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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深出了大廈的門。身后一群人鴉雀無聲。安哥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僵硬地看向面容陰沉的管副總,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到管副總沉聲喊道:“張容呢,馬上把張容叫過來,這幾個人都開了?!?/br>在一個小時前,也知道了紀野身份的祝梅面容極其難堪,誰能想到這個紀野就是紀家的少爺,紀正誼的兒子呢?他想捏死誰不容易?祝梅垂下眼眸,認命的跟在管副總身后,幸好她反應夠快,這次對她只是降職處理,而安哥那些人,只怕離開了這家公司,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工作了。同樣被驚到說不出話來的林然一行人。施辛老半天沒反應過來:“紀野是誰?紀少爺?”林然對豪門人物一概不知,可剛剛公司的二把手,對紀野恭恭敬敬的,怎么看也不覺得簡單。施辛懵了一陣之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林然:“cao,我居然和紀家的少爺稱兄道弟?”一旁的短發女生自然是知道紀家的,可她之前完全沒往那里想,現在她也是一陣后怕,自己應該不算得罪過他吧。而陸仁和許林皆是面如死灰。-林嶼深坐在大巴車上,目光沉沉落在高速路旁的灌木叢,男生素來白凈的臉頰此時多了幾道交錯的淚痕,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謝謝你?!?/br>紀野哼了聲:“你謝個屁?!?/br>林嶼深的目光從窗戶外收了回來,他垂眸看了一眼耷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心底泛暖,聲音終于聽起來有了些生氣:“……我想跟你說個事?!?/br>紀野轉過頭看著他:“嗯?”林嶼深有些緊張的蜷縮了下手指,聲音跟著顫了顫:“林耀明,是我爸爸?!奔o野微怔。他當然是林耀明是誰,那個載譽而歸的老總,最近總是活躍在財經頻道和報紙上,甚至連好幾個綜藝節目都有他們家的代言。在國內,能躋身福布斯富豪榜前五十的可不多,林耀明雖然在國內的人脈和資歷比不上自己爹,但國外可是門清。原來林耀明真的是林嶼深爸爸!紀野微微挑眉,壓下那些古怪的心思,問他:“所以呢?”這下輪到林嶼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慢慢吐了口氣:“我……只是怕你等會兒會驚訝,會覺得我……”后半句后,林嶼深咬緊了嘴唇,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紀野卻明白了林嶼深的意思,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斂下眼眸,柔聲道:“別多想了,還有我在?!?/br>林嶼深有些恍然,他低低地應了一聲,不再說話。在林嶼深十六七歲的時候,林耀明突然決定要走,對他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他在外面挺著背走,努力不讓自己在聽到別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時露怯。可在事情傳開后的某個夜晚,林耀明突然沖進林嶼深的房間里,酒瓶砸破了他的頭。他早已記不清那時自己到底有痛,他沒有祈求,沒有掙扎,只有沉默。林耀明因為林嶼深的事情在人前抬不起頭,小小的滯后的縣城,誰不戳他們林家的脊梁骨,所以林母哭著無視,林奶奶提著刀差點抹了自己的脖子,才換來了林嶼深短暫而安靜的一段日子。林耀明便走了,帶著林母一聲不吭去了國外,又一聲不吭的生了個弟弟,他知道奶奶也是高興的,可是奶奶從來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件事。奶奶視若珍寶的,始終是林嶼深。“你不要到我們家來,我們蘭蘭就是因為你才回來不了家!”他的外祖父惡狠狠地指著鼻子罵他,讓他滾。“也不知道你們家怎么教的,教出你這個不孝子出來?!彼墓脣尡е⌒〉墓媚锢涞年P上了門。可現在——在知道了林耀明大有所為之后,那些人甚至想法設法的聯系過林嶼深:“好歹你是他兒子啊,你爸怎么也會顧念親情的啊?!?/br>可林嶼深知道,他們不在乎親情,他們只在乎錢。那一段黑暗無度,奄奄一息的日子終于熬了過來,林嶼深摸了把眼角邊虛無的淚,為什么他們還要來找他?京州市兒童醫院。林嶼深和紀野趕到的時候,已然天色昏黃,霞光萬丈。剛剛出了電梯,眼睛還未從兩邊的綠植挪開視線,就看到了走廊上烏泱一群人,大多都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在交頭接耳,林嶼深有一瞬間的茫然,紀野微微蹙眉,他一把攥住林嶼深的往里走。前方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嘶啞但格外欣喜的女聲:“深深?!?/br>即使做了十萬分的心理準備,但在真正聽到林母的聲音時,林嶼深的身體還是不由一僵,他虛虛抬起眼皮看了眼快步走來的女人,有些防備的退了一步。那位姿態優雅卻略顯疲憊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她努力扯開笑容,但在看到林嶼深的手被一個模樣英俊的男生牽著走,嘴角邊的笑容又滑稽的凝固。林母強打起精神,走到林嶼深的面前,她已經有五年沒有見到過他了,曾經模樣倔強的少年已經成長為清俊挺拔的青年,林母心底一澀,眼眶又紅了:“深深,你來了?!?/br>林嶼深低低嗯了聲。林嶼深防備的姿態讓林母整個人像是浸泡在寒冰里,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看向林嶼深旁邊的男生,牽強一笑:“這位是?”紀野對這個拋下自己親生兒子不管不問的母親沒什么好感,他懶懶地道:“朋友?!?/br>這樣敷衍的態度讓林母有些生氣,但她已經沒有精力在費這些口舌,她轉頭看向林嶼深,小心翼翼道:“深深,進去看看你弟弟好不好?”林嶼深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林母抿了抿嘴唇,有些焦急:“深深,你弟弟時間不多了,他……他是無辜的,有錯的是我們,你怨我們也好,恨我們也好,你別恨你弟弟啊。他才這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說到最后,林母又低聲哭了起來:“是我們當父母的沒有盡到責任,這些年你受委屈了,mama都知道,可你弟弟……你弟弟已經沒得救了……”一旁的紀野聽得心驚rou跳。他驚疑不定地用余光看了一眼林嶼深,生怕他有什么過激的舉動。林嶼深靜靜地看著林母失聲痛哭,仿佛在看一場鬧劇,久良,他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所以,急急地聯系我,叫我過來干什么?巴不得我替他去死?他什么病,換骨髓嗎?還是要我換血?”林母一僵,隨即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mama沒有這個意思,mama只是想讓你來看看你弟弟?!?/br>紀野默默攥緊了他的手,不動聲色地將林嶼深往他身后扯了一下。“蘭蘭!”一個焦急而威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