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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似看到什么,臉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七郎?”沈傾墨不解。李流光示意他轉頭看去,便見著何覽同姚濟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正從街邊順著人|流過來。十幾個頭上插戴著春幡,穿著繡花襦裙的小娘子被他們護在中間,不像是相親觀燈倒像是土匪綁人一般。沈傾墨:“……”李流光心思轉動,摸了摸面具示意霍節上前,附耳低聲吩咐了幾句。等他說完,霍節神色古怪地點頭,招呼著幾名帶著面具的護衛逆流而上,同何覽一行相遇?;艄澋热斯室庾踩肴巳?,一番橫沖直撞下,幾個小娘子連連驚呼四散分開。待霍節沖出人群,原先好似土匪綁人的情景已不見。十幾個小娘子三三兩兩分開,一眾穿著新衣的安北軍也隨之四散,各自圍著心儀的小娘子說說笑笑。這才有了幾分觀燈的意思。“七郎?!?/br>沈傾墨無語。李流光哈哈大笑起來,頗有些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感覺。怕何覽等人過來認出自己,他拉著沈傾墨快步上了彩棚。彩棚上人并不多,只零零散散七八人。兩人尋了個沒人的位置并肩看向外面,只覺鼓樂喧天、人潮擁擠、笑聲不斷。李流光含笑看著面前的熱鬧場景,隱有所感:“不知長安現在是何熱鬧模樣?”“長安的話……”沈傾墨握著他的手,視線仿佛透過無盡的時空,看到了長安的夜晚,輕聲道:“現在大概正是國儺吧?!币娎盍鞴馑朴胁唤?,他解釋道:“國儺和驅儺相似,不過是太常寺主持,由太常卿及少卿押樂正道西閣門,丞并太樂署令、鼓吹署令、協律郎并押樂在殿前……不一會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具,黃金四目,衣熊裘,執戈,揚盾,口作‘儺、儺’之聲,以除逐也。右十二人,皆朱發,衣白畫衣。各執麻鞭,辮麻為之,長數尺,振之聲甚厲……其中世家朝僚皆上棚觀之,百姓亦入看……”李流光隨著他的講述想象著大明宮紫宸殿前的情景,待聽得世家朝僚皆上棚觀之,輕聲問:“阿娘也在那里罷?”沈傾墨點點頭,補充說:“晉國公府的彩棚每年都位居前三,深受那個人恩寵。阿、阿娘一定也在?!?/br>他說道阿娘時略有遲疑,聲音中透著幾分羞靦。李流光一顆心驀地軟了下來,見四下無人拉著沈傾墨退到彩棚陰影處,湊上前隔著面具親了沈五郎一下,輕聲道:“待回了長安,我帶你去見阿娘?!?/br>沈傾墨嗯了聲,握緊李流光的手不再說話。剎那,天上煙火綻放,流光溢彩。兩人相視一笑,一同仰頭看去。不知怎的,李流光腦海突然冒出前世看過的一句話——星河倚天邊,愿月圓人更圓。……除夕一過,時間仿佛便快了起來,不知不覺開春已將將滿一月。霍林河新城、石炭礦、紡織廠包括新建的毛紡廠,都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發展著。整個霍林河仿佛一架高速運行的蒸汽機車,轟隆隆碾壓著一路向前。在這期間,占據大唐半壁江山的回鶻同安北依然井水不犯河水,雙方都盡量克制避免沖突,反而時不時有貿易往來。玻璃和鏡子成為了回鶻貴族最喜歡的商品。大量的金銀牛馬和奴隸,源源不斷地從回鶻人手中流入草原,最后齊聚霍林河。也因此霍林河尚未完工的新城有了黃金之城的美譽。按兵不動的不僅是回鶻,包括喊著要同大唐夾擊回鶻的黠戛斯也是如此。年前沈傾墨將固昆派往漠北聯系黠戛斯,但卻一直沒有消息。據大唐方面的情報稱,黠戛斯確實有出兵回鶻的打算,但何時出兵尚不確定,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什么是合適的時機?”李流光捏著監察寺寫給沈傾墨的信疑惑不解。大唐、安北、黠戛斯三方聯手,時機難道還不夠嗎?他皺眉的樣子落在沈傾墨眼中,沈傾墨微微一笑,輕聲解惑:“圣域?!?/br>李流光恍然。大約是受前世歷史的影響,他總是情不自禁將這個時代的事件代入歷史,并忘記了圣域的存在。不過話又說回來,早些年的圣域是以平復戰亂的形象出現,所以這顆星球的歷史上沒有三國并立,沒有五胡亂華。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圣域反而充當了戰爭背后的推手,攪合的天下大亂,惹人不解。思來想去找不到原因,李流光只得將這件事丟在一旁,有什么也須得等固昆回了信再說。轉念他又想到程彥中,跟沈傾墨感嘆:“也不知舅舅什么時候回來?!?/br>話畢,蔡伸在門外稟告,巡邏的安北軍發現飛空艇的蹤跡,看方向是從長安而來。“舅舅?!?/br>李流光驀地起身,滿臉驚喜?!斑@可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彼乱庾R脫口而出。對上沈傾墨一臉茫然:“曹cao是誰?”“……”這就是歷史改變的后果,一代梟雄泯然眾人,連名字都沒有在歷史中留下。他聳聳肩,不在意道:“不是什么要緊的人,咱們快去接舅舅?!?/br>兩人一路趕到工坊后面,四艘飛空艇已準備降落。好在事先準備的場地夠大,不然四艘飛空艇聚在一起,連降落都是麻煩。不過李流光著實好奇,只是舅舅搬遷實驗室,居然來了四艘飛空艇,真不是把協會搬過來了嗎?轉念間,最先降落的飛空艇艙門打開,李流光雀躍地迎了上去。“舅舅?!?/br>然而最先出來的卻不是程彥中,而是一名身形高大、模樣普通,眉眼間帶著一抹暴躁的中年男子。該男子見到李流光的第一句便是:“宋琨呢?是你將他囚禁于此?”李流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叫他把宋琨囚禁于此?男子將李流光的沉默當做默認,轉頭嚷嚷道:“程彥中看看你的好外甥,他自個承認了?!?/br>什么?承認了什么?李流光聽的是目瞪口呆。他一句話沒說,怎么就是承認了呢?他下意識要辯解,程彥中的聲音從飛空艇傳出:“董元集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家小七還什么都沒說,你休得將弟子不見的罪名推到小七頭上。說不得宋六郎是受不了你的暴躁脾氣,自己借著機會跑了?!?/br>“胡說!”被稱為董元集的男子氣的滿臉通紅:“程彥中你才是血口噴人。我不管你說什么,你就是說出花來也得給我一個交代。六郎他不過接了一個運送物資的任務,結果飛空艇回去了,人不見了,你說他能去了哪里!”李流光聽到現在有些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多半就是宋琨的老師,不過他有些奇怪,宋琨當日曾說會給老師寫信說明情況,莫非該男子沒有收到?他正欲解釋,程彥中已踏出飛空艇,一眼看到李流光的身影。他并未搭理董元集,而是笑瞇瞇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