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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精致,臉色卻病態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頸脖處的青筋清晰可見,長長的眼睫毛顫抖得厲害。卻像極了天國的雪精靈,潔白無瑕。“養養姐,收起你的哈喇子,你二十八了?!彼翁K卿冷眼。薛養養:“……二十八就不能看帥哥了嗎?”她俯下身聽了聽呼吸,呼吸勻稱,摸了摸脈搏,心跳平穩,看看眼睛和口腔,又用手摸了一下額頭,霎時臉黑:“你過來?!?/br>宋蘇卿探頭過去,下一秒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整個人被掀翻在地,淹沒在床底。“你神經病啊,你打我干嘛!”薛養養取出體溫計放在蘇允澈嘴里,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我干嘛,不就是一發燒嘛,被你說得跟快死了一樣。我不打你,我才神經病?!?/br>宋蘇卿揉著臉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巴巴的:“高燒也是會死人的,而且我家澈哥這么聰明,燒糊涂了怎么辦?!?/br>他徑直走在鏡子前面,嘟著嘴呼了一口氣,紅印子在臉上,特別顯眼:“我給了你那么多錢,你就不能輕點嗎?!?/br>“哼哼哼!”薛養養對他連哼三聲宋蘇卿這人她特別熟,從高一開始為了躲避軍訓,今天頭疼,明天胸悶,大后天胃疼,三天兩頭的跑來她這里。起先她覺得就是一小孩不想軍訓,也就給他批批假條,糊弄一下??墒怯幸痪陀卸?,軍訓十五天十天都在她這,倒是把她惹急了。她好歹也算是半個人民教師,怎么可能徇私舞弊,可是當宋蘇卿拿出毛爺爺的時候,她忍了。于是他倆狼狽為jian數載,幫助宋蘇卿逃了無數次課。時間到了,薛養養看看體溫計,39.8℃:“是挺高的,可能需要打點滴?!?/br>瞟見宋蘇卿整個人圍在床邊,也就輕輕推了推他,語氣戲謔:“差不多可以了,你不就是借著送同學過來的由頭曠課的嘛,演那么像干嘛,我這又沒攝像頭?!?/br>宋蘇卿卻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上手一直揉著蘇允澈的臉,熱乎乎的,又摸摸手,一陣冰涼。“他就只是發燒嗎?”“你是醫生,我是醫生,你能耐,你來?!毖︷B養手里拿著一根針,眼神微瞇,看著宋蘇卿。宋蘇卿秒慫:“……你是,你是?!?/br>.月爬上窗,蘇允澈依舊躺在床上,而宋蘇卿就坐在一旁。他見降溫了,而且蘇允澈打著點滴,手特別涼,也就把手放進被子里,把他捂著嚴嚴實實的。可下一秒蘇允澈神志不清中一腳將被子踹開,嘴里喃喃:“好熱……”宋蘇卿:“……”這一幕好熟悉。他又將被子捂好:“澈哥,你發燒了,所以才熱的,蓋好被子出一身汗就好了?!?/br>蘇允澈瞬間又安安靜靜了下來,月光如水,映在他的臉上,形成淡淡的陰影。在一旁磕著瓜子,追著劇的薛養養,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挑眉:這不是電視劇里的情節嗎?“宋二,你倆關系挺好啊?!闭f話人顯然一副看戲臉。“你這話里有話啊?!彼翁K卿回頭看了她一眼,將蘇允澈全身捂好,不出一點空氣后,才走到薛養養身旁坐下,偷了一把瓜子,也跟著她磕了起來。薛養養吐掉瓜子皮,翹著二郎腿:“你說呢,明明聽出來了,還打什么馬虎眼?!?/br>宋蘇卿看著蘇允澈的方向,微風吹過,窗簾輕輕浮動,掃弄著少年的臉龐,他立即起身將窗戶關好。“其實我挺心疼澈哥的?!?/br>“……怎么說?!毖︷B養換了一個聽戲的姿勢。修長的少年站在窗邊,逆著月色形成一道陰影,顯得寂寥。“澈哥很小就沒了父母,寄住在舅舅家里,前不久還被舅舅趕了出來,現在一個人住在一個小破房間里。他話很少,不熟的時候,他那雙眼睛總是輕飄飄的看你一眼,特別不屑和凌厲。我當時就對他特別好奇,你說他明明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全身卻總是透露著老成的氣息?!?/br>所以我就故意去接近他,最終發現他一直將自己困在一個房間里,房間里有他喜歡的貓,喜歡喝的牛奶,喜歡的書籍?!?/br>他的世界很單純,單純到有一就一,有二就二。但他也對這個世界充滿戒備,你知道嗎,他一個人將可是打倒十幾個人,還將那些混混送到監獄里。他還故意瞞著我,不讓我擔心?!?/br>他為了賺錢,每天都去附近網吧當網管守夜,他為了學習,常常熬夜到兩三點,有時走路都還在聽英語對話?!?/br>我曾問過他,為什么有那么多的時間,他說因為他總是一個人,閑著無聊,總要有點事情做?!?/br>薛養養心里徒然空了一瞬,不過是個少年,卻活得這么累。“聽你這語氣,你想一直陪著他?!?/br>“當然啊,這么好的兄弟,不多得的呀?!宾畷r笑容映上了宋蘇卿的臉龐。第19章深秋的晚夜,帶著冷風,帶著涼意,卻也依舊頂著皎潔的皓月。蘇允澈他卻仿佛處在一個蒸籠里,渾身冒著熱氣,十分悶熱。他昏昏沉沉的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忽而胸口傳來一陣熱氣,熟悉的嗓音響起:“澈哥……”蘇允澈猛然睜眼,就見一個黑腦袋在自己的肩頭蹭來蹭去,心里突然一陣不舒服,想推開他,卻被身上的人收緊手臂,一條腿也架了上來,又再一次將他牢牢的禁錮在懷里。“澈哥,別動,我困死了,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吧,不要再踢被子了?!彼翁K卿濕熱的氣息撲到他的胸口。他瞬間全身一僵,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這是什么跟什么?猛然推開他,一腳踹了上去,宋蘇卿“彭”的一聲,翻身摔到在地上。宋蘇卿因痛清醒:“澈哥,你干嘛啊,過河拆橋嗎?”他揉著屁股站起來,見蘇允澈黑著臉,自己心里也突然升起一股子氣。自己忙前忙后的,不過就是怕他踢被子,抱著他睡了一會兒,怎么就一腳把他踹了下來。蘇允澈環看四周,白墻,白床,床邊還有點滴吊瓶,應該是校醫室??勺约河浀檬窃谏险n,后來睡著了,就一直迷迷糊糊的。抬眸見宋蘇卿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就忽然明白,應該是他把自己扛來校醫室的。“我怎么了?”蘇允澈摸著自己因為打點滴,不小心紅腫的手背,漆黑的眼眸凝視著他,聲音因為生病還帶著點沙啞。宋蘇卿被他這么一望,瞬間沒氣了,輕輕嘆氣,坐在他的床沿:“你發燒了?!?/br>抬手去碰他的額頭,卻被他側身躲過,像極了一個受驚的貓咪,宋蘇卿瞬間笑容可掬:“我就看看你現在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