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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的時間,等他晚上回來再商量。他送沈鈞出了門,自己在屋子里發了一會兒呆。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一切都很平靜。他現在要嫁給這個相識兩個月的人了,而契機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對另一個人的恨。裴清儀平靜地給自己為數不多的親友發了自己將要結婚的信息,收到的回復寥寥,還有些親戚直接回信息說他們不會來參加他的婚禮的,讓他不要再聯系他們了。裴清儀看著那些冷漠的回復,心里想,也是,他早就成了裴家的笑話。就算裴家早就破落了,但那些人還是清高的,骨子里也看不上他這種為了錢去給別人當裸替,被包養的人。他沒再去發信息,只把寥寥幾個祝賀他新婚的朋友留了下來,邀請他們到時候來參加婚禮畢竟,要結婚的話他這邊沒什么人出席,似乎是挺難看的。連綿了幾天的雨好不容易停了,裴清儀在沈家的后花園里逛著,準備摘一些雨后的花瓣回去給溫姨做鮮花餅。沈明煙每天惦記著溫姨做的鮮花餅,和美食家一樣天天說只有雨后花瓣做出來的鮮花餅最濕潤香甜,但她自己卻懶得摘,裴清儀今天有時間,就幫她摘了。他剛走到假山旁,準備去更深處的花園,卻忽然被人從背后捂住了嘴巴。“唔——”裴清儀又驚又怒,轉過頭,正對上一張熟悉的臉。年輕人把他抵在假山前,英俊得有些陰冷的面容帶著幾分猙獰的笑,壓抑著怒氣,低聲道,“等了好幾天了,你可終于算是出來了?!?/br>第11章沈明恪你能耐啊沈明恪臉上青青紫紫,滿是斑駁的傷痕,他嘴角破皮結了痂,配上那兇狠的表情,倒沒讓裴清儀嚇到,反而是覺得有些好笑。他用力掙開沈明恪的手,面容云淡風輕,“你等我?稀罕事兒?!?/br>裴清儀不知道等過他多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等自己,雖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沈明恪冷笑一聲,他的動作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只能斂了笑狠狠道,“我問你,你什么時候勾搭上我小叔的?你接觸他什么目的?能不能別再癡心妄想了,他就算帶你回來也不會娶你的。你以為他真的不知道你那點兒破事兒?呵呵,就算不知道我也能跟他說!到時候,他不會把我這個親侄子趕出門,把你掃地出門卻是綽綽有余的?!?/br>他話說得快且密,連珠炮一樣,但裴清儀卻始終笑得平靜,那笑中讓他看出譏諷的意味。“你笑什么?”沈明恪不解。難道他這威脅得還不夠么?眼前這個人不管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小叔的,聽到他要跟他小叔說他們倆的事兒也會求著他不要說出去吧?可裴清儀的目光卻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裴清儀確實是覺得他這時候不太聰明,他緩緩往前走一步,年輕人便下意識被他逼退了一步。“你以為,我會傻傻地等著你去跟他說么?”裴清儀問。“你什么意思?”沈明恪皺起眉,“你不會跟他……”“對,我早就跟他說過了?!?/br>青年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冷冷道,“他知道,但是和你不一樣,他不會介意。而且,下周我們就會去領結婚證,這件事情,可是你爺爺奶奶催著我們去辦的?!?/br>“……”沈明恪說不出話了,他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表情,說不清是不可置信還是怒不可遏,又或者發現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憤怒無力,“你、你、你,你可真夠厲害了啊?!?/br>他連著說了三個‘你’,看向裴清儀的目光尖銳刺骨,冷笑道,“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那么能勾引人,把我小叔都迷得五迷三道的?!?/br>裴清儀淡淡轉過身,沒什么表情,“大少爺過獎了。我現在要回去了,您也回去吧,要不然被人看到的話總歸不好?!?/br>“嗯?不好?”沈明恪驀然逼近了,裴清儀正要走,卻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壓在假山上。脊梁骨恰好磕在背后堅硬的石頭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臉色都白了起來。“跟我說說,是我cao得你舒服還是我小叔cao得你舒服?”沈明恪把他禁錮在懷里,帶著薄繭的手粗糙地沿著青年衣服的下擺鉆進去,劃過時帶著冰冷的刺痛,毫無溫情地揉捏著。裴清儀背后劇痛,嘴唇泛白,但看向他的目光卻一派清明,用盡全力掙脫卻掙不開的時候,只是慘淡地笑了笑,說,“你又何必問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br>“你!……”“你大可以再多做一點,如果不怕他回來我告訴他的話?!?/br>裴清儀漠然地對上他的視線,沒有退縮地直視,慢慢地看到那雙兇狠的眸子里帶了一絲猶豫。沈明恪冷哼一聲,他拽著青年的衣領往上提,卻又不得不放開,“滾!”裴清儀被他摔到假山上,背后又是被磨蹭地一陣頭疼,卻咬著牙一點痛呼都沒有發出來。他低頭慢慢地理著自己的衣服,提醒,“這里是我和先生的院子?!?/br>“好?!?/br>沈明恪怒極反笑,一抬眼看到遠遠地有米粒般的黑影朝這邊走過來,咬咬牙,“我走,我走,行了吧!”他怒氣沖沖地走了,裴清儀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只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真的能忽略那人身上所有缺點,全身心只能看見他的光芒,無論那人做什么都能忍受的。但一旦脫身才發覺,以前的自己真是個笑話,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從來都是踐踏他尊嚴的人,不過是感動了自己,而別人一點都不領情。裴清儀拾起剛剛因為爭鬧跌落在地上的竹籃,他沒有心思繼續摘花,迎面走過去看到是幾個穿著統一制式衣服的女傭們。女傭們見到他都點點頭,喊‘三奶奶好’,裴清儀和她們打了個招呼,溫聲問她們要去哪兒,女傭們忙回是要去老夫人那里,給老夫人送新的熏香。裴清儀微微頷首,目送她們走遠,方才回去。青年生得高挑白凈,氣質溫柔,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歷過什么,讓那些經過的女傭們遠遠地走過還在小聲討論著。她們都是沈家低一等的女傭,一般來說是不能見到主家的,這次是偶然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裴清儀問好。她們聽那天可以去迎接客人的傭人們說新來的三奶奶對他們很好,沒什么架子,今天一見,果然是這樣,居然還會主動跟她們攀談!年紀輕的女傭們不禁為他報起了不平,說那些嚼嘴根子說三奶奶家世不行那配不上三爺的人才是眼瞎呢!沈明恪回到自己的住處時還陰沉著一張臉,來送茶點的女傭看到他的臉色就戰戰兢兢地,生怕這個脾氣不好的大少爺拿她撒氣。她端著盛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