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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顧以樺雖然被澆了一通冷水,但依舊覺得自己的分析一點不錯,烈火已經把屋子燒得guntang,秦野恰好轉身離開,他看那人沒回頭的意思,也不再自娛自樂,跨步往房間外走跟到他身后。兩人一前一后朝樓梯口去。顧以樺腳步沉沉,呼吸間全是濃煙,窒息感愈發明顯,也越走越累。秦野這會兒也好不到哪里,他從剛才起就覺得不舒服,腦袋發悶,喉口疼得像生了刺。這地方的空氣已經濁到一種程度,再待下去難免失去知覺,必死無疑。秦野緩步朝下走,身后那人卻倒在了半路上。他聽到細微動靜后轉身掃了眼,顧以樺已經躺地。他眉頭一皺,靠過去蹲下看了看。對方果不其然已經暈過去。秦野沒過多猶豫,也沒浪費時間,伸手抓緊他的臂使力一抬,把對方大半重量掛自己肩膀上,順勢一架。秦野本打算把它背起來,但這會兒周圍環境實在不怎么樣,隨時都可能有雜七雜八的玩意掉下來,叫對方趴在他背上替他擋著并不是他的作風。顧以樺雖然暈得幾乎走不了路,但好歹還留了點意識,就著這個姿勢跟秦野一塊兒穿在層層火海里,看他一次次護著自己,帶他躲開各種危險,甚至在沒辦法避掉那些東西時,背身受下替他吃了幾波傷害。他愈發復雜,也感覺到秦野腳步幾分踉蹌。“……我醒了,你要不……自己先走?我估計這么下去,咳咳,我們得同歸于盡,我沒想跟你殉情,也不想欠你拖你后腿,你他媽隨我自生自滅吧?!?/br>說話那個猛咳一陣又回:“我自己想辦法出去,出不去也認了?!?/br>“別吵行嗎?!?/br>秦野只給了這么一句,一般規律來講,狀態越差越不想說話,顧以樺從里頭聽出他情況不好,也感覺到他現在很累。這一波是真的有點懸。幾分鐘后兩人到了樓梯,繞過先前落下的那個吊燈時又花了些時候,吸入的濃煙更多,給身體加的負荷也越多。在走到二樓時秦野碰到了轉完一整層回來的齊銘,以及剛剛從一樓往上找他們的蘇興樂。他們看到秦野跟他扶著的那個愣了愣。“找到了?怎么樣,他沒事吧?”秦野啞聲開口:“你們把他扶出去,死不了?!?/br>顧以樺時而醒時而昏,這個點正巧沒意識,他們對視一眼,按著秦野的話接過那暈著的,一邊一只手就往下攙。身上卸去那些力后秦野一下有點垮,他面前虛晃一團暗,剛走兩步,腳下一軟栽倒在了樓梯拐角。前面倆人心想著趕緊出去,不清楚秦野當下情況,隔著濃霧看不清,還以為他正跟在他們身后。齊銘那時候還擔心他酒沒醒透就在著火點邊上待著會出事,畢竟那煙挺毒,后來被秦野一句“能有什么問題”給打消了,這會兒也沒多想。直到快到門口時,兩人才發現點不對勁。被扶著那個在這會兒醒了過來,模模糊糊攏神問了一句:“……秦野你怎么還在?!?/br>齊銘:“你想多了,秦野懶得扶你,甩給我們了?!?/br>顧以樺還有點懵。“他呢?”蘇興樂:“應該在后面?!?/br>蘇興樂回完這句,兩人腳步頓了頓,說起來從剛才起身后就沒有過動靜,他們自然而然把這情況歸為秦野懶得說話,卻沒想過另一種情況。“秦野?”齊銘停下后望,往濃煙那里喚了一聲。身后沒人回應,有的只是熱浪灼灼。第39章火舌卷噬吞滅著一切,這場意外燒了太久,燒得人心里也發灼。身后噼啪作響,卻沒那熟悉聲音回應,蘇興樂跟齊銘幾乎在瞬間做了一樣的事——他們松手一丟架著的顧以樺,轉身就要往回找。兩人都清楚現在很危險,往回跑不是什么聰明人會做的事,可有時候理智就是這么不堪一擊。在他們眼里秦野一直都站得很高,不管碰上什么事幾乎都游刃有余,自然而然就覺得沒什么能困得住他,但現在轉念一想,大家都是正常人,又不是不死之身。原先被扶著那個沒了支力點,一個踉蹌險些摔地上。松手那倆對視一眼。蘇興樂皺眉開口:“他不能這樣丟著不管,你先帶他出去,我回去找秦野?!?/br>齊銘顯然沒打算順著他來:“你一個當醫生的,還是領傷員更合適點,我把秦野帶回來,你們先走?!?/br>正要走的蘇興樂來了點火氣:“什么時候了?你別杠,這人是傷員,秦野不是?他現在情況指不準多糟糕?!?/br>“……”顧以樺這會兒也回了點神,問:“他是不是還在樓上?你們他媽都不看一眼的?”齊銘也惱了:“不是拜你所賜?”“行了,你們一塊兒去,不用管我,就這會兒嗶來嗶去的時間,秦野早死八百回了?!?/br>正邁出一步的齊銘動作一頓,回眸冷聲:“你要是不會說話,我他媽送你回火里?!?/br>被冷喝的顧以樺自知失言,閉上了嘴。既然那拖后腿的發話說用不著顧他,那兩人也就沒再多費心思,索性把人原地一丟,一起折了回去。半路落下的秦野還在火場里,他在濃煙里待了太久,雖然沒徹底暈過去,但也已經渾渾噩噩站不太穩。他剛剛栽倒半跪在地,緩了許久才重新起身往下走。在他算來,自己這樣的速度基本沒可能跟上他們,但出去應該不是問題。可有時候意外總是來得突然且不講道理。一根橫木好巧不巧砸歪了扶欄,發燙的欄桿壓傷他腿封了他的路。如果換做平常,這點事倒也算不上什么,可就他現在這個狀態,無疑是進了絕境。秦野一手撐地,極輕地啞笑了一聲,忽而明白了些事。醉酒,吊燈,恰好待在三樓的隊友,現在的橫木扶欄,他好像倒霉得有點過分,似乎所有巧合都落在了他身上。說到底這場意外沒有威脅到怕火的朱子然,也不是想要困住落單的顧以樺,自己才是被針對那個。可惜沒人發現,甚至他自己也后知后覺,一路把能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直到把自己送孤立無援的境地,才忽地清明。另一邊兩人在火海里寸步難行,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沒準大家全軍覆沒。蘇興樂見多死亡,太多例子加一起都能總結出規律,火災現場致命的不是火,是煙,從剛才起已經過了很久,這一趟很可能是徒勞。“我提前跟你說一聲,我們這樣進去救他出來可能性不大,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想走先走?!?/br>他輕聲給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