”“哪兒呢哪兒呢!”“我要康我要康!”“學校貼吧,正在直播!”聽見‘貼吧’二字,鐘念連手機都懶得打開,那上面就沒個靠譜的。“鐘念!”孫茂握著手機從教室里沖出來,嘿嘿笑著朝他跑來。“雨神跟林霄又上貼吧了,還有?;?!幸好這次你沒在,不然又要淪為最丑背景板了!”最丑背景板。鐘念的臉,黑成鍋底了。媽的,知道了,我不配!不用上趕著來告訴我!先前盼著來學校的急迫和期待,掉進了泥濘的現實,還被人踩了幾腳。“聚在外面干嘛,考場都收拾好了?”清清冷冷的嗓音,并不響亮,但立刻讓整條走廊安靜下來。江傳雨拿著一疊學號貼紙,眼神掃過身邊教室,眉心微蹙,“7點前必須整理完,晚上準時上自習?!?/br>眾人垂頭,作鳥獸散。頂a發話,有時比年級主任還要有用。只有鐘念沒動,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雙手插兜直起腰,沖江傳雨擠出一個笑。“雨神?!?/br>他站在陰影里,跟江傳雨隔了一段距離,便是這樣,江傳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緒很差。葉子都蔫了的那種。幾天不見,發生了什么?江傳雨挑眉:“沒復習好?”復習對年級倒數一百有意義嗎?鐘念搖頭。江傳雨又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