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沈傾墨裝病,但還是沒忍住瞟了他的胳膊一眼。對上血rou模糊、略顯猙獰的傷口,立刻神色微變,“怎么弄的?”他皺眉問,口吻透著擔憂。沈傾墨乖乖道:“被狼咬的?!?/br>李流光檢查傷口的手一頓,心中忍不住懷疑。他可還記得沈傾墨一人挑了半個狼群的事,是這次遇到的狼群規模大,還是故意受的傷?然這個念頭不過一瞬,看著深可見骨的傷口,他不由無聲地嘆息。便是沈傾墨故意受的傷,難道他還能看著不管?他抿著嘴不再說話,低頭檢查著傷口。沈傾墨沒等到想要的反應,眼神閃了閃,討好地低聲道:“七郎,我馴了匹野馬給你?!?/br>李流光像是沒聽到一樣,將沈傾墨手臂的衣服褪去。他不接話,沈傾墨固執地看著他,“七郎?!?/br>李流光無奈,只得問:“什么時候?”“今天晚上?!鄙騼A墨飛快道,覷著李流光的神色,興致勃勃解釋起來,“前些天我在霍林河上游發現了一個野馬群。其中的頭馬是一匹罕見的紅色野馬。全身沒有一根雜毛,跑起來像是燃燒的火焰。我想將他捉了送給七郎,這些天一直在追蹤這個馬群,今晚總算堵到了它們?,F在捉到的頭馬就在外面,七郎你要去看看嗎?你一定會喜歡的?!?/br>他說到喜歡的時候,目光期盼的看著李流光,一心想要討好李流光的模樣。李流光心中一軟,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這些天一直追蹤馬群?不是去舒玉那里嗎?”“舒玉是誰?”沈傾墨皺眉問,他是真的不知道。李流光:“……”“我讓人打盆熱水來?!彼f著便要岔開話題,然沈傾墨在短暫的愕然后,瞬間恍然。有什么在心頭砰的炸開,笑意在眼中鋪染。他緩緩彎起唇角,毫不猶豫便將蔡伸拉來頂黑鍋?!捌呃烧f的舒玉可是那間娼肆的主人?不是我,是蔡伸常去,今日我是第一次去,也是去找蔡伸的,結果中了于懷恩的計?!?/br>屋外的蔡伸:“……”氈帳內,李流光抬眼看向沈傾墨,沈傾墨神色誠懇,看不出絲毫的心虛。李流光不動聲色地低下頭,不可否認,這個解釋讓他有種微妙的釋然。他在心中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擔心沈傾墨。畢竟現在是在大唐,沒有良好的醫療條件,也沒有必要的安全措施。萬一沈傾墨沾染上什么毛病,痛苦麻煩的還是他自己。他佯作無意地“唔”了聲,提醒道:“娼肆人來人往……有些臟,你讓蔡伸注意著些?!?/br>屋外的蔡伸:“……”沈傾墨聽話地點點頭,替蔡伸做了保證,“七郎放心,他不會去了?!?/br>李流光聽著哭笑不得,沒有搭理沈傾墨。沈傾墨卻心情很好,忍不住湊近親昵道:“七郎,我……”“不要亂動!”沈傾墨靠的太近,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李流光的手頓了頓,立刻制止了他說話。他有些不自在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主動換了話題,“是野馬群引來的狼群嗎?”沈傾墨定定看了李流光一眼,臉上的笑容不變,順水推舟地“嗯”了聲。他輕描淡寫將過程一筆帶過,看李流光的眼神越來越炙熱。李流光眉頭微蹙,只覺得氈帳內的氣氛越來越尷尬。他加快傷口清洗的速度,包扎好后低聲囑咐,“下次不要這么冒險了。天色晚了,五郎你早些休息,我去隔壁?!?/br>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理同沈傾墨的關系,原想著兩人談一談。但沈傾墨受了傷,這個點顯然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再者談什么?他也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想法。只想著先同沈傾墨保持距離,免得心軟。他收拾完東西便要走,沈傾墨臉上的笑容褪去,眉間閃過一絲戾氣?!捌呃??!?/br>“早些睡吧?!?/br>李流光若無其事道,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下兩人總不好繼續住一起。他走的干脆,出門便看到蔡伸在門外。不知是否他的錯覺,蔡伸的表情有些古怪,隱隱透著委屈。李流光猶豫幾秒,吩咐蔡伸晚上看著點沈傾墨,尤其注意他睡覺時不要壓著胳膊。蔡伸恭敬應是,心中卻著實頭疼不已。待得李流光的身影融入夜色,蔡伸豎起耳朵,半天聽不到屋內的動靜。李流光說是住到沈傾墨的隔壁,其實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他走得遠了回頭看了眼,之前的氈帳靜謐無聲,沈傾墨似沒有任何的反應。他說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只是心情復雜地嘆息著,轉身便要離去。“小郎君?!焙诎抵?,烏勒的身影出現,目標似乎正是氈帳。他有些訝然地看著孤身一人的李流光,下意識看向李流光的身后。“怎么還沒睡?”李流光問。烏勒苦笑,“我去看看五郎?!?/br>他一直覺得若非自個那一嗓子,沈傾墨也不會分心受傷,對此一直耿耿于懷,自責不已。之前李流光給沈傾墨包扎傷口,烏勒幫不上什么忙,蔡伸又指揮著他團團轉,務必不讓他打擾到氈帳內的二人。他心中掛念沈傾墨的傷勢,一時也睡不著。如今見得李流光,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只問:“小郎君,五郎的傷勢如何了?”“換了藥,應該不打緊?!崩盍鞴庹f。烏勒松了口氣。他在云中城聽過李流光的傳言,深信李流光可以生死人rou白骨,既是李流光說不打緊,想必沈傾墨很快便可以好起來?!澳蔷秃?!”他說著贊嘆道,“五郎真的很厲害!”草原人崇拜勇士,烏勒回想著沈傾墨之前馴馬時的表現,真心實意地夸贊起來。李流光靜靜聽著,突兀地問:“過程很驚險嗎?”烏勒點點頭,看李流光感興趣,便從他跟著蔡伸見到狼群講起。他說的詳細,雖然漢話一般但卻力圖內容跌宕起伏。李流光聽著心中震動,想了想道:“我去看看那匹馬?!?/br>烏勒察覺出不對勁,看了眼氈帳的方向,又看向李流光,“小郎君現在?”李流光點頭。烏勒壓下心中的疑惑,將李流光帶去馬廄。兩人尚未走近,便聽著不時有馬噴個響鼻。烏勒笑道:“一定是那匹馬,脾氣暴的很?!?/br>李流光笑了起來,隨著烏勒轉彎,目光立刻便被前方的一匹馬吸引。月色下,紅色的野馬高昂著頭,不耐煩地在馬廄轉來轉去。聽到兩人的腳步聲,紅馬轉過頭來,眼神高傲的像是馬中帝王。沈傾墨描述它像是燃燒的火焰,李流光覺得它更像是閃閃發光的紅色錦緞。月華如水,紅馬簡直漂亮的不可思議。當然,若它的脾氣溫順一些便好了。李流光伸手想要摸一摸它背上閃光的皮毛,紅馬暴躁地噴了個響鼻,躲開他的手,給了李流光一個鄙視的眼神。李流光:“……”烏勒忍著笑,解釋道:“除了五郎,它不肯讓任何人靠近。五郎想將它送給