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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初閃躲怕事，隨即在無可奈何時努力抗爭，到了退無可退處才會反擊戰斗……

至此，下一步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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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話呢。"父親抬高聲音，咄咄相逼："他為什么跟你一起回來？"

郁染咬牙深吸一口氣，“他……”

“我愛他……”秋楓讀出郁染眼中的忐忑，主動開口為其解圍，大大方方看著郁染的父親道：“因為愛他，所以今天要陪著他?！?/br>
郁染睜大眼睛，下意識竟忘了呼吸。

年三十那夜，郁染在秋楓的懷里，嘟囔一晚上的“愛”。秋楓回應他的吻，卻沒提這個字。郁染原以為這個老流氓不喜歡說“愛”，卻沒想他竟然當著自己父親的面，以這般大張旗鼓卻又低調內斂的語氣說了出來……

郁父皺眉，明顯對這個答案很不開心，“那他愛你嗎？”

秋楓嗯了一聲，接著笑了，“我無法替他回答。但無論他對您說什么，都不會改變我的態度?！?/br>
第80章

80

因為我愛他，所以今天要陪著他。

話音落下，郁父眼中的怒火躥升，氣勢迫人。

“爸，我覺得現在的重點不是他們倆的關系?！庇羰⒖焖匍_口，說完后看向自己的母親，“媽，您勸勸我爸。染寶在外面受那么大的委屈，回到家里咱們應該一致對外?！?/br>
郁染聽不清哥哥與父母的對話，滿腦子只有秋楓口中的"愛"字。

真好聽，老流氓說出來，比別人說的好聽百倍，千倍。

郁染看著秋楓，眼中是自己的神，是萬物伊始的光、是賴以生存的氧氣。

“我也愛你?！庇羧居弥挥袃扇四苈牭降穆曇?，堅定不移回應秋楓。

他雖不敢在父親面前秀恩愛，可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愛意襲來，非要說出口才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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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解決之后，你就給我回家來?！庇舾赴l號施令，決意不再順著郁染的性子，“至于你們倆，兩個男人說什么愛?！?/br>
郁父沒再追問郁染的想法，大抵已從自己兒子眼中看出一二，無須多言。

老人家一輩子都在商場打拼，經歷過風浪，見過光怪陸離的種種，心中思索不過是晚輩能有幸福的家庭，自己晚年可以含飴弄孫。若不是老爺子做人做事求個體面，只怕已經順著怒火將秋楓趕出大門。

郁父看著郁染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在外面玩兒的也夠久了，差不多就回來。有些事情，不能當真，根本不作數?！?/br>
“我不是玩，我現在......”

郁染的話沒說完，隨即便對上父親凌厲的視線。郁染瞬間如啞了火的炮仗，歇了菜的機關槍，不敢再吱聲。

平日父母素來慣著他，從小到大鮮少有勃然大怒的時候。郁染估摸著火候，做事不出界，打打擦邊球便作罷。

此時，父親散發出讓人不安惶恐的信號，再多說一句怕是要引來一場大海嘯。

“爸，您和我媽先回吧?！庇羰l揮穩定，一步上前便擋在了兩人之間。他回頭拉住郁染的手腕，輕輕搖頭，低聲道：少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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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二老，郁盛嘮叨了幾句，隨即對郁染解釋了一下情況，說自己已經和徐棠達成了共識，照片不會再出現。這些內容都已經通知了郁染的經紀公司，不用郁染擔心。

郁盛一邊說一邊吐槽，表示自己手里也有不少徐棠的把柄。這件事兒若不是牽扯到郁染，郁盛鐵定與她“剛”下去，看看鹿死誰手。別說是徐棠，就算剩下幾個參與者都加入其中，郁盛也未必害怕。

可惜，那些照片中的主角是郁染，為了避免擴大戰局，只能息事寧人。

郁染安靜聽他說，心里只希望整件事快些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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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結束正經內容，郁盛表示要和秋楓單獨說幾句話。兩個煙槍拿起煙盒與打火機，走到陽臺關上門。

“這次照片爆出來，怪我?！庇羰⒙氏冉o自己點了一根，抽過一口嘆氣道：“要是聽你的‘慢慢來’，也不至于這樣?！?/br>
“現在說這些，沒意思?！鼻飾鞫绦σ宦?，猜想郁盛叫他出來，不是為了道歉，“你想跟我說什么？”

“我爸剛剛的態度不好，你別在意。這種事兒放在誰家，父母的態度都不可能好?！?/br>
秋楓點頭，他明白。當年秋楓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況：母親不同意，而自己夾在親情和感情之間，左右為難。秋楓抽了口煙，看著郁盛說，“父母年歲大了，不能奢望他們事事都理解?！?/br>
“我們家的事兒大部分是我爸做主，但我媽寵著郁染。這些年郁染能這么肆無忌憚在外面揮霍，也是因為我媽嘴上和我爸統一戰線，行動卻從不制止。就像他學音樂，還有組樂隊。你看我爸剛才真的生氣了，我媽卻沒有吭聲，沒有火上澆油?！?/br>
郁父做派強勢，若不是郁染小時候出過事情，也不會對他寬容到現在這樣。

秋楓嗯了一聲，聽明白了。雖說可能是持久戰，可還是有逐個擊破的可能性。夾心餅干的滋味不好受，因此秋楓不會給郁染壓力，更不會讓他做出選擇，“我只是表達我的態度，至于郁染......就像我說的，他可以有自己的想法?！?/br>
郁盛仔細想了想，又開口道：“郁染沒有反抗過我父親或者是家里，你們最終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br>
“那你什么態度?！?/br>
“我......”郁盛又抽了口煙，隨即將煙屁股按滅，“能讓染寶高興的事兒，能讓他幸福的人，我都支持。我欠他的?！?/br>
十幾年前的那天，郁染是跟著郁盛出門的。兄弟倆一起離開，誰能想到竟出了差錯。

十歲的孩子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照顧，一個不留神就會惹出麻煩。那時郁盛十**歲，正是貪玩兒的年紀。他處了個女朋友，那天兩人相約去劃船。郁盛不想帶著個拖油瓶，因此給了郁染些錢，接著便打發他一個人玩游戲機，說等會兒回來找他，帶他去買零食。

誰知，這一等就是幾天。

郁盛無數次反問自己，若是沒找回郁染，會怎么樣？

心中總有一個補償的聲音不斷低語，直至今時今日，直到郁染可以照顧自己，可以一個人在外上學。無論如何，郁盛心中仍視他為當年的那個孩子。

“欠”這個字在兄弟之間顯得極重，因此秋楓沉默不語，沒有追問，也沒有主動接話。

他與郁盛年紀相仿，有些話可以不說，有些話無需言語。

“我知道他心里喜歡你?！庇羰⒈鞠朐俳o自己點根煙，奈何煙盒空了，于是作罷，“只要他想要你，你就有我的一票?！?/br>
秋楓笑了，“你們家是一人一票，一共三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