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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具體處理是他們的事,你也不要憂心了?!?/br>喻熹點點頭,慢慢跟隨秦晙的腳步走下高高的臺階。看薛伯允的態度......這么說,這事一定能以一個很和諧的方式處理干凈。喻熹瞬間松了一大口氣,轉而沒個正行,“哥,您臉面真大?!?/br>“是家父的臉面大?!鼻貢€一笑,搖搖頭,兩人朝院外走,“曾谷是軍轉警,他好些年前是我家老爺子的兵?!?/br>喻熹一聽就懂。難怪秦晙在里頭獨獨一個外人就敢表現得那么強勢,也免了自報家門,然而他這波cao作反倒顯得人家一個一所之長,辦事的氣勢不足。“哥,太耿直了吧,這點不好,這很影響您混江湖啊?!闭f完喻熹就哈哈大笑了幾聲。“說什么呢,我們有規定的,不能隨便脫離組織混江湖?!?/br>“哈哈哈哈哈哈...”喻熹這下笑得更夸張了。兩人一前一后踏出派出所行人通道的那扇小院門,喻熹轉念一想,又道:“哥,我覺得姜書記把這件事處理妥當了,回頭要做的第一件事指不定就是查你的來路?!?/br>秦晙倒無所謂,他掏出車鑰匙,“讓他查唄,我看他的手能伸多長...”“真伸過來了,剁手?!鼻貢€不輕不重的咬字,腳下停住了,喻熹也跟著停下,愣了一下。秦晙忽然一下子又笑了,他抬手撥了撥喻熹頭頂的幾綹毛發,“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這么熱?頭發都汗濕了,要不要這么緊張啊你?”“哎呦不是,我就...”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音直接中斷了喻熹的解釋。只聽那人道:“喻熹?!?/br>......被警察叔叔帶回派出所時喻熹沒害怕,那個所長說需要做份筆錄時他也沒害怕,面對傳說中虎狼一般的姜書記時他也沒害怕。這些都是第一次干的非常規的事。可現在,席澍清只是一如往常般,無波無瀾地喊了他的名字。他就覺得自己嚇得魂都丟了。安心又驚懼。喻熹僵硬地轉過身,他的第一反應是把左胳膊往身后拐,想把劃了條口子的手臂藏好。欲蓋彌彰。席澍清仿若沒看見,上前拉過喻熹的右手,把自己的車鑰匙放到他掌中,順便把人帶到自己身后。他伸出手,邊跟秦晙握手。“秦先生,您好?!彼χf。“您好,您是...喔......您好您好,老褚跟我說的律師就是您吧?!鼻貢€揚揚眉尾,初次見面,還挺客氣。“嗯,鄙姓席。這是我的名片?!毕迦耘f是面帶笑容,遞出自己的名片。秦晙來派出所的半路上主動跟褚陸之聯系過,當時他的本意只是想挨個告訴圈友們,原先約著一起玩兒的時間得推后了,因為他要臨時出趟門辦個事。結果褚陸之多問了一句,問他要去干嘛,于是秦晙就隨口一提,說去派出所撈小喻。沒想到對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似的,口吻變得異常焦急,揪著盤問了他一番。最后褚陸之沉吟片刻,說稍后會聯系一位專業的律師前往。秦晙就嗯嗯嗯幾聲潦草回應了,沒想到褚陸之真找了個律師。秦晙端詳著眼前的男人,文人相文人骨。臉可以整,一個人的舉止和談吐也可以在短時間內進行效仿,成功偽裝,可作為窗戶的那雙眼睛多半騙不了人。塵世的鋒芒盡數潛伏在他透徹的眉眼下。然而掖不住,露出來的卻只是謙和與雅量。喻熹聽著看著眼前這倆男人的互動,他根本來不及想席澍清為什么會在此時出現,他的腦海起了一場迅猛的海嘯,有所向披靡的狂風巨浪眨眼碾過他。可他卻只能留在原地,動彈不得,也不能讓眼前的人知曉。在開始與秦晙的進一步對話之前,席澍清對喻熹說:“去我車上等我?!?/br>喻熹根本不敢抗旨,只能一步步艱難挪開,根據鑰匙上的車標和對車牌記憶的大概印象,找到了席澍清的車,開鎖,乖乖上副駕并腿坐好,把鑰匙放在中控臺上,打開通風系統,再系好安全帶。他能察覺出,席澍清生氣了。(生氣了...老席腦海里也起了場海嘯。必須得捉回去(***76、吵架。席澍清為什么會生氣,喻熹心知肚明。這個男人的脾性他現在多少也是清楚的。席澍清厭惡一切不自愛、不自重、不懂得自我珍惜的行為,所以他肯定是見不得他使自己受了傷。喻熹抬起小臂直勾勾地瞅著那塊越看越覺得礙眼的紗布和其下端足有十公分長的紅腫劃痕,只恨光陰不能倒流。從事發始至席澍清出現的前一秒,喻熹的腦子里從沒想到過席澍清這個人。因為,首先,不是他鬧的事,他沒去給自己惹出什么麻煩;其次,他覺得自己受的傷只是一點很輕微的小傷,換句話說,他其實并也不認為自己吃了什么大虧。至于他會含含糊糊同意秦晙抽空趕過來,僅僅是因為當時他擔心姜家的人會搶占先機咄咄逼人,他希望秦晙的介入能暫時穩住走向未卜的局面。可作為局外人的席澍清,關心則亂,喻熹清楚,席澍清現在肯定是對他的所作所為有些什么誤解。喻熹把薛伯允給的紙包隨手放進儲物盒里,然后把腦袋湊近通風口,抓著頭頂幾綹粘在一塊兒的發絲,慢慢風干。接著他抽出幾張濕巾擦臉擦手,企圖把自己捯飭得稍微干爽一點。是,這的確是他人生第一次被卷入這種事情中,還進了派出所,但并不是完全像秦晙說的那樣,因太緊張而出汗,這大下午的,他的確很熱。可席澍清突然出現,當真是給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喻熹也知道,在等席澍清回來之前,他只能乖乖坐著,邊祈禱秦晙實事求是,不要夸大事實,并跟席澍清講明白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派出所的來龍去脈。可能這樣,席澍清就不會那么生氣了吧。......席澍清和秦晙就站在樹蔭下,一刻鐘左右,他倆很順利地互通有無,把該聊清楚的都聊清楚了,席澍清也知道了他迫切想知道的一切。最后,席澍清很客氣的道謝,并表明他想親自帶喻熹去打一針破傷風,秦晙點點頭,也沒有因席澍清截胡而不快。喻熹一動也不敢動,他不敢看席澍清,后者上車關好車門后倒是坦蕩又大方的瞧起他朝暮掛念的貓兒,他微微側身,眼緊地看著喻熹。他們已經足有半個月沒見面了,即便是他半周前就已經從席家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都忙,始終沒能聚到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