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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吳軒跳下馬車,又扶著豆豆下來,就見顧瑾從大門處走了過來,“豆豆,就等你了?!?/br>吳軒語氣平淡道:“我們來晚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啊?!?/br>顧瑾搖了搖手里的折扇,“文軒兄,男子漢大丈夫應有自己的事業,整天跟在豆豆身邊算怎么回事?”豆豆急忙反駁道:“顧公子,是我離不開軒哥,讓他陪我過來的。我身體不好不能一個人出門?!?/br>顧瑾似笑非笑地看了吳軒一眼,“是嗎?”“顧公子,你再這樣說話我要生氣了!”豆豆語氣強硬起來。“對不住,是我一時口無遮攔?!鳖欒只謴土巳玢宕猴L的樣子。其實顧瑾對吳軒的印象并不壞,也認可吳軒的才能,但吳軒跟豆豆未免也跟的太緊了一些。讓他不得不懷疑,吳軒已經猜到了豆豆的身份,在蓄意討好。可是,現在的袁家有什么值得討好的呢?世襲罔替的武安侯爵位已經被削,袁閣老已身死多年,門生故舊也散的一干二凈。袁家唯一的血脈袁月闕也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再也沒人見到過。就連他,也是剛剛聽父親說,搗毀馮閣老私人鹽場的勢力,有可能是當年逃到海上的袁氏殘部。這么機密的消息,吳軒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吳軒真的只是不放心豆豆,單純喜歡黏著豆豆?——三人繞過影壁,進了院子里。只見這是一處頗為私密的小院,看著不像是賞景的園子,更像是主人住的地方。顧瑾帶著兩人進了左邊的書房,“阿延,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朋友?!?/br>原本正欣賞一幅掛畫的譚延回過頭,一眼看到了吳軒,激動道:“是你!我記得你!”吳軒回想了一下,道:“玄字第十二號,順天府譚延?”“哈哈哈,對,難為你記這么清楚。我就記得你做的鹵rou味了,特別香!”譚延一副十分回味的表情。吳軒道:“鹵料是我自己配的,剛好手里還有幾個配好的鹵料包,你要是喜歡,我給你送過來?!?/br>“這多不好意思??!”譚延道,“你住在哪兒,我自己上門去拿吧?!?/br>“刷——”一把展開的扇子橫在了吳軒和譚延中間,顧瑾的聲音中帶上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們怎么認識的???”譚延抓住顧瑾的手腕,“阿瑾,我不是跟你說過,鄉試考第一場的時候,坐我后面的人做飯特別香嗎?就是他,他做的鹵rou太香了!”本朝科考雖然對考生所帶食物沒有什么限制,但考生們圖簡便,都是隨意帶一些rou餅飯團,熱熱就能吃。像吳軒這樣當場煮鹵rou的,著實不多見。顧瑾瞇起眼睛看吳軒,“你很會做飯?”吳軒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回去,“以后有機會,請你和譚公子嘗嘗我的手藝?!?/br>豆豆拽了拽他的袖子,想說軒哥你別害人家。譚延卻非常高興,“一言為定!”能配出那么香的鹵料包,吳軒做飯一定也非常好吃。第74章“好了好了。今天是來賞畫的?!鳖欒话牙^譚延,試圖轉移話題。他可不想繼續談論做飯的話題了,阿延這個小吃貨,萬一真的喜歡上吳軒的手藝,他豈不是要氣死。“阿延,你剛剛在看哪副畫,給豆豆介紹一下?!鳖欒貌蝗菀撞艔念櫳袝掷?借來了這些珍稀的古畫。就是打算借著賞畫的機會,讓譚延和豆豆熟悉起來。“哦,我在看袁閣老的南嶼奇石圖。你臨摹的仿品,比起原作失了一份神韻?!弊T延果然被顧瑾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品評畫作。說完,他主動走到豆豆面前,“你就是阿瑾經常提到的豆豆嗎?阿瑾說你很有作畫的天分?!?/br>豆豆道:“顧公子的畫技比我好很多?!?/br>“他的技巧是不錯,唔——”譚延帶豆豆去看墻上掛著的畫,“這是阿瑾臨摹的?!比缓笥肿郎系哪竞欣锶〕鲆粋€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這是袁閣老的真跡,你看,此處行筆——”豆豆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顧瑾道:“阿延,那邊兩個箱子里都是畫作,你們慢慢欣賞,我去招待客人了?!?/br>“好?!弊T延頭都沒抬地應道。顧瑾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過頭看吳軒,“怎么?你也想留在這兒?”“不行嗎?”吳軒反問。“當然不行!”顧瑾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留在他的書房里,他道:“你跟我去招待客人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br>說完,顧瑾詢問豆豆的意見,“豆豆,借你的人用一下,沒問題吧?”豆豆抬起頭朝他們笑道:“沒問題的?!?/br>吳軒:豆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能為了幾幅畫就狠心拋下我呢?“走吧!”顧瑾對吳軒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出了書房,步行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園子里。園子里約莫有十幾位客人,正三三兩兩湊在一處聊天。見顧瑾過來,紛紛抱怨他來的太晚,害他們等了老半天,必須罰酒。顧瑾自斟三杯酒,一飲而盡。眾人紛紛贊他豪爽。吳軒在一旁暗暗吐槽,辦個宴會還把客人分成三批,也不嫌麻煩。這個園子里的客人明顯都和顧瑾十分熟悉,應該是他交好的朋友。顧瑾沒有介紹吳軒,吳軒也沒有融入這些人的想法,自己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等顧瑾一一應酬完這些客人,又和吳軒一起去了大園子里,開始新一輪的談天說地。吳軒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顧瑾時,顧瑾一副萬事不入心十分瀟灑不羈的樣子,和現在這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模樣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不過看他一個人應付這么多人也游刃有余,吳軒就歇了幫他應酬的心思,去找吳文韜三人聊天了。吳文韜好奇地問道:“豆豆呢?怎么沒和你在一塊?”“豆豆在賞畫?!眳擒幍?。“大堂哥,你們什么時候和顧瑾這么熟了,竟然能得到他的特殊招待?”吳文韜又道。“我也想知道,我們什么時候和他這么‘熟’了?!鳖欒獙λ投苟固昧?,完全是對朋友的態度,而且還是那種世交好友。所以——吳軒摸了摸手上戴的指環,里面裝著豆豆母親留下的那塊玉佩。所以,和顧家是世交,而且姓“袁”的人家,吳軒只能想到一位,那就是崇文一朝的內閣首輔——袁淳。那位歷經三朝文武皆能,不靠爵位科舉入仕,為國盡忠鞠躬盡瘁,最后為了保下年幼帝王而死的不明不白的袁閣老。——宴席結束后,譚延送了豆豆出來。豆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