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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一點。“老師,我去車頭看看,估計是齒輪老化了?!?/br>身著白袍的年輕人飛快道,一口標準的大唐官話。同時也透露出了這輛怪車目前的處境——顯然車停的不是地方。雖然前方不遠便是托赫部,但依著年輕人的想法,他和老師應該是從容而恰好地出現在托赫部那群螻蟻面前,而不是隔著十數里的距離遙遙相望。更讓他窩火的是身邊出行的工具突然撂了擔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修好。“不急,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br>或許是年輕人的語氣有些急,被他稱為“老師”的老者顫巍巍地鉆出鋼鐵怪車,語氣不急不緩道。同樣的大唐官話,同樣的東亞人種,踩著匍匐在地的黑甲武士,老者慢悠悠地走下來,伸出一只干癟皺巴的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白發,凝神看向遠方。有風吹過,老者身上的白袍被風吹得蕩起,露出里面單薄的,明顯不符合這個季節的衣物。然在老者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畏冷,只有習以為常的自在。“金山山脈啊……”老者隨口感慨,又像是安撫自個的學生:“從極北到這里足有萬里遠,我們一路能開車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br>彎腰在車前檢查著什么的年輕人低聲抱怨:“圣域明明有飛空艇的,如果不是……”“慎言!”老者出言打斷了年輕人的話,不在意道:“從圣域到這里飛空艇也得走半月,還不如開車快?!边@倒是老者真實的想法,開車和坐飛空艇同樣的耗時,前者自由自在,后者被困在小小的飛艇上諸多不便??v是這次有人故意為難不肯讓他用飛空艇,卻誤打誤撞貼合了他的心意。念頭一閃而過,老者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很快道:“如果皇家術士協會的情報沒有錯的話,當年莊維術士留下的筆記應該就在托赫部了?!?/br>年輕人的注意力被莊維術士四個字吸引,想到他和老師這次前來的目的,忍不住問:“時隔這么久,莊維術士的筆記還能保存下來嗎?”在他心中這可不是幾年幾十年的事,而是幾百年過去了,如果不是術士,不知道筆記的價值,又有誰會認真保管呢?老者不知想到什么,露出幾分笑模樣,說:“莊維術士是圣域最早的一批術士,他留下的筆記不僅僅是奧義記錄那么簡單,還可能是一件星器?!?/br>“星器?”年輕人驚呼。他雖然在圣域長大,卻只聽過星器的名字而從未見過星器。據圣域傳說星器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物,每一件星器內都蘊含著無上的奧義。早些年的圣域到處都是星器,術士的吃穿住行全部依賴于星器,甚至連交流都是通過星器??上ビ蚝笃诓恢隽耸裁醋児?,殘存下的星器越來越少,以至于現在在圣域,只有那些古老的家族內才能偶爾見一兩件星器。不過,如果莊維術士留下的筆記真是一件星器的話,倒無須擔心保存的問題。因為哪怕他沒見過星器,也聽說過星器的堅固,非圣力無法破壞。這些念頭在年輕人的腦海翻騰,只聽得老者感嘆道:“莊維術士生活的年代正逢圣域的黃金年代,星器是術士的必備物品。我曾在圣域圖書館看過一段記載,那個時代的術士都習慣用星器來保存自個的研究記錄。莊維術士應該也不會例外??上А彼麚u搖頭,語氣低沉道:“比起現在,那個時代的圣域才是術士心中真正的圣域。想想看早期術士的生活……朝至東海浴晨光,暮回圣域享晚霞,可惜……可惜……”隨著老者的講述,年輕人的臉上充滿了向往。他回味著老師的話——朝至東海浴晨光,暮回圣域享晚霞。曾經的術士就是這樣,日行數萬里,多遠的距離都可以轉瞬即至??赡茉绯窟€在東海訪友,晚上便能趕回圣域參與奧義研究,不像他和老師,從圣域到此一路走了半個多月。年輕人心想,雖然世人都稱呼術士為仙人,可他知道仙人和仙人也是不一樣的。回過神來似想到什么,年輕人不由急切道:“老師,如果我們拿到了莊維術士的筆記,豈不是可以交給協會換取積分?圣水兌換需要……”“短視!”老者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句:“交給協會固然可以換取積分,可換取的積分能否夠換取圣水還兩說。與其如此不如留下星器自個研究,只要我們研究透星器內蘊含的奧義,便可以源源不斷向協會提交成果換取積分,細水長流地發展下去?!?/br>年輕人被老者訓斥地臉色微紅,忍不住嘟囔道:“可我聽說除了個別家族傳承下的星器,其余的星器都被協會長老會封存了,不讓外面流通星器……”老者哼了聲,沒有反駁年輕人的這句話,但顯然他的心情不如開始那么愉悅。“不管如何,先拿到筆記再說。實在不行我們就留在這里,加入皇家術士協會?!?/br>老者一錘定音,年輕人識相地沒有再說下去,重新埋首于修理撂擔子的怪車??上б混南愕臅r間過去,怪車依然沒有啟動的跡象。修理的年輕人心中惱怒,偷偷看了老師一眼,發現老師并沒有關注他修理的情況,而是端著一個鑲嵌滿寶石的千里眼正看向遠方。年輕人輕輕松了口氣,正打算從頭檢查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的問題,就聽老師突然道:“磨延啜你帶人去看看,托赫部似乎來客人了?!?/br>來客人是含糊的說法,事實上透過千里眼,老者發現托赫部似乎遇到了麻煩。有另外一批人出現在了托赫部,并同托赫部的人起了沖突。作者有話要說: 壯著膽子約一把,咱們明天見~☆、第102章爆炸草原進了深秋,白天的日頭便短了起來。又恰逢今天陰天,才不過半下午,稍遠點便有些看不清人臉。一支支火把點亮,隱約像無數條火龍在半空游弋,緊緊將托赫部圍在了中間。作為依附回鶻人生存的小部落,托赫部的人口原就不多,族內的武士又多被回鶻可汗骨力裴羅征召,跟隨回鶻大軍一路殺入大唐境內,留守在部落的便只剩下了老弱病殘,被火龍一圍,氣勢上無端就弱了幾分。與之相對的則是有備而來的另一方。高大而黝黑的健馬上,沈傾墨一身回鶻人的打扮,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圍困的托赫人,神情中是隱約的不耐煩。離他幾個馬身的距離,安公的侄子——安路沿正勒馬停在最前面,同托赫部的一位長老急促而憤怒地說著什么。安路沿是個形貌銷售,面容有些蠟黃卻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這一路昭武后裔隱約以他為尊。鑒于他處事公正,行事頗有擔當,沈傾墨倒也不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