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br>
“嗯？”

你絕對會很討厭這個意外事故的附加品。

說不定還要說什么“你還小”之類的話，然后哄著他去做手術，橫豎結果都差不多。

“…我要吃糖醋魚，帶杯奶茶?！奔俱肟跉怆S意地補了一句，“要冰的?！?/br>
“又不是夏天，常溫?！蹦穷^響起開車的聲音，男人也隨口回他，“別跟我討價還價?！?/br>
季汶不說話，林業又低聲叫了句寶寶，笑他是不是又困了。

“沒睡?！蹦泻⒃绯隽藛栐\室，趴在欄桿上看樓下擁擠的人群，沒什么精神地跟他說著話，“你想沒想我?！?/br>
“……”

“你又不說話?！?/br>
“在開車?！?/br>
“哦?！奔俱敫糁馓酌艘幌伦约旱亩亲?，輕聲道，“那掛了?！?/br>
沒等對方說話，他便掐斷了電話，整了整圍巾往診療室走去，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爬上他耳朵尖，又被身側匆匆而過的人影打落，只剩男孩一個踩進了一片暗色中。

回家的時候，那人正在廚房調湯汁，季汶把桌上的奶茶打開吸了一口，站在林業旁邊看他挽起的一節衣袖。

這個人的手指真的很漂亮。

“出去了？”

“嗯，充電器壞了?！彼娌桓纳厝鲋e，“買了個新的?！?/br>
“抽屜里不是有？”

“…唔，忘了?！?/br>
“你這樣下去是畢不了業的，寶寶?！?/br>
“那就不畢?！奔俱霙]精打采地回他，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聲音模糊起來，“…射太多了，你?！?/br>
林業沒聽清他后半句，轉頭看過去，正見季汶興致缺缺地吸了口奶茶，隨手擱在了一旁。

“不愛喝了？”

“太甜，難喝?！?/br>
“我試試?！?/br>
男孩沒多想，舉著杯子把吸管一遞，不料突然被人整個拉進了懷里，接著對方就扣住他的腰落下個吻來。

舌尖不輕不重地掃過他泛著甜味兒的口腔，停在柔軟的下唇一碾。

“…你每次都這樣?！彼种肝埧圩∧滩璞?，兩條胳膊環在男人肩側，輕聲道，“我沒生氣?！?/br>
真的沒什么感覺。如果哪天林業直接說想他之類的鬼話，他才要擔心對方是不是干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

“哪樣？”那人又低下頭來親他，“…是很甜?！?/br>
“…不準撒嬌?！?/br>
季汶掩飾性地推開他，抱著杯子走出了廚房。

吃過午餐后，他躺在林業腿上看書，突然覺得生命的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第一次見到林業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女朋友買冰淇淋順帶捎給自己一支的時候，幾年以后再見的時候。

他從未設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安靜地呆在他身邊，甚至zigong里還孕育著一個兩人共有的生命。

也不是沒有一點遺憾的。

季汶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困伏在一團粉白色的夢境里，沒察覺到那人印在自己額上的輕吻。

微風穿過窗隙，吹皺了落在書頁上的一小塊光斑。

又見雪。

番2II

那張檢查單掉出來的時候，他正在打電話。

季汶沒在家，一早醒過來就出門了。林業一邊聽電話，一邊順手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拾起來。

…

宮內…妊娠，7周？

這幾個字似乎很難認。

他于是一瞬間回想起那個人懶懶散散窩在被子里的樣子來，又下意識地掃一眼診斷時間，接著反應過來對方根本沒打算要告訴自己的意思。

那也就是說…

“喂？林律師？”

電話那頭的聲音將他一把拉回現實。林業把單子一折塞進兜里，頓了頓回道：“抱歉，有點事要處理，我再聯系您?！?/br>
說完他掛了電話，頭疼地按著眉心，亂糟糟的思緒雖然理不清楚，倒是相當迅速地給人下了指令：他要季汶。

就現在。

一陣忙音過后，卻無人接聽。

方才被強壓下去的慌張又此起彼伏地冒了出來，他說不清楚自己在擔心什么。

為什么不告訴他嗎？

因為不想要孩子，因為還沒畢業？以及別的…別的什么，隨便他媽的什么吧，快接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林業煩躁地把手機收回兜里，穿上外套就下了樓，整個人靠進駕駛座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地可去。

理智崩盤似的往外竄，他抿緊了唇線盯著車窗不說話。

這時，那電話卻被撥了回來。

“喂，打這么多通?！?/br>
紊亂的心跳被男孩輕描淡寫地壓下去，他這一刻才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栽了。

“在哪？”

“你怎么還查崗啊林業?！奔俱肷熘绷藘蓷l腿坐在醫院長廊里，開玩笑似的回他，“管的真多，不像你?！?/br>
“能不能回來?！蹦穷^聲音發緊，像是壓抑著什么似的叫他，“寶寶?！?/br>
“少來，是不是有事求我?！?/br>
林業有些混亂地記起那天季汶問自己那句話，喉結一滾，開口道：“想你?！?/br>
“……”

“想見你?！?/br>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幫你買煙。你去年…”

“寶寶?！彼涞爻雎暣驍鄬Ψ?，繼續道：“煙，不喜歡，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