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多吃點嗎？”我把面前的包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心低血糖?！?/br>
“沒事，等我暈了，就讓花哥把我送去醫務室?！?/br>
（二）

烈日當頭，小百靈不負己托暈了過去。

“快！把AED拿來！”教官眼疾手快地抱住小百靈暈倒的身體，“來個人拖住他脖子！我給他做人工呼吸！”

花哥在旁邊莫得感情地看著。顧秦站在一旁看好戲。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小百靈會死不瞑目的。

我走過去蹲下/身：“教官，要不我來……”

教官把他的身子放到我懷里：“來！大膽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正準備說“要不我來帶他去醫院他可能只是得了低血糖”，顧秦便走了過來：“做人工呼吸？我來?！?/br>
我連忙攔住他：“不用不用，他可能只是低血糖，我送他去醫務室就行了?！?/br>
顧秦皺皺眉，看著我：“你抱得動？”

我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臂力，又看了看小百靈瘦小的身材：“應該……能的吧?！?/br>
顧秦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直接俯身抱起小百靈：“林子朔，你跟著來?！?/br>
我小跑著跟在他身后往校醫院走去。

每年軍訓時校醫院的眾人都會嚴陣以待，看見顧秦抱著人進來，立馬迎上來，上擔架拿點滴，根本沒有我倆的事。

小百靈果真是低血糖，護士把他放到病床上，給他打上葡萄糖的點滴。

我本來打算守在病床邊等他醒過來，顧秦卻把我叫到走廊上去了。

“怎么回事？”顧秦挑眉，“你幫他逃軍訓？”

我搖頭，把食堂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今天這種事，我是可以給你處分的?！?/br>
我抿著唇不說話，倔強地看著他。

顧秦語氣抖地嚴厲起來：“李顓聿是你的戰友！是你可以交付后背互幫互助的人！他不吃早飯，你就該硬塞到他嘴里！不要等出了人命才后悔當初沒做正確的事！”

我低著頭，半晌，囁嚅道：“……我知錯了?！?/br>
顧秦沒說話，良久，他的聲音出現在我的頭頂。

“你在這反省，今晚政訓再入列?！?/br>
（三）

小百靈中午的時候醒了。

我去食堂打包了一碗粥，放到小百靈面前：“快吃?！?/br>
小百靈瞅瞅我的臉色：“……你和顧秦分手了？”

“滾?！?/br>
小百靈乖乖閉嘴，拿起勺子喝粥。

下午的時候小百靈借病不軍訓，我被罰在醫院反省。兩個人無所事事，聯機打游戲。

“三號你打什么二號的載具！你倆要菜雞互啄嗎！”

“一號那邊有地雷你沖什么急著投胎嗎！”

“小百靈你愣在那干嘛過來扶人??！”

小百靈捧著手機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林、林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嗷?！?/br>
我退出游戲，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別管我，我更年期?！?/br>
（四）

今晚的政訓是看紅色電影。

我看到一半，被花哥叫出了大禮堂：“去行政樓208，開會?！?/br>
我點點頭，彎著腰離開大禮堂。

208里坐滿了各個連隊的學生輔導員，我敲門走進去，所有的視線都看向我。

包括顧秦。

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周芮最先開口：“小林來啦，進來坐?！?/br>
我走進去，坐到靠門的一個座椅上。

會議繼續。

“這次軍晚的主持人呢，一個是顧秦，一個是這位大一新生小林同學，”周芮看了看手邊的策劃，“小林，我聽顧秦說你高中時就過了普通話專八？”

我謙虛地搖搖頭：“陳年舊事，不值一提?！?/br>
“那這次的主持人，就由你來，”周芮說，“以后每晚政訓時過來排練，這次軍晚時間緊、任務重，可千萬不能掉鏈子?！?/br>
我抬起頭，和顧秦的眼神不期而遇。

我別開眼，點點頭，說：“好?！?/br>
第十一章

（一）

政訓完后，我收到了小百靈的微信：“吃夜宵去不？”

“學校晚上要鎖門，怎么去？”

小百靈發來條語音，語音里的他笑得十分猥瑣。

“山人自有妙計?！?/br>
（二）

我站在圍墻下，看著滿壁爬山虎，面無表情。

“這就是……你的妙計？”

小百靈挽起袖管，拍拍手：“你不是重慶人么，翻個墻壁不難吧？”

“那是所有河南人都會偷井蓋嗎？”我仰著頭看著已經坐到墻頭上的他，“被抓到了怎么辦？”

“怎么會呢？我們這么隱蔽，肯定不會被抓到的！”

小百靈話音剛落，一道強光便照了過來。

“那邊的同學！別想不開！快下來！”

（三）

小百靈騎在墻頭上，尷尬地對我一笑：“sao奧瑞?！?/br>
【朱丹.jpg】

保安大叔幾步沖過來：“你們輔導員是誰！”

“顧……”我剛開口，小百靈便搶先一步開口：“花澤類！”

我連忙附和：“對！花澤類！”

大叔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

幾分鐘后，顧秦穿著一件襯衫，濕著頭發跑過來。

保安大叔問他：“你是花澤類？這是你學生？”

顧秦點頭，從衣服口袋里拿出學生證遞給保安：“我是顧秦，也是他們的學生輔導員?！?/br>
保安大叔用手電筒照著看了看，把學生證遞還給他：“行吧，快把他們帶回去?！?/br>
顧秦點頭說“好”，小百靈從墻上翻下來，躲在我身后委屈巴巴嚶嚶嚶。

顧秦轉過身看著我倆，薅了薅還帶著水汽的頭發，對小百靈說：“李顓聿，你先回去?！?/br>
小百靈立馬從我背后竄出來，“得令”一聲，迅速跑掉。

誰能想到這個人早上還想化學閹割自己呢？

黑暗里只有我和顧秦兩個人。

顧秦從包里摸出一包煙，點上，靠在墻壁上慢慢抽著。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他指縫間微弱的火星。

我聞不慣煙味，皺著眉輕輕咳了兩聲。

顧秦迅速把煙在墻壁上摁滅，清清嗓子，問我：“……餓么？”

我愣了下：“……哈？”

“花澤類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一天沒吃飯，要出去吃夜宵，”顧秦又問了一遍，“餓不餓？”

我沉默著，半晌，開口：“餓?！?/br>
（四）

顧秦去開車，我站在公路邊等他。

我以為他開的是小電驢，他開的是一輛大眾。

以至于它停在我面前時，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顧秦搖下車窗叫我，我才反應過來，想象中騎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