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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瓢潑的雨天正在臥室里干著沒羞沒臊的事情,男的用力如虎,女的聲媚如浪。每叫一聲,鐘衡的臉色都要黑一分。每叫一聲,祝深的眼睛都要轉一圈。兩床棉被蓋著平躺著的兩個人,兩個人都被隔壁喊得沒有睡意。半個小時后,隔壁都歇了,兩個人仍睡不著。祝深突然開口:“你困不困?”鐘衡搖頭,復又低聲道:“不困?!?/br>祝深心念一動,“那這樣,我們玩一個游戲?!?/br>“嗯?!?/br>“我們互相問問題,回答不出的滿足對方一個愿望?!?/br>“嗯?!?/br>祝深忽然來了精神,翻身對著鐘衡,“那我先問你?!?/br>“問?!?/br>祝深終于將一天的疑惑問出了口:“今天你和他們說了什么?那個劃船的女孩兒,還有魚店的老板?!?/br>祝深仿佛感受到鐘衡在笑,聲音并不大,又湮沒在窗外的雨聲之中了。“我還是,”鐘衡轉過頭來看著他:“滿足你一個愿望吧?!?/br>“鐘衡!”祝小少爺好奇心落空,索性把被子一踢,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說,“你可真沒勁兒?!?/br>鐘衡無聲地笑了,替他把被子蓋好。唔,說了什么呢。最好祝深永遠都不知道。這樣他就永遠都是無法無天的祝小少爺,不再被任何人的感情所絆,能乘風破浪,也能興風作浪。而鐘衡,只要能夠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了。一如他從小到大無數次在角落里的凝望一樣。【阿婆,我要結婚了。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人?!?/br>……【“他長得好好看,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沒?”“他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一直盯著他看?!薄?/br>……【“第一次帶朋友來,他是誰???”“他叫祝深,是我的,愛人?!薄?/br>第19章祝深這晚又做噩夢了。清晨時他陡然從夢中驚醒,溺斃的感覺再一次襲來,他只得將手緊貼在胸膛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鐘衡從床邊站了起來,給他開了燈,低聲道:“別怕?!?/br>久居黑暗,乍一見光亮,祝深不由得瞇起了眼睛,待眼睛適應以后,他才抬起了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鐘衡。擦了擦額上的汗,他咽了口口水,仍是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哆嗦。“我又——”祝深聲音喑啞,還沒說完,又連續咳了好幾聲。鐘衡忙給他倒了杯溫水,祝深顫著手接了過去,一口飲盡,心情終于平復了不少。“謝謝?!彼@才抬起頭望向鐘衡,發現鐘衡早就起床了,都已經穿戴整齊了。大概這里只能找到鐘衡以前的運動裝了,褪去了一身西裝遮掩下的老練精干的氣質,這樣的鐘衡莫名顯得親和了不少。祝深“哧”地一笑,終于放松了下來,對他說:“我又做噩夢了?!?/br>鐘衡皺眉。祝深笑著湊近了他,故作輕松道:“你別這么看我,我下次和你睡覺一定吃藥?!?/br>這話說得還頗有幾分紈绔子弟的風流意味,祝深以為這樣夸大其詞含糊蓋過就能蒙混過關,哪知鐘衡卻不吃他這套,撥開煙霧,沉聲問他:“怎么回事?”祝深聳肩,推說:“PTSD吧,我不是在N國差點被炸彈炸了嗎?!?/br>鐘衡推開他,認真地審視了一遍祝深嬉笑著的避重就輕的模樣。絕對不只是這樣。可如果被炸彈襲擊都是輕,那對他而言什么是重呢?是什么陰影讓他午夜夢回都不得安寧?祝深從前那些年又是怎么過來的?鐘衡站在了床邊,低聲問他:“你以前是不是掉到水里去過?”一瞬間,他看到祝深的臉色慘白。于是鐘衡就懂了,自己一定是猜中了。后半夜祝深被噩夢纏繞聲嘶力竭地喊叫的時候雨就停了,此時晨光熹微,天色微明,雨水沿著窗戶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屋子里靜得只能聽見這個的聲音。祝深回避著鐘衡的視線:“你怎么知道?”鐘衡的眸光里閃過錯雜的情緒,他也低下了頭道:“夜里,你向我呼救,你說你要被淹死了?!?/br>“那么在你的夢里,我有沒有救你上岸?”祝深聽到鐘衡這樣問自己。祝深看了鐘衡一眼,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淺淡的笑,輕輕搖頭:“誰知道呢?!?/br>鐘衡見祝深狀態不是很好,也沒有繼續追問,適時手機鈴聲響起,他退出房間打電話去了。房里的祝深看著鐘衡走出房間,一下垮下了笑容,抬手胡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然后走去了洗手間。洗漱完畢以后,走到客廳時,鐘衡的電話也打完了。掛了電話,鐘衡對祝深說:“管家一會會過來城北接我們?!边呎f邊看了眼手表,補充道:“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后?!?/br>祝深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剛經了一場這么大的暴雨,城市交通已然癱瘓了。“先吃點東西吧?!辩姾鈴膹N房端來了兩盤湯包。客廳不大,沙發前擺著一張桌子,權當做是飯桌了。鐘衡又從廚房端來了兩杯豆漿,放到了桌上。祝深一愣:“哪來的?”“樓下買的?!?/br>祝深看著窗外微明的天光不禁有些驚訝,問他:“你什么時候出門的?”今天因被噩夢纏繞,醒得已經夠早了,沒想到鐘衡卻比他還早,不僅穿戴整齊了,還買了早飯。鐘衡卻沒有答他,將碟碗推到了他的面前:“趁熱吃?!?/br>雨像是剛停,天也沒有全亮,不知道鐘衡去買早飯的時候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了。這回,祝深沒再找借口逃避,破天荒地吃下了三個小湯包,坐在沙發上揉肚子。他的胃真的很小,乍一撐,就會變得十分難受,靠在硬邦邦的沙發上,調換了幾個姿勢都不太舒服。鐘衡注意到了,便說:“起來站站?!?/br>祝深搖頭,一臉拒絕。鐘衡拿他沒轍,撤掉桌上殘羹以后,又去房間拿了個大靠枕給他墊背,祝深這才舒服很多。祝深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下巴朝著古舊的臺式電視機點了點,順嘴問:“能看嗎?”鐘衡一怔,走去電視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電視有年頭沒打開過了,遙控器也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鐘衡摁開了電源開關,電視機畫面閃爍了一下,然后徹底不動了。其實祝深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鐘衡竟這樣鄭重,都找出工具箱來了,一臉要修理的模樣,祝深忙止住他:“我就隨便問問,不看也行?!?/br>鐘衡站在原地,半天,只聽“咔啦”一聲,工具箱被他給合上了。祝深便坐在沙發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