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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復雜地目光看著他。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比上次機場偶遇更加糟糕的局面了。莊馳動了動眉頭,似乎不太理解為什么莊宴會對他有這么大的敵意。他不帶什么感情的說道:“幾句話而已,不用這么謹慎?!?/br>“說!”“媽說讓你回一趟莊家,還有——”莊宴蹙眉:“你想說什么?”“同性戀,有辱門楣?!?/br>“呵...”莊宴幾乎要被氣笑了,他冷冷地看著莊馳,“門楣?我算什么莊家人,你他媽跟老子談門楣?滾!”進娛樂圈有辱門楣,同性戀有辱門楣,他莊宴這個私生子豈不是更加有辱門楣?cao!莊宴氣得握拳沖上去,拳頭在莊馳臉上堪堪停下。莊馳不躲不避,就那么看著他。“你他媽給老子滾!”莊馳不發一言,嘴角輕抿,目光在莊宴臉上停頓了一會兒,然后抬腳離開。他前腳剛走,莊宴低垂著腦袋,背對著符文州說道:“你也走吧?!?/br>聲音浮浮沉沉,有種出人意料的冷靜。符文州微微瞇起眼睛,沒動。莊宴說:“我沒事?!?/br>雖然他看起來跟沒事實在相差太遠。莊宴等著符文州離開,沒等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而是等到了一雙從身后擁住他的手臂。“跟我走?!?/br>符文州拽著他往前走,直接進了莊宴住的破樓,在門口停下。他沒有鑰匙,停下來說:“開門?!?/br>莊宴不肯,他擰著眉頭異常的倔,“你走吧,讓我自己待會兒?!?/br>符文州一動不動。莊宴惱了,“你特么能不能別管我!滾??!”實在被惹得急了,他推了幾下符文州,沒什么作用。從他身上搜出鑰匙打開門,符文州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拽進去,直往臥室走,把他整個人丟在床上。莊宴一下子軟了態度,知道怕了。“你想干嘛?我錯了行不行?別沖動!”然而預料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符文州站在床上,就那么看著他。“莊宴——”莊宴一愣,隨即“嗯”了一聲。“你不信我?!?/br>“……”莊宴仰躺在床上,忽然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半笑不笑,“我說,你這個人很奇怪啊,咱們在一起才多久,你就要我信任你,我憑什么信任你???”符文州皺了皺眉,半晌沒有說話。莊宴繼續道:“一個兩個的,都特么有病似的,總是不顧我的意愿要來插手我的事情?!?/br>他淡淡地出聲:“符文州——”“嗯……”“我的意愿就這么不值一提嗎?我只是想要最簡單尊重而已,很難嗎?”符文州整個人僵住,抬眸看向莊宴,艱難地說:“不是……”莊宴不管不顧繼續說下去:“怎么?你覺得你和莊馳有什么區別嗎?我想一個人靜靜而已,你走就可以了,為什么……”為什么非要看見他最難堪的一面呢……為什么一定要把他所有的秘密剖開,讓他難以忍受。符文州忽然往后退開一步,狹長的眼睛半斂起,澀然道:“對不起?!?/br>莊宴不想聽對不起。這個晚上,莊馳的出現,好像打破了莊宴極力維持起的表面平靜。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實內心早就岌岌可危,隨時都會破碎。“分開吧?!?/br>莊宴說:“分開吧?!?/br>他很平靜,這句話說得就好像今天天氣不錯一樣,那么自然。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沒有表情變化,語氣沒有波動。卻讓符文州臉色逐漸蒼白。他上前一步壓制住莊宴,瘋了一樣的親吻他,嘴角溢出一聲聲呢喃:“不行,我不允許,不可以……”符文州逐漸失控,失去了往常的理智與溫柔。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疼痛感刺骨般傳入莊宴的四肢百骸,他咬著牙,冷汗布滿了額頭。痛得眼淚都掉下來,莊宴咬著牙哭喊:“我害怕!他們所有人都不拿我當人看!打我罵我!就連你也欺負我!”腦中似乎有一根弦瞬間崩斷,符文州恢復了理智。他怔怔得看著莊宴哭紅的眼睛,渾身顫抖,他一點一點親吻莊宴臉上的淚,一句句苦澀的“對不起”從他嘴里道出來。符文州說:“你別哭,求你了?!?/br>“我錯了,我也是個壞人,我欺負你,我和他們沒什么兩樣……”這句話從他自己口中說出來,宛如刀割。莊宴忽然伸出手臂,緊緊地抱著符文州。他好像霎時崩潰了一樣,搖了搖頭,“不一樣,你跟他們不一樣……”親密無間的相擁,從來沒有哪一刻,莊宴如此放任自己的情緒發泄。無論是被莊馳逼迫也好,被網友罵也好,被公司放棄也好,莊宴總是跟自己說,無所謂,這算什么。其實他也是會難過的,卻總是用堅強來掩飾,偽裝自己。只有莊宴自己知道,他多么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強勢的闖進他的內心,為他撫平傷口。他堅強慣了,習慣了偽裝自己,只有符文州沖破了那層盔甲,進入他柔軟的那顆心。“符文州……”他輕聲喊。輕吻他的男人停下來,“嗯?!?/br>“我好疼……”“我……”“哪兒都疼?!?/br>“我幫你揉揉?!?/br>“心也疼?!?/br>“那……你讓我住進去,我以后不會讓你疼?!?/br>第43章接機莊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符文州會說情話是天生的。他叫符文州的名字,那人答應了一聲。“下次說情話之前跟我打聲招呼唄,怪讓人害羞的?!?/br>符文州撫了撫莊宴汗涔涔的額頭,輕聲說:“還疼嗎?”“不疼了?!辈殴?。他撇撇嘴,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輕易原諒他。“你走吧,等我消氣了再找我?!?/br>符文州緊緊地抿著唇,許久才說:“那你什么時候消氣?”“看心情?!?/br>于是符文州沉默了,卻沒有走。莊宴察覺到了什么般看向他,不自覺皺起眉頭說:“你的掌控欲……有點強啊?!边@么偏執。正常人聽見別人讓他走都不會這么執著的吧。一次不走,兩次還不走。符文州在他身旁躺下,把他摟在懷里,挨得特別近。“我想抱著你睡?!?/br>莊宴:“……”他覺得自己在生氣這個事實根本就沒有被符文州放在眼里。如果是往常,莊宴一定會狠狠地鬧上一鬧,然而經過剛才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