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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了。多日未見,虔子文仍是一如既往地好看。他用那雙翡翠般的綠眼睛斜張涼一眼,他都心跳如鼓未能平息。“你也被天幕海修士找上門了吧?”虔子文挺和氣地問,“你既然出來了,說明你沒碰上多大麻煩?!?/br>張涼趕忙搖頭:“我沒說,什么都沒說,絕沒有跟他們提魔尊半個字?!?/br>“這我知道,你的嘴還算嚴實?!憋L華陰惻惻地說,“但凡你說了一個字,啪,你整個人就像西瓜一樣炸裂了,血rou橫飛神魂破碎,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方?!?/br>張涼被風華嚇得一哆嗦。光是想想那么凄慘的情景,他都覺得實在瘆得慌。若是給予這種懲罰的人是魔尊么,張涼還覺得死在這種風華絕代的人手里,也算不虛此生。要是栽在這只小心眼又記仇的貓手上,張涼就覺得自己死得著實冤枉。這么句血淋淋太嚇人的話,反倒換來了魔尊的小聲嗔怪:“別嚇唬人,乖,你這貓還是殺心太大?!?/br>張涼側耳聽了片刻,只覺得那句話好似一根羽毛輕輕sao動他的心,酥麻酸癢一應俱全,讓他整個人都飄飄欲仙。只可惜,被魔尊輕聲安撫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只貓,張涼忍不住嘆息。“我是見不得有人欺負魔尊?!憋L華小聲嘟囔,他得意地斜張涼一眼,那小輩眼觀鼻鼻觀心,唯恐他再找茬。虔子文一手托腮點評道:“大概天幕海的人是真慌了,開始無緣無故亂抓人。畢竟死了一位幕官一位海官,再加上宋天明還是宋天官的獨生子,他們不把鐵圍城翻個底朝天,怕是絕難和宋天官交代?!?/br>“還是魔尊本領高強?!睆垱隹滟澋?,“那兩劍真是絕了,一劍開天一劍開海?!?/br>剩下夸贊的話,被風華的冷笑打斷了,“你懂什么劍啊,我看你對陰陽交合之道更精通吧。你上品仙根還只是筑基修為,魔尊這具軀殼還是個爐鼎資質,現在都已經筑基了?!?/br>張涼想了一會,順著風華的心意夸獎道:“魔尊自然非同一般,人也是飄然若仙風華絕代,天上天下無人能與之相比……”正當張涼絞盡腦汁準備繼續夸魔尊兩句,他見到氣焰囂張的風華忽地變成了一只白貓,乖乖縮進了虔子文懷里。本來懶洋洋的虔子文,也一下坐了起來。他誠誠懇懇地答謝道:“我當不起張道友這句夸贊,在羅浮仙尊的洞府里,你也幫了我不少忙?!?/br>這下變臉可謂猝不及防,可張涼太精明,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所有事,繼續換著法子夸贊虔子文:“虔道友不必謙虛,但凡是見到你這么好看的人,誰能狠下心放著你不管?”“小師弟,我回來了?!币痪淅溆踩玷F的話,從門外飄了進來。齊佑天目不斜視直接走到虔子文面前,向他點點頭,末了才把目光放到張涼身上。那道冷颼颼又太鋒銳的目光,活像把利劍橫在張涼脖子上,仿佛他若說了句出格的話,這人就會不由分說割了他的脖子。這等殺意,簡直比剛才的風華更滲人。張涼受不得這等目光,免不得瑟縮了一下,齊佑天的眼神才稍稍收斂些。“師兄,我終于筑基了?!彬游囊灰婟R佑天,模樣格外不同。他仿佛等著齊佑天的夸獎,眼睛晶亮聲音輕柔。張涼聽到這聲既甜又潤的師兄,當真心中無比酸澀。人生在世若得魔尊如此喚他一聲,哪怕叫張涼立時死了他都甘心。張涼還在心里琢磨,既然這人叫魔尊師弟,他必定也是太衍門弟子。只是魔尊為何對這人如此客氣,一時半會張涼也想不出來,他羨慕得要死倒是實話。艷福滔天的齊佑天卻沒多激動,他只夸了句很好就沒了表示,蒼藍透紫的眼睛兀自定在張涼身上,似是想把他的肚皮一下剖開,把心肝肺腑都扯出來看看,瞧瞧這人是否對虔子文別有他想。小師弟模樣好看,且是個爐鼎資質,總會惹來好一堆麻煩,這點齊佑天早就想到了。他只揚眉問:“這位道友,不知是何門派?”“鐵圍城張家,幾日前我與虔道友相遇,一同在羅浮仙尊的洞府里走了一趟?!睆垱鰧嵲拰嵳f,半點也不隱瞞。畢竟是魔尊的師兄,沒看風華都乖乖縮著并不說話么?張涼當然也不敢得罪齊佑天。他心中模模糊糊隱約有了個念頭,大概猜出這人身份為何。魔尊藏身于太衍門,他是晏歌仙君的弟子,而這位師兄么,自然是那位十幾年就結丹的齊佑天齊真人了。這等人物,哪怕平時碰上了張涼都要繞著走,更何況旁邊還有魔尊盯著。若是早知道,他來向魔尊獻殷勤會碰上這種事,張涼寧愿自己根本沒來過這一回。出乎意料的是,齊佑天待客的禮節還挺周到,他甚至親自給張涼泡了壺茶,“張道友可曾被天幕海叫去問話?”張涼禮貌地喝了一口茶,差點盡數吐了出來。那算什么滋味啊,酸甜苦辣一應俱全,總之絕對不是茶葉該有的滋味!他整張臉都快僵住了,強忍著把那口茶水咽了下去。而后他咳嗽一聲道:“我的確被天幕海叫去問話了,只問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他們就放我走了?!?/br>齊佑天點了點頭,嘴里忽然蹦出這么句話來,“我觀道友氣虛體弱,應是房事太多毫不節制。精元乃修行之本,若無道侶雙修就貪戀情/事,恐怕張道友將來根基不穩?!?/br>張涼的手一哆嗦,差點把茶杯摔碎了。他全然沒想到,這位齊真人說話竟然如此耿直,當著虔子文的面就把所有事情揭穿了。雖說魔尊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好東西,張涼還是有些羞愧。偏生齊佑天表情誠懇腔調自然,沒有半點指責張涼的意思,著實正直到不行。這讓張涼想替自己辯解一下,都無從開口。他坐立不安地又呆了一會,終于在白貓和齊佑天的雙重瞪視之下,自己乖乖告辭了。等張涼一走,齊佑天才輕聲慢語道:“小師弟,這人花心好色雜念太多,接近你必定別有用心。我知道小師弟心思良善,對于他人并無防備之心。然而有些人本來就不懷好意,你得警惕些?!?/br>本來笑瞇瞇坐在一旁看好戲的虔子文,沒想到齊佑天會突然這么說自己。他真是難以想象,虔子文在齊佑天心里究竟是何等模樣。明明昨晚白羽還跟齊佑天說,虔子文親手斬殺仇人并非什么軟弱之輩。可在齊佑天口中,他成了只傻乎乎的小白兔,對誰都支棱著耳朵蹦蹦跳跳地接近,并無半點防備之心。虔子文有點牙疼,他還得感謝師兄擔心,諸如此類的話說了一堆。反倒是風華最輕松,他只縮在虔子文的懷里乖乖睡覺。等這倆人說夠了就伸個懶腰站了起來,親昵地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