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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病人來說動作太大了,對于身體的耗損非比尋常。然后他看到那些混雜著血液的粉色yin液,不由皺起了眉頭,厲忻有很深的自虐傾向,他要做什么,都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也不知道對方這次又是存了什么心思,云斂心下有些急,想著看看對方受傷的地方,但是被厲忻攔住了。厲忻又抱住了云斂的肩膀,有淚水滴落在他的肩上,云斂一陣心慌,忙扯出對方的身體,掰過臉看著厲忻濕潤的眼睛。也許是分別的預感讓厲忻已經提前感受到了絕望的苦痛,他在對方的追問下只能苦笑地說:“你會離我而去嗎?”云斂聞言一驚,心思立刻變得復雜難解,他這幾日找女人來氣他,夜里故意要弄出一些難堪的聲音來,還讓那些女人笑他不能人道卻要故作強悍,他也無所謂,只要讓厲忻有點感同身受的痛楚,他就能心里痛快一點。如今看來對方是真得痛楚了,云斂心中狂喜,馬上就要捉住那句他想要聽到的話語,正要抓著對方的肩膀問清楚,卻是一陣拍門聲驚擾了他。“公子公子,樓下有人找您!”是店小二。“不見!”云斂恨道。“可那位公子兇神惡煞要殺人的樣子,他說見不到您,劍上就要沾血?!?/br>什么膽大包天的狂徒膽敢這么威脅他,云斂正要問話,卻聽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狠狠踹開了,進來的男人一臉狂熱,就像瘋子一般。來者是穆清羽,云斂嚇一大跳,他從未見過聞名江湖謙謙君子的名劍山莊少莊主露出如此癲狂的神色。穆清羽看到他們后,臉色陡然更加難看了起來。“你們!”他指著床榻恨道,隨即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一把攥住了厲忻的手腕。“我不會讓你再逃掉了?!蹦虑逵鹜蝗还笮α似饋?。云斂感覺眼前這個已經得了癔癥,手指微動點了對方幾個xue道,便看著穆清云軟軟滑倒在地。他寄信之后一直沒得到穆清羽回信,以為對方一時半會不會來,沒想到他是等不及回信就沖了過來。云斂頓時覺得,這下子時機不湊巧,麻煩大了。厲忻也驚訝穆清羽出現在這里,而且穆清羽一來就是找云斂,思緒流轉間他就亂了,只能呆呆看著云斂,想問的話哽在喉口,怎么也問不出來。云斂被他盯得發毛,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下地扶了穆清羽起來,扶著對方到椅子上坐著。身后忽然傳來厲忻低啞的質問:“是你讓他來的,你打算…把我送給他?”云斂忙回頭解釋:“事出突然,有些誤會?!?/br>厲忻卻笑了:“云斂,你當我是什么?死賴著你不走的廢人,yin/蕩的娼妓?如果你覺得惡心,趕我走便是,不用送來送去?!?/br>“不是……”云斂說不出口,他確實心存讓穆清羽照顧厲忻的念頭,他以為對方是喜歡的,但未曾想,若厲忻愿意,自己也便能去找了,何必他多此一舉。厲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幾近氣絕,忽然他吐了一口血出來,整個人就像紙一樣變白了。厲忻披上了衣服下了地,云斂急忙抱住對方,他這下怎么也說不清了,若是那幾日不是故意氣對方,也不會有這些誤會。“你聽我說,我只是覺得你還愛穆清羽,所以才找了他來?!?/br>“那你是不喜歡我了?”厲忻柔和笑著,眼底卻很冷。“我只是以為你并不愛我?!痹茢棵忉尩?,卻看著厲忻臉色愈發白了起來。“其實…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厲忻自嘲道,他這個人涼薄心性,反復無常,身邊孽緣無數,便是一兩個會錯意也是常事,只是,便是會錯意,多點耐心慢慢相處難道不行,非要把他當個物件送來送去?想來他這樣的貨色,也只是被別人當貨色看待了。“厲忻,你聽我說…是我一時糊涂……”云斂求他,厲忻也有一絲不忍。“你把他招來又要如何打發回去?”厲忻苦澀道:“他便是敗落了,畢竟還是前武林盟主,千里迢迢來這偏僻之地,難道別人不會生疑?”他最怕別人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前仇舊怨無數,又有幾筆情債,真得張羅開了,安生日子再難尋。云斂并未想過這么多,其實他沒有料到穆清羽會如此性情大變,以往他辦事必然妥帖穩重,不會引出什么岔子,但現如今的穆清羽,已經不是那個做事圓滑周全的穆清羽了。云斂有些失神,他對厲忻是真心的,如果對方不愿意和穆清羽走,他用盡辦法也要帶走厲忻,但眼前這個男人顯然不信他,不信他的真心,也不信他的能力。這讓云斂覺得心下酸澀苦楚,又有些沉甸甸的。厲忻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看向了被點了睡xue的穆清羽,方才被這人的瘋狂模樣嚇到,如今細細端詳,對方臉上果然是面色泛紫,眼底有很重的黑影,兩側臉頰瘦削凹陷了進去,看起來過得并不是很好。上次和穆清羽一別,確實是他自作主張,曾幾何時,他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師弟也心生愛慕,便是墮入魔教仍然要四處打聽對方的消息,聽到穆清羽被敵人陷害中毒,寧愿冒著生命危險派人去送藥,就算后來被對方一劍刺中,就此淪落到禁臠的地步,他也未曾怨恨過這個人。只是…這樣的一廂情愿終究有失望的一天。也不知從何而起,漸漸的他拋棄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性命,把那點執念和希冀也拋棄了,就算他甘愿沉淪也要拖著湛寂下地獄,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中止他瘋狂的計劃,讓他不至于徹底滑向深淵,但他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其他人倒罷了,他們不了解他,但穆清羽就算了解他也不會去逼問他的想法,把他從自毀的情緒里拖拽出來。雖然說這種念頭也是一種自私,但他確實是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師弟有了更多期待,只是這難以說出口的期待終究化成失望的浮灰,煙消云散了。他和穆清羽已經結束了。“云斂,他現下如何?”看著云斂為穆清羽殷切診治的樣子,厲忻只是坐在床榻上偶爾瞥上一眼,也能注意到云斂額頭上溢出的汗珠。容色極佳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就像活起來的一幅畫兒,云斂其實和穆清羽私交不錯,兩個人便是看著也非常般配,他在屋子里倒像是個局外人。“開一些安神靜養的方子就行,他有些肝火太旺?!痹茢堪蔚裟虑逵痤~頭上的針,一根根收進針包里,又用手背試探了對方額頭的溫度,隨即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他在診療時神情十分專注,平素那些浮華氣也蕩然無存。厲忻靜靜端詳著云斂專注的神色,雖然說他教授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