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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今日第六更(連更,上章可看可不看,有對傅愆結局的解釋在備注的位置)齊修謹委托張局長調查到了所有相同車輛的走向,除去保鏢正在追蹤的那一輛,還有兩輛車,其中一輛正朝郊外方向行駛,另一輛,也就是傅清所處的已經停了下來。齊修謹當機立斷,自己帶了一隊人去找已經停下的這輛車,另一輛車安排了另一隊人去追。事實證明傅愆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的本意是為了防止傅清事后報警,所以找了幾個替罪羔羊,并沒有防止有人追蹤的意思,所以才這么快被齊修謹找到。齊修謹害怕自己去的太遲,他把所有最壞的情況都考慮了一遍,在趕去目的地的途中就安排好了所有事項,從私人醫院調了一部分人分成兩撥,分別跟著自己和另一輛還在行駛的車。在找到傅清后發生了什么,其實齊修謹已經記不太清了,在做出各項抉擇時的冷靜已經蕩然無存。他不知道周圍到底有多混亂,傅愆的表情是怎么樣,他在一片嘈雜聲中奔向傅清,不知道從哪生出那樣大的力量推開了所有阻礙,卻在懷抱住那個面色蒼白的人時,下意識的收斂了所有氣力。他顫抖著手臂,眼睜睜看著傅清徹底的暈過去。齊修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有一萬只蒼蠅在耳邊嗡嗡的叫,震的他頭痛劇烈。他后來回想起,覺得當時的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從rou體里抽了出來,以上帝視角俯瞰著這副身軀的動作,是誰在大吼,是誰告訴他傅清出現了異常廣泛阻滯,呼吸一度停止。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好像自己的呼吸也突然間停止了一般。好在事先安排了醫療隊伍,因為救治的及時,幾個小時后傅清的各項體征都基本穩定了下來,等他完全清醒過來時,只是對著齊修謹說了一句“讓您擔心了先生,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齊修謹低聲應好,沉默著替他掖了掖被角就退出了房間,他的雙手現在為止都還在顫抖,他也應該冷靜冷靜。傅清只是單純的想自己坐一會兒,等齊修謹按耐不住再一次敲門時就差不多恢復過來了,他向齊修謹提出想要回家的打算,對方只是皺了皺眉,沒說好或者不好,和他商量著再過一兩天,傅清好脾氣的應了,心里還有些甜絲絲的。齊修謹后來試探著傅清要不要看看心理醫生,被傅清拒絕了,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其實在他真正意識到自己心理真的已經出現問題時,已經在一中讀了書,廖承宇幾人在恰好的時間點出現,填補上了一些空缺,傅清找到了寄托,生活除了齊修謹之外又多了一些期待,所以他的狀況也在不斷變好,高中三年,傅清其實很少陷入難以自控的狀態,高中的環境畢竟還是單純,那時候的友誼也純粹的很,不像成年后,打個招呼都需要斟酌字句。傅清在大學時期吃過一小段時間的藥,當時他臨近畢業,畢設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堆積在一起,實在是有些扛不住,最后還是去找了心理咨詢師,但是再怎么嚴重也就那樣了,需要他難過的事情說來說去也就那幾樣,時間長了,他也曉得和自己和解了,畢竟沒辦法解決的事,只能算了。傅清非常感謝廖承宇幾人,如果不是他們,他估計也要被緊張的高三折磨的崩潰。未成年去咨詢開藥的話需要家長陪同,那就有些麻煩了。在經歷了這次綁架后,傅愆已經失去了討價還價的機會,從此以后,傅清或許算不清傅家的帳,但是欠傅愆的已經還完了。齊修謹沒有向傅清提起有關傅愆的后續,他沒有直接報警,為的就是這段關系的順利了結,傅愆不配做父親,尤其不配做傅清的父親,他的未來是好是壞已經和傅清毫無關系了。傅清出院后幾乎每天都待在房間,因為醫生建議他靜養,齊修謹盯他盯得緊。他也聽話的自己呆著,但其實什么都沒多想,因為最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疲憊的很,空不出精力再來考慮一些有的沒的,相比自己來講,他覺得齊修謹才是需要找心理醫生的那個,這些天他都太敏感了,一點風吹草動就皺著眉看他,不用想就是一句“小傅,要去看醫生嗎?”他真的沒有多難過,所以當齊修謹小心翼翼地避開討論有關傅愆的話題時,傅清感動之余還有些無奈,他真的沒有那么脆弱,可以說經歷這次事他的心態甚至還好了許多,對傅愆的愛恨隨著眼淚一起消失了,他發現自己被傅愆綁架時,還是對他這個生理上的父親抱有一絲幻想的。但是在他聽到傅愆惡狠狠的說著要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腎被取出來時,心里生出了一些說不清的感覺,不是難過,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一種欺騙了自己很多年,卻還是被告知了真相的無措,現在沒有什么原不原諒可言,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談自己的想法也沒什么意義,徒增煩惱罷了。但是真正讓他意外的是齊修謹的出現,他承認在麻醉藥注入身體時,他是絕望了那么一瞬,但是不多時,齊修謹就來了,他在意識已經不甚清晰的情況下,硬是堅持到齊修謹來到他身邊才徹底暈過去,齊修謹的懷抱讓他心安。現在他想起從前的自己只是有些唏噓,其他的怨啊,恨啊,都突然間消失了,從前他總是在和自己斗氣,目光局限在盼望很久的東西始終得不到上,比如說父母親的關心,和諧的家庭,卻忘記了自己擁有了什么,珍貴的友情還有一個喜歡的人,這些都是他生命里的驚喜。有些人太過貪心,總想著什么好事都讓他一個人碰見,往往什么都得不到,傅清這樣想著,突然生出了莫大的滿足感,畢竟他擁有的著實不少。“今天有什么想做的嗎?”齊修謹問道,他最近成了傅清房間里的???,工作陣地幾乎就轉移到了家中,傅清有好幾次想勸他回公司,不用擔心他,又因為舍不得遲遲沒有開口,喜歡的人天天在身邊,本來就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傅清聞言思考了片刻,實誠的搖了搖頭。“那陪我去個地方怎么樣?”齊修謹走到床邊,沒等傅清回應又接著問了一句“把窗簾拉開可以嗎?”傅清還在驚訝齊修謹竟然要他陪同著出去,正糾結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好時,又聽到了下一個問題,下意識的回應道“嗯?…好”“好,那就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齊修謹走到窗簾邊,下一刻,秋日溫和的陽光從窗臺傾瀉,落在齊修謹身上,又在地面鋪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輪廓,恰好延伸到傅清腳邊,好像只要他彎下腰,然后一伸手就能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