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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不是我用水沖濕的啊......”語速明顯加快,聽語氣,有些焦急,像是在害怕席澍清因為他沾水而訓斥他。不料席澍清只是淺淺地應了一聲,“嗯...”然后他放下喻熹的胳膊,又道:“去洗手臺上坐好,我給你擦點碘伏,再重新包扎一下?!?/br>“好...好的!”喻熹得令,片刻沒磨嘰,小跑著去玄關處。水臺干燥且潔凈,這得益于席澍清的一個個人習慣。他每次在這個無水槽的大理石洗手平臺上沖洗了手,擦手后還會順帶著把臺面也擦干。他不喜歡大塊濕漉漉、帶著一灘灘水漬的東西。席澍清緊隨在喻熹身后,隨手摁開了玄關廊道處的一長排照明燈。半個室內燈火明亮,喻熹也從那種莫名的緊張中緩過來,他這才瞄清了對方一身上下的行頭。席澍清穿著一身純白色連帽款的浴袍,浴袍腰間的帶子耷拉在兩側沒系上,里頭只穿了件黑色的平角泳褲......他的發梢和胸膛上似乎還掛著幾顆瑩亮的小水珠。再往下,一雙腳光著,看那樣子是從泳池里踏出來隨手披了件浴袍就直接進了屋內。洗手臺是半空心的,兩邊各有兩個防水隔層,席澍清取出放在里頭的一個醫藥箱后,才后知后覺地徐徐扯過自己腰間的帶子,慢慢系上。喻熹開始情不自禁的晃起腳,他坐著,席澍清站在他的正對面,他頭頂的高度正好到席澍清的肩頭,也就是說,與他視線平齊的恰好是席澍清那半裸露的結實胸肌。他斂眸細細看著席澍清的動作,可他看見席澍清既然是想系,卻又不系緊點、不遮嚴實點......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席澍清拿出醫藥盒中的碘伏棉球、鑷子和紗布等醫療小用具擺在一旁,他挪了一步,站到喻熹的左手邊,又伸手輕拍了拍喻熹來回晃動的小腿肚,開口似是斥他,“亂動?!?/br>聲音卻不冷也不沉。喻熹這會兒有點眼饞,他微噘著嘴,牽起聳立的唇峰,不理會,繼續晃。“我腿麻...睡覺時抽筋了......”“距你睡醒,已經過了多久了?還麻呢?”席澍清用鑷子夾出一個碘伏棉球,托起喻熹的胳膊,沖那道口子給他來回刷抹,“你認為這科學嗎?”被人無情揭穿自己只是想撒個嬌的本質事實,喻熹也不臉紅,他面不改色,“嗯...不僅僅是麻,還有點酸,你給我捏捏腿嘛?!?/br>“......”席澍清也不出言明確表示拒絕,他聽了跟沒聽到一樣,兀地不接喻熹的話。喻熹心里在悶笑,他垂眸觀察對方給自己涂碘伏的動作,出聲問:“秦大哥約我和小馬哥明早一起喝早茶,我可以去嗎?”席澍清手頭頓了頓,他玩味半晌,才說:“這種事,你什么時候征求過我的意見?我若說不可以,你會選擇不去?”“哼...”喻熹這下就有點不樂意了,他自言自語道,“也是,我為什么要問你啊,早知道就不問了...”“門口的博物架上有兩塊林老爺子前年復刻的9101青磚,品相、口感均屬上佳,你明早拎給秦晙?!毕宀簧畈粶\的繼續說道,“秦晙此人,也算是個奇巧的人,你愿意跟他多來往也無妨,可以去?!?/br>喻熹一聽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秦晙當時要么不出面,一旦他為他出面了,不管初心是什么,總歸他就欠了別人一個人情。人情嘛,這是要還禮的。喻熹想了想,頗為嚴肅的點點頭,又說:“聽說他因為一紙調令,曾在鄂南和湘北一帶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他一直都好那一帶產的黑茶,而且他最喜歡的好像就是青磚。不過這...您是怎么知道的......哦,小馬哥......”他想通了后總結道,“還是席老師您想得周到!”席澍清將棉球丟進紙簍里,收好鑷子,才緩緩開口:“該怎么說...”他的話沒說完,話頭被喻熹輕快的聲音打斷了,“噫呀,這我心里有數,我辦事您就放心吧...”席澍清聞聲不再多言,他剪下一小塊紗布給喻熹敷在那個痂殼上,又剪了四條膠帶貼好紗布,喻熹感受著他指下動作的力度,一時也不說話了。這個男人對跟他所發生的肢體接觸,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輕輕的、柔柔的,像絲滑的錦緞,像庭院中如水般鋪陳一地的月光。“還疼么?”男人突然輕聲問道。喻熹隨即一滯。這是事發到現在,這個男人主動詢問他的第一句“疼么”。血凝固成痂后,他其實沒覺著疼了,可是他卻能從剛剛的這個問句中,清晰真實的感受到刻在男人心中的那種疼痛感。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矯情和多情。喻熹呼吸聲變緊促,他小挪了一下臀部,面向席澍清,貼近了些,用雙臂緊緊摟上他的腰身。席澍清也一滯。“不疼了,真的?!庇黛涫箘艃簱u搖頭,他緊接著就刻意地岔開話題,“老師,我餓了...”“你的貓糧在保溫柜里,你自己去端出來食用?!?/br>席澍清淡淡地說完就掰開喻熹絞在自己后腰處的手,那硬生生的手下動作將他襯得有些薄情。喻熹被他言語里和手頭間突如其來的疏離感搞得有些發懵,他倒回去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么話啊。究竟是怎么了...席澍清仿若無事的正在收納醫藥箱,喻熹不露聲色,坐著不動,緊盯著他收納的一舉一動。直到席澍清扣好醫藥箱的蓋子,彎了彎腰將它放回原處,等他直起腰桿了喻熹才出聲說:“什么叫我的貓糧?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吃一點嘛...”席澍清沖喻熹緩緩搖了搖頭,意在表明自己拒絕他發出的一同用餐的邀請。“拒絕?嗯......過午不食?這是什么戒律清規?”喻熹自己稍作思量,他知道席澍清晚間很少進食,但也不至于滴水不沾吧,更不至于半點面子不留直接拒絕他的邀請。想到這,終于,他撩起眼簾,大膽的仔細瞅席澍清的那雙眼,那張臉。他要從他的眼睛里尋到蛛絲馬跡。不過幾個吐納的功夫,喻熹唇邊就綻開了朵朵用金色蜜糖勾勒成的花兒,在他頰邊,幾分得意,幾分了然,幾分妖冶。因為席澍清眼中可沒有一絲半縷他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淡漠和疏離感。他眉眼之際有璀璨的星屑,有火紅的星點,同時,他還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種極力的抑制感。喻熹會笑是因為,他差點忘了,此刻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