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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距他們上次在一起進行商業合作,已經有好幾年了,薛蕓自己本身就是擁有財會背景的專業法律人,什么樣的商事糾紛還非要當面咨詢他。他在想薛蕓何必多此一舉。不是她想見他,而是薛伯允想見他,他對他有事相求。而薛伯允真正相見的,恐怕并不是他......話說回來,不論如何,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這段時間都不會見薛伯允。一是他不愿意以身作橋,二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處理。席澍清答復得冷淡,他直接跟鄭斯年說他近日不回所里,讓他自行應付薛蕓,應付不了也無礙,他不缺她這一個客戶。他還吩咐鄭斯年把他前段時間積壓的那些必須由他親自處理的紙質文書材料重新整理一下,掃描出來發到他的工作郵箱。他近幾日要集中處理公務,同時也要在家好好陪陪喻熹。......席澍清回家稍作清理,先換了套居家服,才懶懶散散踱步回房尋貓,室內黢黑一片,貓兒果然還沒醒。他隨手擰開一盞光線幽微的夜燈,見喻熹還裸身沉沉睡著。唯一不同的是,他早晨出門之前特地給他搭好的那條薄被又被他甩到了一邊。“貪睡...”席澍清揚手輕輕給了喻熹半邊屁股蛋兒一巴掌。喻熹慢悠悠翻了個身俯趴著,整個人的睡姿作攀巖狀,雙手還攥著枕角,繼續睡。席澍清瞧瞧他家小祖宗的憨樣,既無語又心悅,他取了一摞高枕,倚在喻熹身旁,他的指尖開始慢慢地在喻熹頸根拂動,逗弄了好一會兒,后者才有了半絲要轉醒的跡象。席澍清一看他打算睜眼,手快的搶先一步捂住了他的眼部。即便是纖弱微光,他還是怕那光感會刺到喻熹初醒時的雙目。幾個不清不楚音節從喻熹嘴里蹦跶出來,他很不樂意的想掰開席澍清的手。“乖,慢慢適應光差?!毕逭f完了才緩緩挪開手。喻熹聽清,把正要哼哼出的狠話咽了回去,也不打算睜眼了,他心里暖洋洋的,“嗯,給你五星好評...”“小祖宗睡夠了?”“差不多吧...”當然,如果可以,喻熹覺得自己能在他身下那張水床上睡到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這會兒喻熹對自己赤身的狀態渾不在意,對他來說,他當然是更喜歡裸睡的,他慵懶伸手觸碰席澍清,一陣窸窸窣窣后,摸索著枕上了他的大腿。他腚間又產生了那股灼熱感,但比上次稍稍要好一點點。“你什么時候起來的啊...噢嗯......你回來啦......”他的聲音似夢似醒,鼻音很濃。“嗯?!毕迮滤昧祟^悶,就用指腹先給他揉揉太陽xue,接著他似是不經意的說:“我跟你講,秦晙可責怪你了啊,他說他親自約你你不去,還叫個家屬去?!?/br>“......”喻熹身子不動,聽了這話他這才撩開眼皮兒,但他只能從下至上瞅見席澍清臉上的中軸線條。那是一個很奇怪的觀望視角,可喻熹還是覺得耐看。席澍清臉上的每一道起伏都渾然天成由心生,揚的那是氣度,斂的那是學識。喻熹知道,所謂的責怪只是說笑,席澍清不可能讓秦晙有機會責怪他。只是家屬這個詞...家屬......他無意識的咬著下唇,努力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邊用下巴蹭了蹭席澍清大腿外側,麻料的不如綢面的柔滑,不舒服。而后他岔開話題,問席澍清,他們幾個人都聊了些什么好玩的話題。席澍清挑挑揀揀跟喻熹陸續轉述了一小部分,等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后,又花了好長時間哄貓,讓貓兒起床去梳洗,去吃午餐。他從席家老宅調了一個姓蔡的閩菜廚子過來,那位蔡師傅跟他父親同一年生,從前是跟他父親一起穿過開襠褲的同村發小。這些年蔡師傅一直留守在席家老宅內,實質上也算半個管家。席澍清安排他過來,這段時間他每日都會專門來家里照顧他倆的飲食,但他并不在此處住下。喻熹一下樓見著一個陌生人,立馬收起爪子不跟席澍清造次?;ハ嘁蛔鐾杲榻B,他就守禮知事的脆聲聲喊人,那樣子看起來可乖巧極了,等人一走,他就暴露本性,坐沒個坐相,吃個飯也要人伺候,一會兒命令席澍清給他剝蝦,一會兒吩咐他給他盛湯,一會兒又跟人家沒完沒了的斗嘴。本來席澍清是食不語這句古訓的忠實踐行者,不知怎么,擱喻熹一個人面前,他總能打破自己長期的堅守。他發現他的貓兒除了不沾辣,不喜腥重之味,其余的也沒見他挑嘴,這飲食習慣跟他確是不謀而合的。餐后兩人一起收拾餐桌,畢竟他倆都不是愛好廚事油煙的人,誰也沒資格揶揄誰,該倒的倒,該擦的擦,餐具就全放進洗碗機里,收拾起來還挺簡單。他們轉出餐廳,席澍清正想問喻熹對他暑假安排的想法,忽而他又想到了上次喻熹的欲言又止。“喻熹?!毕逋O履_步,突然牽過手邊人,“你那天...”喻熹歪歪腦袋瞄了瞄席澍清幽黑的瞳仁,“咋?”“你那天,在這個位置,問我喜不喜歡幼兒,那串對話,接下去呢......你當時還想問我什么?”席澍清循記憶思索了一番,最終脫口問得直白。喻熹頓了一下,他腦中當然也有這個記憶,沒多久之前的事,可謂是歷歷在目。他想了想,拉著席澍清穿過客廳,走到了那面闊大的落地窗前,又拉開了百葉簾。前院比后院大兩倍不止,時值盛夏,投入眼簾的是大片盎然的綠意,可觀層層疊疊的紫竹和翠竹,可從中窺見一條蜿蜒的幽幽竹徑,站在他們的位置上,還可以觀賞到靃靡綠草與小塊白石交錯鋪滿的小半邊庭院。夏日午間的微風拂過,窗外竹葉飄飄簌簌。外頭看起來也些熱,可室溫是舒適的。喻熹斟酌組織語言,好半晌,還是決定問出口,“那天......好像是頭一天吧,我見了一位奶爸,一個初為人父的男人,很受觸動,怎么說呢......我當時就在想啊,席老師,父親這種身份,對你有沒有吸引力???”“想必您也清楚,您選擇了我,那您這一生......終其一生,可能都不會有子女了?!?/br>“我想問,您覺得,遺憾嗎?”席澍清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多余的情緒,他靜立,只是抬眼觀景。好半天他才姍姍開口,“你問了一個你母親也曾問過我的問題,連問法都一模一樣?!?/br>“嗯?”喻熹意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