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口,聲音比他想象得還要啞。“祝少,您現在在哪里?”“我在回滟城的高速上,”祝深急忙問:“鐘衡呢?他的電話我打不通!”王秘書說:“鐘總的手機可能是進水了,您放心,鐘總現在在療養院等著董事長醒來?!?/br>“他的手機怎么會進水?”王秘書一頓,支支吾吾地小聲道:“鐘總他不讓我告訴你?!?/br>“你要是不想告訴我就不會說他手機進水了?!弊I钅笞∈謾C,思路清晰,可聲音卻比他想象得還要緊張:“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br>王秘書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被識破的尷尬,他道:“有人給董事長遞了一份你們結婚時簽的協約,董事長氣沖沖回國責問鐘總,機場都還沒出,人就暈倒了……”祝深蹙眉:“如果只是那份協約,鐘衡否認就是,它并沒有什么實質的約束力?!鳖D了頓,祝深問:“老爺子還收到了什么?”王秘書沉默片刻,十分為難道:“這個鐘總真的不讓我說……”“可我想和他一起擔著?!弊I钔蝗徽f道。王秘書一怔。他跟在鐘衡身邊四年了,是鐘衡親自提拔的他,很多事情,不消鐘衡開口,他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為鐘衡的首席秘書,自然,他也對鐘衡的用情略有些了解。有人說這是一場政治婚姻,他聽后便是輕輕一哂。與其說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倒不如說這是某個人的夢想成真。他永遠不會忘記鐘衡在董事長那兒聽到自己的相親對象是祝深的反應,熱茶濺在手上也恍若未知,深吸幾口氣才平復下來心情。——這絕不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決策者該有的表情。有時男人的直覺也是敏銳的,他猜,鐘衡定然是與這位祝小少爺頗有些淵源。事實上,后來發生的種種事情也印證了他的猜想。鐘總,確鑿是喜歡祝小少爺無疑了。可他看不懂,為什么鐘衡要提前簽署離婚協議,又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兩年后轉贈給祝少。喜歡一個人怎么會舍得要放手呢。董事長醒來以后發了好大一通火,可任他如何發火,鐘衡始終一語不發。董事長氣到捶桌,給我滾出去?。?!鐘衡便走到了門外,站在了雨中,沉默得像是一堵城墻。墻外任雨沖刷,墻內密不透風,不知是在守護著什么。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祝深。——這是他的最后一句交代。當然,這也是王秘書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您……”只聽王秘書緩緩地問:“是真的想和鐘總一起擔著嗎?”祝深點頭,啞聲說:“是?!?/br>王秘書忽然笑了,一推眼鏡,恍惚看見那城墻庇護下的樹枝漸漸伸到了城墻之上,展開碧綠的葉子遮住了城墻頂上的風雨。原來啊,這不是一個一廂情愿的故事。每個人的視角不同罷了。“我來接您?!?/br>“有勞?!?/br>一路風馳電掣,王秘書帶著祝深到了療養院。這里做成了一座林苑,專為滟城富貴人家所開,無論是醫資還是風景俱是上佳。即便是此時暴雨不歇,庭中也頗有幾分雨打芭蕉的蒼郁美感。只是祝深卻不愿移目半分,在他心里,沒有什么地方能比桃源還美。泊了車,王秘書撐傘帶著祝深走入這深深林苑,走進那風雨連廊,走到鐘老爺子的院落時,廊中已圍了不少人。都是鐘家的人,許多遠方親戚都來了,眼下正好奇地打量著祝深,竊竊私語著。祝深目不斜視地穿過攢動的人潮,不笑時,微揚下巴筆直走去,眸子里便多了幾分上層社會浸yin下的高傲與冷漠。即便他的發絲凌亂,衣服被雨淋得皺巴巴,可他還是天之驕子。他知這里的人的眼里都好似帶著隱秘的審視意味,就好像目送著他參加一場審判。那么今天究竟是誰的審判?偏頭望著漲水的庭中,鐘衡就是在這里淋了一個上午?想到鐘衡的那句“不必回去”,祝深不由得心頭一緊,原來早在那時,他就準備背著自己孤注一擲了。可他不許。走廊很長,忽然聽見室內一聲脆響,那是鐘老爺子摔杯子的聲音。聽王秘書說老爺子后來暈倒了兩次,眼下應當是醒了,怒聲叫鐘衡給他個解釋。里面想來應該也是圍攏著不少人的,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大伯啊,當初我就說,不該叫這個私生子來管鐘氏,是您一意孤行提拔的。您看看,您看看,現在好了?他就是這樣不擇手段上位的!”“是啊,我早就說這個私生子陰得很。當年我就看出來了!我們來祖宅作客,阿立還知道同我們問好,偏他像個陰死鬼一樣死氣沉沉地盯著我們,人也不會叫,話也不會說?!?/br>“堂哥,我看就是他蓄意圖謀鐘氏財產的。幸虧小莎發現得及時才沒有釀成大錯……依我看,他這樣的不肖子孫就不該留!”“對!除他族譜!”“我看也是……這個雜種留在我們鐘家還了得?”“可不是嘛,還有他那個媽,又是什么好貨色……”祝深握緊了拳頭,再也忍不了了,撥開冗雜的人群,就像在擦干強加在鐘衡身上惡毒的臟水似的。老爺子緩了緩,朝地上又扔了一只杯子:“都給我閉嘴!”眾人一停,只聽老爺子問:“你有什么可說的?”靜默了幾秒,一直沉默的鐘衡開口道:“祖父,其實我和祝深——”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祝深推門進來。也許說推不大準確,祝深是踹門進來的。只聽一陣劇烈的聲響,堅固的門隨著祝深的動作晃了晃,所有人都噤聲提氣看向門外。祝深的嘴角倒是扯著沒有溫度的笑,趿拉著步子走到了鐘衡的面前,一副隨意率性的樣子,小指勾上了鐘衡的指頭,輕輕地晃了一晃。鐘衡皺眉:“你怎么來了?”門口正伸著頭的王秘書瞬間把頭收回。祝深瞇著眼睛輕慢地掃視了周圍一眼:“我來看看有哪些米蟲在誹謗我丈夫?!?/br>圍在病床邊的一大群人臉色登時就不是很好了,三堂叔最是按捺不?。骸白<业娜司褪沁@個教養?一幫長輩在這里說事情,你連門都不會敲?”祝深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說事情?說什么事情?我只聽見你們罵阿衡是雜種?!弊I盥朴频仵獠阶叩搅巳檬迕媲?,“若說鐘衡是雜種,您又是個什么東西?”湊近了,他的眉眼倏地銳利了起來:“下梁若是歪了,大概只能怪責上梁不正吧?!?/br>三堂叔還要再說,卻被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