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場，“我聞著挺香?！?/br>
姚戈低頭看著自己都快空了的盤子，沒懂她從哪里聞到的香。許子航向來不讓別人冷場，一張口就認真推薦了好幾個菜：“紅燒rou真的不錯，還有那個醬香雞翅，但我估計這會兒已經沒有了，還有3號窗口那個桂花蒸rou，簡直不要太好吃噢！千萬別吃今天的魚香茄子，膩得慌?！?/br>
“是吧？我等會兒去點?！崩蚶蛐τ?，叫人討厭不起來，“我叫鄒莉莉，你們叫什么？你是幾班的??？”

后一句是問姚戈的，姚戈這會兒只得搭話：“我不是這個學校的?！?/br>
“我叫許子航，他叫姚戈，他來找我玩的啦?！痹S子航替姚戈回答了，邊說著邊轉頭問姚戈，“寶……”差點脫口而出寶寶兩個字，許子航趕緊打住，艱難地拐了個彎，“飽了沒？”

許子航見王君快打好飯了，正想找個借口走開。姚戈飽是飽了，但是他還有一口湯沒喝完，點了點頭：“等我喝完湯?！?/br>
許子航收好吃完的殘余垃圾，準備隨時起身。莉莉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要走了，這都沒聊幾句呢，她抓緊說道：“許子航，聽說你和王君學打毛線??？”

“??？”許子航被她問得措手不及，差點把擺好的筷子丟到地上，感覺到姚戈轉過來盯著他的目光，許子航尷尬地不敢回看，“噢噢，那個，就隨便玩玩?！?/br>
“你別和她學啊。我比她厲害多了，我會可多花色了，你要是有興趣，拜我為師哈哈哈，”莉莉沒察覺到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她一向喜歡好玩又有趣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愿意和女生學打圍巾的，可不是勾起了她的興趣么，“我保證教會你更好看的?！?/br>
“喂，我才剛回來就聽你這挖墻腳呢？”王君端著飯過來了，氣喘吁吁地，“許子航可是我學生，別和我搶啊?！?/br>
啪。湯勺被姚戈一丟，發出一聲脆響。他拿紙巾抹了抹嘴，轉過頭對許子航說：“走不走？”

“走了走了?！痹S子航萬萬沒想到他在這里翻了車，心里恨不得縫上這兩個女生的嘴巴，他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東西。

王君和莉莉看著姚戈徑直起身，許子航一個人在那兒收拾垃圾和碗筷，這下輪到她們兩個面面相覷。王君尷尬地說了句：“這么快？再聊會兒唄?！?/br>
姚戈插著兜在旁邊站著，并不幫忙，轉頭對他們倆笑著說：“不了，再聊他女朋友要生氣了?！?/br>
等他們兩個并肩走出去，王君還不太確定地問莉莉：“那個，許子航他朋友，是不高興了吧？”

“不清楚，”莉莉聳了聳肩，從王君的菜盤里偷吃了一口菜，“感覺有點難相處啊，都是許子航在收拾。不過名字還挺好聽。姚哥？歌？不知道哪個ge，是不是很少人姓姚？”

“……姚戈？”剎那間，這個名字闖進王君的腦子里，她眨了眨眼，瞬間瞠目結舌。這是許子航上課無聊了就寫的名字，他那一手狗爬字，就“姚戈”兩個字寫得有點模樣。

許子航跟在大步前進的姚戈后頭，開始裝嬌弱：“慢點，我腿疼，走不動了?！?/br>
“那回去坐著和你師父們聊天唄?！币Ω赀€不懂他那點小伎倆嗎，步子不停，走得飛快。

“我才不，”許子航一個大跨步越過姚戈轉到他前面攔住他，把袋子遞給姚戈，“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br>
姚戈冷哼一聲，倒要聽聽他打算坦白什么，是今天cao場門口那個打情罵俏的女孩還是哪個給他加油鼓勁的啦啦隊：“我可不敢看，誰知道會看到什么？”

“看到我的愛唄?！痹S子航委屈巴巴的，抓著姚戈的手打開袋子，從里面掏出一條圍巾，套在姚戈的脖子上，“還不是給我吃醋的貝貝織的圍巾嘛，想給他驚喜所以不敢說?！?/br>
姚戈手里還抓著袋子，本來可沒準備太好哄，打算趁機簽約一個不平等條約，比如每周多加一篇讓他沒工夫和女生學什么毛線，這下全都堵在喉嚨里，好半天才說了一個“啊”：“給我的？”

“對啊。還能給誰?！痹S子航瞬間占據上風，手舉到姚戈面前，“你看，食指這兒，還有這兒，被扎了好多。手都握不住筆咯?！彼贿呎f一邊瞄姚戈的眼色，姚戈垂眼去看他的手，啥事都沒有。

許子航還裝模作樣地舉著手，等他對上姚戈帶著笑意的桃花眼，自己也咧開嘴嘿嘿笑出聲。

初冬的天很快就黑了，昏暗的路燈下罩著兩個挨得極近的影子。姚戈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翻來覆去地看，花紋簡單，顏色適合，摸上去絨絨的，他愛不釋手。

“真的是你織的？”姚戈還有點不信，他想到許子航坐那兒埋頭和針線作斗爭就覺得不可思議，至少他自己是不會的。

“當然咯，你看這兒，”許子航指著一個點給他看，“這毛線有點松，我拆了好多次，當時剛開始學，不熟，所以線被我弄得有點壞了。還有這里，嘿嘿，我算錯了排數，只能將錯就錯了，這樣就不會和別人弄混了，特別，獨一份，你懂不？”

“嗯?！眹砦嬖谀樕?，軟綿綿的，他伸出手扯了扯許子航耳朵，“我們小許就是厲害?！?/br>
“那還不是嘛，就沒有我不會的東西，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笨渌麅删溆置硷w色舞起來了，就是不禁夸。

兩個人在學校里晃悠，晚上的cao場還是挺熱鬧，有很多男生在打籃球，女生挽著手繞著跑道散步。姚戈很少在晚上逛校園，有時候兩個人也不說話，只要身邊的這個人在，就這樣默默地一直走下去都是令人愉悅的事。

回到宿舍的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在，都是好相處的人，姚戈沒有感到不自在。

奈城一中條件還不錯，每個宿舍有獨立的廁所。許子航先進去洗澡，洗完了就拿拖著把仔仔細細地將廁所都拖了一遍，洗手臺上亂丟的刮胡刀全都擺整齊。當他在擦拭洗手池的時候，進來尿尿的小五嚇了一跳：“你咋的，明天有人檢查嗎？”

他們宿舍一向是一個星期才拖一次地，踩臟了洗個澡就沖掉了嘛，洗手臺是幾乎沒人管的，頂多誰心血來潮稍微擺整齊一下，許子航這突然的勤奮令人不適。

許子航翻了個白眼，嫌棄起他來：“我剛拖的，你對準點，別給我尿到外面?！?/br>
小五抖了抖自己的雞兒，聞言低下頭，對得很準好嘛？

許子航四處環視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從廁所探出頭：“姚戈，進來洗澡?！?/br>
等姚戈進來，許子航指著自己的沐浴露洗發水給他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