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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改。真夸張!就你會找茬!”喻熹看著文件里的要求脫口而出。“今天不改到我滿意為止不準走?!毕鍙臅苌夏孟乱粋€青瓷小罐,走向茶幾,邊說道。“是?!庇黛渫低捣藗€白眼,聲音有點蔫。喻熹對著文件里一條一條的格式要求,比對著增刪改。席澍清先清洗茶具,再打開小罐,里面是茶,他不再理會大力敲擊鍵盤和鼠標的少年,拿茶匙取出茶,獨自靜坐燒水泡茶。喻熹又通讀了一遍論文,準備濃縮出幾個關鍵詞,正在這時,他聞到了一陣茶香,這香味中還夾著淡淡的清甜奶香。他動著鼻尖深嗅,看了一眼正在倒茶湯的席澍清,問:“席老師,你泡的什么茶?”“烏龍?!毕宥似鹌奋?。“金萱?”“嗯?你能嗅出來?”席澍清停下手中的動作,眸中有愕然。這孩子懂茶?鼻子還這么好?金萱烏龍茶是產自寶島的一款半發酵的茶,以茶中帶天然的奶香為特色,但這奶香不濃,很多人哪怕是在喝的時候都品不出來。就算是他這特級的茶也一樣,要用味蕾品,不然也是很難直接聞出奶香的。“當然能,我要來嘗嘗?!庇黛浔贿@茶香吸引了,一點也不見外,小跑向席澍清。席澍清取了一只品茗杯,執行茶藝禮儀,他從小蓋碗中給他倒了一杯,“請?!?/br>喻熹一點都不講究,單手端起了,隨意聞了聞就一口灌了。他放下杯子,“好濃的奶香,還帶了點花香,好茶?!?/br>他的嗅覺和味覺非常靈敏,從小到大,這敏感度就沒降低過。“我現在覺得你是犬科生物?!毕迓犕晁脑?,笑得一臉神秘莫測,“陪我一起喝茶?!?/br>“不,你別耽誤我。某人說了,改不好不準走?!庇黛湟槐菊?,轉身回電腦前去繼續改。“呵...”席澍清失笑,輕輕搖了搖頭。這是在嗆他呢。喻熹繼續找茬,盯著屏幕的眼睛有點酸,他眨眨眼,突然意識今天席老師好像沒有平時那么板,對他笑得挺多的,還嘲笑打趣他,還皮,好像哪兒都有點不一樣......嗯,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好征兆。......“席老師,這龐德的這句名言我找不到出處了,怎么辦???!”喻熹忽然大聲喊出來。席澍清聞聲,起身走向他,“法律僧侶的那一句是吧?那句話你是在哪兒查的?”“對,額...我Google了一下龐德的名言,自己胡亂翻譯的,嗯......來源大概是不可考據了?!庇黛湫÷暤幕氐?,聲音越來越小。所有引用的內容都必須寫出參考的文獻書目,標明出處。他不想刪改這句話,但是自己一時半會兒又查不到出處,為難了,只好求助。席澍清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想說,這也行?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翻開到夾著書簽的那一頁,遞給喻熹,然后淡淡地說道,“‘那些生活在純粹法律氛圍下的法律僧侶,排除了現實世界的因素,他們是不可能使實踐中的法律適應這個有血有rou的世界的?!@是RoscoePound(羅斯?!嫷拢┱撟C應避免機械化的適用法律而提出的一句經典的陳述。出自他的一篇論文,恰好有前輩翻譯過,我給你把論文集的譯本找出來了。你看看,加上參考文獻?!?/br>喻熹聽聞大喜,一把接過冊子。“哈哈哈太好了,謝謝老師!”“下次不準再這樣做了,幸虧我只看了你一個人的作業,要都像你這樣,我一個個幫忙找真會累死?!毕屙樖秩嗔巳嘤黛涞囊活^黃毛,像摸著一只小花貓腦袋、順了順貓毛,擼了把貓。“嗯...”他感受到了席澍清的動作。就看了他一個人的?這話的意思是......他的心里又開始冒泡泡,耳根開始發燙了。席澍清很自然的做了這個動作,然后很淡定的繼續回原位喝茶。“龐德,龐德......席老師,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庇黛湔硗炅?,合上書的時候突然說道。“嗯?”“我上個學期上法社會學這課,有一次老師上復習課,問我們還記不記得龐德是何許人也,她點了一個同學起來回答這個問題,那位同學很激動的回答道......”“嗯?”“他說,老師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三國迷!龐德此人曾與關羽大戰過數十回合,還曾一箭射中了關羽的前額,是個威猛剛毅的悍將,可是他最終還是被關羽所擒,以身殉節了。英雄末路,唉!”喻熹模仿著那位同學的語氣,繪聲繪色的轉述著那位同學的話,說完后就扶額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法社會學里的那個龐德,是位著作等身的美國法社會家,他是美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法學家之一,是研究法社會學的先驅人物。名字英譯中過來,正好和那位三國名將重名重字。席澍清聽完后,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喻熹聽到他不那么含蓄的笑聲,繼續捧腹說道:“席老師,你不知道,張老師當時那臉色,五顏六色的,看那表情像是要準備把膝蓋獻給那位同學,甭提有多精彩了哈哈哈哈哈哈!”席澍清放下茶盞,拿茶巾擦了擦手,強忍笑意,憋出一句話:“嗯,這位同學至少還看過,有一定的歷史文學知識的積累?!?/br>“哈哈哈哈哈哈,席老師哈哈哈哈,你是認真的么?你別干擾我了,我真的要改不完了!”喻熹快笑抽了,使勁讓自己停止發笑。席澍清瞥向他,“唔...究竟是誰在干擾誰?小家伙......”“咳咳,不跟你說了?!毙〖一??他的耳根又開始新一輪的guntang了......“稍等。你的正文是不是找張老師幫你改過?”教法社會學的泡面卷的那女老師姓張。“嗯,她幫我修改過一遍,還提了不少建議?!庇黛浜軐嵳\,那位張老師確實也為他的這份作業cao了不少心。“那你怎么不讓她幫你改改格式?格式不重要嗎?”席澍清沉聲道,“還有,下次直接交初稿給我看,我想看看你最原始的思考痕跡?!?/br>“喔...好的?!币驗槲抑唤o張老師看了正文吶…喻熹本來想說。但他聽出了席澍清所說的后半段話的語氣,似是不太滿意,只好連忙答應道。而后二人就真的開始互不干擾了,改錯的改錯,喝茶的喝茶。喻熹的手勁輕了很多,鍵盤聲和鼠標聲越來越小。席澍清這邊則只能偶爾聽到開水沸騰時沸水中泡泡翻滾的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